我真不是明君!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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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渡邊看見了桌面上除了黑錦之外攤開的東西。 那是一份禮部呈交上來的與北疆的和親商議書,崇昭帝正在上面調整修改——和親的圣旨沒有下,卻準備好了商議書。 “那是我jiejie,”曲渡邊逼近,一字一頓道,“父皇,你要送她去的地方,是九死一生之地!” 崇昭帝抬頭,語氣也沉了下來:“她是你阿姐,但她更是大周的公主!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便是公主也不例外?!?/br> 曲渡邊雙手壓在桌子上:“安穩了一時又如何?遣一個女子以和親安社稷,要滿大周的男兒有何用!為了一兩年,或者兩三年的安穩,推阿姐去北疆,父皇,你心知肚明,這仗只是打得艱苦些,卻不是和你們說的一樣打不得,是你不想打!” 崇昭帝怒道:“放肆!” “余德才!把七皇子給我拉出去!” 余公公趕忙上前,“殿下,您還是先出去吧?!?/br> 他聽得心驚rou跳的。 老天吶。 七皇子的犟脾氣簡直十年如一日。 但這和往??刹灰粯?,七皇子平時調皮也只是在日常的小事上,那還能稱作是父子笑鬧。 可在這么大的事情上頂撞陛下還第一次啊,帶入一下七皇子,余公公感覺自己的小命在閻王爺的命簿上跳廣場舞。 曲渡邊掙開余公公的手,目不轉睛地望著崇昭帝怒氣沖沖的臉,吐出最后三個字。 “你怕了?!?/br> 三個字砸在崇昭帝的腦海中,他大腦轟的一聲,面龐充血,怒氣直沖腦門。 他砸了手邊的筆筒,指著門口:“你給朕滾——” 余德才駭的跪在地面:“陛下息怒!” “我會走?!?/br> 曲渡邊截斷崇昭帝的話頭。 崇昭帝剛想再說什么,卻看見了小兒子眼中壓著的水光,還有一點說不清,但讓他心里刺痛的情緒。 余下的話便截在了嘴中。 “爹?!?/br> 崇昭帝嘴唇抖了一下,喉間逐漸發堵。 心尖那一點鈍悶的窒感緩緩往四周擴散。 曲渡邊指著他曾許諾的黑錦,“這份兒子用命換來的三郡百姓的民心,夠不夠抵阿姐此生安穩?!?/br> “北疆,我去打。三年、五年,我還你一個安穩的邊境?!?/br> 崇昭帝內心掙扎一瞬。 父子倆對視許久。 崇昭帝:“你憑什么去打,朕又憑什么信你?你今年才十四,尚未上朝,如何說服朝中主張和親的官員,如何壓得住邊疆的將領!” 不等曲渡邊說話,崇昭帝又道:“朕給你的承諾,僅限于你為自己求什么,且要在合理的范圍內?!?/br> “和親之事,朕已有打算,休要再提?!?/br> 崇昭帝剛才那一瞬的動搖好像只是錯覺,他別過臉,合上了商議書。 “朕乏了,你回去吧?!?/br> 曲渡邊緩緩地直起身,撐在桌沿上的雙手離開,掌心處壓了一道深深的紅印。 “阿湘姑姑去和親的時候,父皇心痛過嗎?!?/br> 崇昭帝沒動。 曲渡邊后退了一步,“今日冒犯陛下,請陛下降罪?!?/br> 崇昭帝閉了閉眼,“出去?!?/br> 曲渡邊拱手,轉身大步離去。 桌子上代表承諾的黑錦,他看都沒多看一眼。 曲渡邊走后許久,余公公才敢從地上爬起來,好一會兒沒敢吭聲。 他聲音放的輕了又輕:“陛下,這黑錦……” 沒聽見回答。 余公公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眼崇昭帝。 崇昭帝眼中還殘留著怒氣,可除了怒火之外還有別的。 “朕真沒想到,他會為了織儀,跟朕鬧到這個地步?!?/br> 余公公垂下眼,就在他以為崇昭帝下一句會是對七皇子不懂事的控訴的時候。 卻聽見了一句有點疲憊的: “他是不是恨了朕……” 余公公一愣,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接茬。 只干巴巴說了一句:“不會的?!?/br> - 另一邊。 曲渡邊出了紫宸殿的殿門。 他準備去順寧宮,腳步卻比平常任何一次回家都慢。 然而剛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就傳來跑步的聲音,曲渡邊抬頭,看見了正朝他跑過來的織儀。 織儀氣喘吁吁的,眼底有焦急之色,圍著他轉了一圈。 “我下午都在順寧宮勸娘親和宣娘娘,才聽說你跟父皇吵起來了,怎么樣,他沒打你吧?” “打哪了,讓阿姐看看?!?/br> 鼻尖的酸澀瞬間蔓延至眼眶,曲渡邊沒聲沒息的抱住了她,雙臂收緊。 “沒打我?!?/br> “阿姐,對不起?!?/br> 織儀拍拍他,“哎呀,不就是和親?阿姐不怕!” 曲渡邊:“我怕?!?/br> 織儀眨眨眼,將眼底的水光逼回去,才道:“你可是膽子最大的。走,先跟阿姐回宮?!?/br> 第132章 幾日后。 大周和北疆達成了一致。 織儀和親的旨意還是下來了。 她要成為新王庭的王后, 禮部準備和親公主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護衛、侍女、以及其他能用到的物資。 由夏赴陽擔任護衛長,一路護送, 護送公主和親后,他需要留任邊疆。 - 夏赴陽在半個月后才趕來京城。 他完成手上士兵的交接,卸任湘河郡的校尉, 只帶了了十來個兄弟。 這些人都是打算跟他一起去北疆的。 面圣完畢, 正式領了任務之后, 夏赴陽到了如意樓的雅間赴約。 他神色看起來很憔悴, 胡子都沒顧得刮, 眼底全是紅血絲。 雅間內, 奚子行和曲渡邊都在。 奚子行:“快坐下,稍微歇一歇?!?/br> 他給夏赴陽到了一杯茶。 曲渡邊:“你看起來好久沒睡好覺了?!?/br> 夏赴陽苦笑一下,“你又何嘗不是,我們彼此彼此?!?/br> 一個要看著阿姐和親北疆,一個忽聞父親重傷, 無法掌軍的噩耗。 奚子行看著他們兩個, 心底的氣是嘆了一聲又一聲。 三人組之間的氛圍罕見沉悶。 曲渡邊打起精神,“我有個想法,雖然避免不了和親, 但能讓阿姐在北疆可以cao縱的空間大一些。只是充滿了不確定性?!?/br> “不知道可不可行,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br> 奚子行:“你說?!?/br> 曲渡邊:“還記得阿骨木多嗎?” 夏赴陽點頭:“記得。阿骨木多是上代王庭選定的繼承人, 但是已經被驅逐出了王庭, 淪為部落?!?/br> 曲渡邊:“北疆一般不會因為王庭爭奪的事情, 對敗落的部族趕盡殺絕, 只殺直系,這是北疆草原默認的規則。阿骨木多沒死, 舊王庭的舊部就還在,只要他喊出重建第二王庭的口號,和庫魯王主戰一脈分庭而治,北疆內部便會再生亂象?!?/br> “可是,阿骨木多要是喊出第二王庭的口號,很有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畢竟北疆可有不少專一的王庭擁護者。而且他老老實實的還能活,喊出來,就是徹底和庫魯王為敵,真的要不死不休,”奚子行思忖,一一分析。 “這是賭局,賭人性,賭運氣,賭實力?!?/br> 第一,阿骨木多為了活命,有可能就在庫魯王的統治下龜縮起來,不愿意冒險;第二,就算阿骨木多愿意,實力不夠或者運氣不好的話,這火就燒不起來。 但若是賭贏了。 幾年之后,北疆逐漸形成兩個王庭,從各部落分立,到兩方陣營對抗,只會越打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