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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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思挽:“走,沒有煩人的人了,去吃飯?!?/br> 曲渡邊:“好哦?!?/br> - 傍晚。 下午的時候侯府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大臣。 基本都是武將,來拜訪持劍侯。 曲渡邊在旁邊聽了半天,感覺跟粉絲見面會差不多,想了想覺得也是,在大周當武將的,只要心里有些抱負,誰不想達成跟他外祖父一樣的成就? 前天晚上,他才紫宸殿聽著西暖閣之中的爭吵,都那么激烈了,外祖父還是沒事。 若有一天,便宜爹要處置外祖父,也絕對不會太狠,頂多是奪權。 外祖父的實打實的功勛,朝中名望,民間口碑,都是他的保命符。 曲渡邊瞇起眼睛,思緒飄遠。 要是他能上戰場打仗,軍功滿滿,在不奪權的前提下,豈不是能一輩子想干嘛就干嘛。 想了一會兒,曲渡邊回過神,抖抖身子搓搓臉。 真是看武俠小說看多了有時候容易激動,他骨子里一個現代人,種田才是本能,可不想手上沾那么多血。 院中。 溫小春換了身緊身的薄款勁裝,滿頭大汗,正在和狼擎交手。 很顯然,溫小春是落下風的。 他學過的那些招式和底子,跟戰場廝殺過的人過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徐勁送走客人,收拾完畢,將院子里蹲著看交手的小外孫抱起來,“怎么樣,外公的部下厲害吧?” 曲渡邊湊到他耳邊,悄咪咪道:“沒有外公厲害?!?/br> “哈哈哈哈!” 徐勁:“走,我們出去逛廟會?!?/br> 曲渡邊:“小春和狼擎叔叔不去嗎?” 徐勁抱著他走遠后,輕聲說:“外祖父過段時間還得回北疆,你身邊難得明面上有個會武的,但是缺乏訓練,這幾日交給外祖父,我將他練出來?!?/br> “放心,我都跟小春公公說明白了,他自己也愿意的?!?/br> 曲渡邊懂了,他們來外公家是放松游玩,小春是在獨自升級,也好,小春這般不與人爭的性子,年后去了檢運處,功夫高點,也不被人欺負。 曲渡邊雙手做喇叭狀,“小春努力??!我看好你??!” 溫小春下意識往這邊看過來,嘴角揚起—— 砰! 胸口挨了一拳,飛了出去。 啪嘰摔在地上,還彈了兩下。 曲渡邊不忍直視的捂住眼睛。 自求多福吧小春,這他可幫不上忙。 府外,外祖母和牽著大黑的葉小遠,已經等在了門口。 大黑出門,外面人多,它還是戴上了止咬器,乖乖叫人牽著,不亂跑。二森在旁邊跟著,隨他們一起出門逛廟會。 這是來到古代之后,曲渡邊第一次出來逛,他被外祖父高高地舉起,坐在寬厚的肩膀上,所有一切盡收眼底。 此時天色已暗,小孩舉著花燈在路上飛奔,身后追著擔憂的大人。 茶坊瓦子里有儺戲表演,儺戲有祛除病災、瘟疫遠離之意,在前朝有著濃厚的神鬼巫蠱之意,后來慢慢變成了普通的唱劇。 百姓們圍在一起,買糖瓜、瓜子,一家人坐在一桌,再點一壺茶,就能一塊聽到半夜。 分不到桌的就站著,還有的將自家小孩舉起來看。 拱橋彎彎,縱有冷風,也擋不住橋下雙船,佳人才子脈脈相望。 今日沒有宵禁,大周京城,像是一座不夜城。 車水馬龍,流光似幻,富人們站在酒樓上,持盞下望。 繁華、曼妙、美麗。 還有說不盡的煙火氣。 不管其他地方的百姓是如何過年節的,起碼只從京城來看,這里的百姓過得不錯。 他四下看著,走在塵世人潮之中,這個時代陌生的靈魂,好似才一步步落到了實處。 曲渡邊順手在小販插糖葫蘆的稻草跺上拿了幾根糖葫蘆,二森跟在后面付錢。 旁邊立即有小朋友投來羨慕的眼神。 曲渡邊把糖葫蘆一人分了一個,自己伸手喂外公一口,“外婆,我們要去哪里呀?” 烏思挽精神抖擻,比葉小遠看著還有勁兒,樂呵呵道:“前頭有個寺廟,我提前約了聞若大師,聽說那邊只有今天晚上才會有祈福牌,我們早點過去?!?/br> 徐勁酸的腮幫子疼:“沒事兒,遲到了就多給些錢財?!?/br> “沒關系啦,有沒有都好,就是出來逛逛,宮里雖然大,但憋憋的,沒有外面舒服,”曲渡邊看不見自家外公的表情,“外公,山楂甜不甜?” 徐勁:“甜!” 外孫給的,毒藥都甜。 曲渡邊:“那再吃一個!” “……小乖,你怎么不吃?” 曲渡邊:“我吃了一個,太酸啦,外公喜歡正好,省的浪費食物?!?/br> 徐勁:“……” 徐勁:“嗯,外公很喜歡?!?/br> 烏思挽笑得前仰后合。 老頭子全身上下嘴最硬。 - 一路往寺廟走去。 外祖母顯然是常來,領著他們走了條人少的小路。 寺廟中的僧人們,直到這幾天來的人會很多,所以每條路上旁邊都點了燈籠,以防止客人摔倒。 周圍種著不少松竹。 青石板微有裂痕,頗有歲月的痕跡,清幽靜謐。外面年節的熱鬧好似一下被隔開了,鬧中取靜。 曲渡邊從外祖父肩膀上下來了。 不然他的腦袋會碰到樹枝。 他一手牽著大黑,一手牽著外祖母,“外婆,小心點腳下哦?!?/br> 烏思挽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慈愛,“欸?!?/br> 到了后院的禪房,烏思挽跟門前掃地的小僧說了句話,小僧進去通報,沒多久就跑著出來了,恭敬道:“師父說,貴人臨門,里面請?!?/br> 幾人進了聞若大師的禪房。 曲渡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大黑,沒被攔著,看來是狗狗友好的旅游景點。 禪房內點了燈,聞若大師隔著案幾坐著,他對面還有個蒲團,上面印子還沒下去,顯然是上一波人剛走。 烏思挽跪坐下來,雙手合十:“大師,好久不見?!?/br> 聞若大師看起來很老了,額頭光潔,顴骨突出,有點駝背,長長的胡須如雪般潔白,眼睛半睜著,一舉一動都很和緩。 “阿彌陀佛,烏施主有禮,” “許久不見,烏施主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br> 烏思挽笑了笑:“多謝大師還記得,我這次來,是來請祈福牌的?!?/br> 聞若大師心中嘆了一聲執念苦世人,溫和道:“還是為故人嗎?” 烏思挽:“不是,為了我家孩子?!?/br> “孩子?”聞若大師這才緩慢抬頭,注意到屋內還有個牽著大黑狗的小孩。 小孩眉眼清秀,眼神靈慧,略帶幾分好奇之色看著他。 聞若大師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睜大,“這孩子的面相……” 半天,只說了半句,沒了下文。 聞若大師閉口不言,開始在祈福牌上寫字。 徐勁看看他,看看自家外孫,不止怎的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道:“我家娃娃面相怎么了,大師,你要不給算算?” 說點好聽的,他徐勁給錢。 烏思挽:“大師怎么不說了?” 聞若大師:“我有三不算,烏施主知道的。方才不小心冒昧了小施主,莫要見怪?!?/br> “哪三不算?” 旁邊的小僧給他解釋:“師父對人的三不算,第一,煞氣滿身之人不算;第二,早夭苦命之人不算;第三,命格貴極之人不算?!?/br> 此言一出,徐勁眉頭都打結了。 不信歸不信,聽見總會多想。 煞氣滿身、早夭苦命,聽起來就不是好話! 他思忖片刻,把旁邊牽狗的小外孫撈過來,端到角落里,附在他耳邊低語:“小乖,你覺得你爹屁股下的椅子寬敞不,想不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