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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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哪里話,本來就該給錢你的,我是真的忘記了?!鄙蚺R風覺得自己色令智昏,滿腦子都是想的旖旎之事,恨自己現在讓窈娘覺得他是個小氣人,一個摳男,這怎么行。 窈娘見他這般說,越發道:“我聽太太說我的月例銀子一個月五兩,已經夠我用的了,你別cao心我了?!?/br> 沈臨風自己干脆去開了柜門,把裝散銀子的匣子拿了過來放窈娘懷里:“給你?!?/br> 窈娘哭笑不得,她現在可是在泡腳啊。 今夜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泡完腳看了會書上床已經戌時了,窈娘大抵摸清楚他睡覺的點,故而道:“你下去熄燈吧?!?/br> 她夫婦二人睡在里屋,就沒讓丫鬟守夜,白日一早才讓她們進來伺候。 卻見沈臨風翻身朝向她,一直盯著她看,窈娘連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把鑰匙放我這里不放心,我給你就是?!?/br> “不是,是……”沈臨風不知道為何,想起她的玉足就血脈砰張,他想說能不能讓自己再看看,但是怕窈娘甩自己兩耳光,說他有問題。 窈娘見他坐起來,又去熄了燈,拉著被子還把頭蒙上,似乎有些煩躁的樣子,她也識趣的不問了。 到了次日一早起來,平日她們倆的寢衣都是疊起來的,沈臨風的褻褲卻不在床上,她狐疑了一會兒,又過去給婆母請安了。 信寧侯以軍功見長,家族繁茂,而他本人則擔任京營節度使,這樣的武官勛爵之家,原本應該是軍人之間世代聯姻的。但如今文官地位已經超過武將,信寧侯女兒也不少,這位嫁過來的王七姐兒聽聞是嫡出的女兒,她jiejie就是嫁到了勛爵之家。 嫁妝也是滿滿當當的一百二十抬,這壓箱底的銀子聽說有一萬兩,禮單還專門在順天府備案了的。 眾人都恭喜沈二夫人,畢竟新娘子出身豪門勛貴之家,卻不是那等尋常勛貴人家,外面風光里面爛的,這位小姐的親哥哥還已經封了世子,沈二夫人實在是面上有光。 窈娘也跟在沈夫人身邊保持笑容,沈夫人卻想當年她兒子要娶妻的時候,那顏寧馨的身份算的是最拔尖的了,后來鬧出了那樣的笑話。 恰逢此時,她們看完嫁妝后,窈娘伺候婆母回去,卻見到了周mama過來和沈夫人道:“太太,顏家派了管事上門說他們家老太爺,就是顏司馬顏老太爺過世了,如今顏侍郎已然報了丁憂,說我們府上如今正辦喜事,他們不便打攪?!?/br> “什么?”王夫人看了窈娘一眼。 窈娘眼圈頓時紅了,她其實對伯祖父沒有什么感情,雖然這位才算是她的親祖父,三老太爺反而不是,但她心里三老太爺才是她親祖父。 但自己親人沒了,她心里頭也是發酸。 即便早就知曉的事情,在窈娘請示婆婆回家之后,也是忍不住和母親嫂子抱頭哭了一場。解氏勸著窈娘道:“你哥哥嫂嫂在京中,有什么事情尋你嫂嫂就好?!?/br> “女兒知曉?!?/br> 但窈娘更放心不下解氏,“娘,女兒不在您身邊,三老太太本就是個左性的人,您一切都小心為上?!?/br> 解氏有些呆呆的道:“窈娘你怎么還擔心起我來了?我們這一走,你哥哥還未授官,沈家可是頗有些勢利的?!?/br> 窈娘拍了拍解氏的手道:“也沒什么好怕的,娘,女兒身體強健,腦子轉的又快,天下人我不坑她們,算我善良了,還沒人算計的到女兒來。況且,父親推杜學士做禮部尚書,恐怕日后父親更能鵬程千里,如今不過是以待來日,女兒沒什么好怕的?!?/br> 解氏點頭:“你爹說杜學士寒門出身,女婿還是錦衣衛指揮使,皇上絕對不會允許他真的有所決策,恐怕一時入閣,也很難做到首揆之位?,F在回家丁憂,你爹也養養望,也許是好事,如今的朝堂可不太平啊?!?/br> “女兒知曉?!瘪耗锢斫?。 解氏摸了摸女兒的臉,心想恐怕沈家不痛快了,女兒恐怕也難以應付,更有甚者,女兒暫且還無法圓房。 事實也果然如此,之前沈陌得了窈娘的鐲子,又想著顏氏女配得上她哥哥,現在顏應祁一應人全部丁憂,她就對沈夫人道:“娶第一個顏氏女時,讓哥哥前途盡毀,成了笑柄,娶第二個的時候,顏家就這樣丁憂了,三年之后,誰知道這里還有沒有他們的位置?哥哥是半點助益也無了?!?/br> 沈夫人捶胸頓足:“我早就知道是這般,都怪我,怪我一時不忍心,答應了你哥哥啊……” 第69章 顏應祁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居然因為丁憂出局,在出京之前曾放話,禮部尚書之位唯獨有杜學士做,才算名副其實。 他這么說其實得罪了龔次輔和文首輔一大派人,因為他們都各自有人選要顏應祁舉薦,而顏應祁完全不按照牌理出牌。 要知道杜宏琛和他籍貫不同,并不是同榜,平日根本都沒有任何往來。 沈臨風暗自敲擊著桌子,聽沈老爺道:“你岳父這是完全不顧兒女死活,他這樣,龔家怎么會放過顏景昭?就說龔次輔為你岳父出力不少,最后他要丁憂,應該推選的是我們這一派系的,他卻推的人是杜宏琛?!?/br> “我看岳父為人頗為自負,可能覺得他自己丁憂之后還會回來的,故而選了沒什么派系的杜學士?!鄙蚺R風道。 在沈總憲看來,這就更說明顏應祁本人只顧自己了,兒女多半都是和龔次輔聯姻,現在顏應祁卻不甩龔系,好一個卸磨殺驢。 他看著兒子道:“咱們家里對新婦倒是很好,可別人家就未必了?!?/br> 沈臨風點頭:“父親,無論如何,顏氏祖父仍舊是河道總督,她哥哥也和我是同咨,新婦賢良端莊,待兒子素來無二心?!?/br> 沈總憲看了兒子一眼:“我們家自然不是那等拜高踩低之人,也做不出欺負女子之舉?!?/br> 沈臨風低頭應是。 此時,沈臨風從父親書房出來,回到房中,原本正想著可能還要安慰窈娘,沒想到窈娘正在燈下做針線,他沒想到窈娘飛針走線,看起來手法嫻熟。 燈下看美人,自然另有一番滋味。 窈娘抬頭見他回來了,就放下手中針線道:“我聽說你去爹那里了,就先用了飯,如何?肚子餓不餓?” “不餓,今日我去你們家的時候,岳母說你前腳先走了,節哀順便?!鄙蚺R風坐下來看著她。 窈娘拿出帕子點了點眼睛:“我剛剛好了,你又招我這個。我爹說祖父是沉疴難返,非人力所能及,讓我們都別過度感傷?!?/br> 沈臨風坐下拉著她的手道:“都是我的不是?!?/br> “我雖不必再回金陵奔喪,但是小功也是要服的,我想把這衣裳穿在里面,外面穿的素凈一些,也算是表我的孝道了?!瘪耗锖皖伨罢讯紝儆诔鏊弥?,要服五個月的小功。 小功就是穿細的麻布,鞋子可以穿尋常的鞋子,把系帶裝飾去掉就行了。原本窈娘還想就不出席二房的親事了,偏沈夫人不依,可能以為她回崩潰,殊不知窈娘其實根本也不在意這些,你們自己都不忌諱,那她就更不忌諱了。 沈臨風道:“那你也幫我做一件,我也穿在里邊?!?/br> “你愿意嗎?”窈娘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畢竟他不跟著服小功,其實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沈臨風笑道:“我都是你的夫婿了,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窈娘重重點頭:“那我也幫你裁一件穿在里邊?!?/br> 很快就是二房沈邦彥成親的日子,窈娘同沈臨清和沈臨江之妻都在前院招待客人,不過一日,顏家聲勢就已經不如以前。 龔夫人本是沈臨風和她的媒人,中途全福太太換成了劉夫人,當時龔夫人聽說還頗有微詞,然而顏應祁也是一句話壓頂:“凡事有始有終?!?/br> 之前劉夫人在顏沈兩家婚事上敗北,現在又在顏沈兩家事情上若能順利,豈不是好事? 自然龔夫人不會那么直接言語排擠窈娘,或者直接譏諷,但她只要表現出窈娘說話的時候不接茬兒,下面的人都會知曉龔家的意思,因此窈娘無人理會,眾人也都樂得看笑話。 如若真的是心高氣傲之人,自然受不了,但窈娘在顏家不知道坐過多少冷板凳,自小瑩娘就拉著倩娘孤立她,甄氏也從不想帶她出去交際,即便交際,也無人特意介紹,所以這種事情在沈夫人龔夫人看來是對她的羞辱,可窈娘很能沉的住氣。 在她轉身入席之時,后面的清大奶奶和江二奶奶互相對視一眼。 傍晚新郎和新娘拜天地后,二人一起出來,沈邦彥生的很秀氣,新娘子王氏也不愧是勛爵之后,看起來頗為端重,容貌秀美可人。 沈臨風和窈娘站在一處,她準備的是一對龍鳳玉佩,象征著鸞鳳和鳴,外面選的是一個小葉紫檀的百寶嵌花開并蒂盒裝著,看起來就精美異常。 “二奶奶,這是我們大奶奶?!鄙蚨蛉松磉叺膮莔ama介紹。 王氏跟隨沈邦彥一起行禮,喊了哥嫂,窈娘對王氏笑了一下,她聽說王氏今年十七歲,實際上年紀比她還大兩歲多。 在沈邦彥成親時,沈家沒有任何親戚發難,也沒人說很怪的話,窈娘看了一眼二姑太太,她正和沈二夫人還有沈大夫人說話。 窈娘想若這位二姑太太只對她發難一次,那說明還是顏寧馨的關系,她尚且忍受,因為顏寧馨的確對沈家造成不少的影響,但若她再一次對自己發難,她絕對不會饒過她的。 新郎新娘拜見親友之后,新娘子王氏就要去新房,其余人等皆吃席。 王氏作為信寧侯嫡出的女兒,母親御下極嚴,沈家也是世族貴胄之家,她卻不是那等嬌嬌之女,反而隨她母親一樣對婦德很有追求,通俗來講,她希望成為一個眾koujiao贊的好媳婦。 故而窈娘還以為新郎新娘恐怕是水rujiao融鸞鳳和鳴,只是沒曾想王氏居然天不亮就早起做了一大桌早飯,就連沈夫人這里也同樣送了一份過來。 “這是親手搟的面吧,湯頭好,滋味兒也好?!鄙蚍蛉顺粤艘豢?,大熱天竟然發了汗,心情也舒暢許多。 周mama睨了窈娘一眼,又笑道:“是啊,都是二奶奶親手搟的面,聽聞她手藝嫻熟,難為那樣的身份,還親自上灶,手藝還恁好,說出來大家都不信?!?/br> 沈夫人道:“這還真是難得的好女子,自古女子德言容功能做到,那是家族之幸?!?/br> 本來窈娘還覺得自己日后要不要學幾道菜,但見沈夫人這才新婚幾日就開始說這些怪話給她聽,她就是稍微學幾道,也肯定不會做給她吃。 再有三年,若她爹能夠重返官場,到時候沈家這些人她也沒什么好怕的。 伺候完沈夫人和沈陌人用飯,她就先回房了。 等她一走,沈陌就掀了掀唇:“她臉皮還真厚,您方才夸二嫂的時候,她也沒說表個態?!?/br> “我看我敲打她的那些話,恐怕她壓根不放在心上,還當自己是顏家大小姐下嫁到我們家里來了?!鄙蚍蛉藫u搖頭,看看人家侯府千金都洗手做羹湯,她哪里有別人那般孝順。 沈陌冷哼一聲:“要怪就怪她父親把路都走絕了,龔家對顏家恨之入骨,就連顏景昭的館選怕是都要出問題了?!?/br> 沈夫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顏家知道自己可能丁憂,所以提前把女兒嫁過來的,轉念想又覺得不對,這門親事是自己要提前的。 母女二人越想越覺得這樁親事不值得,自家就跟冤大頭似的,一次坑連續踩了兩次。 但沈陌又比沈夫人聰明一些,在見到沈臨風的時候,她還道:“嫂嫂家中有喪親,哥哥放心,meimei一定會多安慰嫂嫂的?!?/br> 沈臨風還頗有些感激:“那就多謝你了?!?/br> “哥哥待我素來很好,咱們兄妹說這些做什么?!鄙蚰暗挂仓獣陨蚺R風對她一直很好的,兄妹感情甚篤。 沈臨風不知道其中眉角,窈娘也不會和他說這些,自古疏不間親,她現在就是沈家宗法上的世婦,只要忍過這些時候也就好了。做兒媳婦的,反正要和婆家人磨合本來就需要功夫的,她現在還沒站穩腳跟,有些苦就默默的吃了。 但這些對于窈娘而言都是小風浪,想當初她娘無名無分生活那么多年,三老太太比沈夫人更差,沈夫人到底只是陰陽怪氣幾句,如此想來,她每每面對沈臨風的時候,心態就能調整過來。 晚間二人用飯,沈臨風問她:“新來的弟妹好相處么?” “只是知道她擅長庖廚,早上親自下廚還送了一份給婆婆那里,還會做手搟面呢,好厲害,我就不行了?!瘪耗镎嫘膶嵰獾目洫?。 沈臨風的腦回路和很多人不同,若是一般的男子,肯定會覺得別人的妻子都會做飯,為何你不去做?可沈臨風看了窈娘一眼,又握著她的手道:“你會的她也未必會啊,再說了,咱們家我做飯,我會做?!?/br> 窈娘笑道;“我也學做飯,但是我只做給你一個人吃?!?/br> 二人對視一笑,窈娘陪嫁的人中有她就模仿四司六局專門帶了灶上的人過來,只是現在她沒有小廚房,這些人也就沒有施展之地。 “只做給我一個人吃嗎?為什么?”沈臨風摸摸鼻子。 窈娘笑道:“當然因為你是我最心愛之人了,別的人我才不愿意為她們做腌臜活了?!笔裁纯埕~鰓,殺魚,還要弄那種黏膩的面粉,那些事情她真的做不來。 心愛之人,她說自己是她的心愛之人?沈臨風覺得有些飄飄然,還提出要求:“我喜歡吃牡蠣煎餅,你以后做給我吃好不好?” 窈娘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就是這么說說,你還真的當真了,還敢跟我提出要求?膽子大了么?她晃著他的手:“我還從未吃過牡蠣煎餅,你先給我做一遍,我再學,好不好?” 沈臨風其實哪里真的做過分,見窈娘晃著他的手,早已經是色令智昏,立馬答應下來:“好?!?/br> 今日窈娘褪下常穿的寢衣,又換了另外一件素白的里衣,她本來就是花朵似的人,如今頭發披散,白衣素素,面上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且這件里衣很貼身,渾圓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心里是又煎熬又歡喜,還不能對任何人說。 而窈娘則攏好自己的被子,把頭發拋出來在枕巾上,問沈臨風:“我還沒問你呢?你在翰林院如何?” “修史書,寫寫詔書,翰林院和別的地方不同,派系斗爭不是很多,大家都比較平和?!鄙蚺R風湊近了似乎還能聞到窈娘的發香。 窈娘則想起了顏景昭,哥哥明年就要授官了,他這個人的確很有魄力,有雄辯之才,素來支持不破不立,但是性子桀驁,很容易得罪人,她想讓沈臨風幫忙看著哥哥,可又覺得不成。政治上只有利益之分,便是親兄弟都可能不同陣營,更何況沈家之前把爹最得意的門生排擠出去。 說真的,她現階段相信她爹三年后東山再起,也不會信沈家會幫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