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九零刑偵]/jiejie破案好兇[九零刑偵] 第163節
孟思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路鶴現在生病了,他需要溫暖,但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這樣近距離接觸,這種肌膚相貼,在時間慢慢流逝當中,越發濃烈。 橫跨三十年,她對于路鶴的經歷從震驚到好奇,到認識他,熟知他,再到彼此無話不說,她感激他幫助過她,感激他成為刑偵路上的導師和朋友,更感激他為她做過的很多平凡卻讓人感動的事。 她不知道對于路鶴是什么樣的感情,身邊所有人似乎將她和路鶴聯系在一起,這三十年的旅程似乎也因路鶴而起。 她不知道愛情是什么,她沒有談過戀愛,她更不知道男女相處意味著什么? 上次,路鶴說要追求她,她說的那句“在乎”的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希望路鶴在意自己的安全,她不想他出現意外。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路鶴的衣襟,望著他慢慢變得安靜的側臉,輕輕閉合的眼瞼,還有已經緩緩染上血色的薄唇。 她開始在想,她的心里是否可以把他融進去,這輩子都把他融進鮮血跳動的心臟。 心臟跳動得厲害,他感受到了孟思期身上的溫暖。 二十多年來,路鶴的心里永遠都是冰冷的,空蕩蕩的,他終于感受到了和母親一樣的溫暖。 “鶴兒,記住,不要發出聲音!無論如何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mama永遠都愛你!” “是永遠,鶴兒!” 但是她還是離開了他,二十多年了,路鶴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每一次都是mama破碎的聲音。 他分明記得,母親身上擁有春風般的溫暖,可是他再也沒有感受過那種溫暖。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mama帶著她去鋼鐵廠看鋼鐵出爐的那個夜晚,紅紅的焰火從高高的爐口噴薄而出。 她始終關注著他說:“你看鶴兒,好不好看?!?/br> “好看?!彼粻恐∈?,他永遠都記得那份火焰的色彩,象征著生命的色彩。 路鶴慢慢地發出微笑,他抱著眼前的人,好像重新感受到了溫暖,但這份溫暖和母親是不同的。 孟思期身上的體溫和氣味給了他獨特的感覺,每一次接觸她,他全身的血液如同鋼鐵的火焰濃烈又湍急。 他深深記得父親戴著鋼鐵廠安全帽,揮灑熱汗,此刻的感覺就如同父親的爭分奪秒,如同他對鋼鐵事業的執著。 孟思期! 他不想離開她,他想要一直“占有”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哪怕像父親那樣跳入guntang的煉鋼爐! “路鶴,是不是好了點?!?/br> 路鶴又聽到了她的聲音,那個讓他感覺寧靜又顫滯的聲音,他沒有回應,他假裝沒有回應,他知道自己可以起身,他仍舊緊緊地抱著她,無論如何,他要抓住這樣一次難得的機會。 “我的腿好像麻了?!泵纤计谟悬c委屈地說。 第160章 [vip] 紅妝連環殺人案(13) 路鶴終于覺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了, 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心疼,他慢慢地動了動身子,“思期, 我好像好了些。我可以起來?!?/br> 孟思期輕輕地抬起他的頭顱, 路鶴最后一次緊緊地,手掌從她的腰間慢慢地移開,他的手掌心由熱轉冷, 撐上了冰冷的地面。 在路鶴緩緩起身的時候,孟思期察覺到自己的兩只大腿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麻得沒有知覺。 而且動一動, 還有點酸痛, 那種刺骨的酸痛。 路鶴像是看出她的難受,語氣溫柔:“對不起思期, 我來給你通通血?!?/br> 路鶴跪在地上, 一手扶著她的背脊,一手將她的雙腿拉直, 并攏。 漸漸地,孟思期感覺好了一些, 緊蹙的眉頭也慢慢放松了。 路鶴將她扶了起來, 扶到椅子里,“我剛剛洗完菜, 結果不知道怎么了, 就暈倒了。你等一會,我去做飯給你吃?!?/br> “路鶴,不要了, 吃點別的吧,你也坐一會?!?/br> “說好的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不能說話不算數?!?/br> 孟思期勉強笑了笑:“來日方長嗎,你這個身體?!?/br> “你覺得我身體很弱?” “今天看來,也一般吧?!?/br> 路鶴嘴角染上笑意,那笑意意味深長。 “要不,我幫你忙吧?!泵纤计谟X得自己的雙腿好了許多,她站起來,“我也會做飯的?!?/br> 路鶴像是勉強答應了。 但是在廚房,除了給他拍了幾個蒜頭,遞上鹽罐,她也沒幫上什么忙。 在她的一再阻止下,路鶴做了三個家常小菜,還有一碗面。 飯桌上,路鶴又點了兩支蠟燭,孟思期問:“路鶴,吃個飯,還需要蠟燭?” 路鶴說:“去年你申請單位宿舍房的名單上,我看到了你的個人資料,我一直記得你生日是七月七日,不好意思,思期,如果今天不發生這些事,一定給你做一頓更豐富的晚餐,這些你不嫌棄吧?!?/br> 孟思期這才知道路鶴說今天給她做好吃的是因為她的生日。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小孟思期,生日是在五月份,上次孟輝給她銀行卡那天還提起過,小孟思期從出生那天,在醫院被偷的那天,從小就沒有過過生日,也許這個日子并不美好,因此就好像變成了一種禁忌。 而原世界的她,生日就是七月七日,她生在炎炎夏日,所以赤誠似火。 去年她和局里申請過一次單位宿舍房,但因為資源緊張沒有申請下來,不過她填寫的資料,卻被路鶴記了下來,按理說應該是路鶴有意找到了她的資料。 其實從父親孟星海病重到離世,直到到這個世界,孟思期都沒有過過生日,這是她來這邊過的第一個生日,而且還是和路鶴一起。 “謝謝你路鶴,謝謝?!泵纤计诘难劾镉行┧釢?。 “快點吹蠟燭吧,不然長壽面都冷了?!?/br> 原來這就是長壽面,剛剛做飯時,路鶴還故作深沉,騙她說加上荷包蛋才更好吃。 孟思期說:“路鶴,我特別高興,我想喝口酒好嗎?!?/br> “好啊,那就喝口酒?!?/br> 在刑偵工作中,難免一起聚餐,她開始學著飲上幾杯,那種純烈的味道讓她覺得,心中并不孤獨。 吹滅蠟燭,吃上長壽面,孟思期笑著舉起酒杯,“路鶴,為了我們的理想,為了三十年青春無悔,共飲此杯!” “為了理想,為了警徽的事業,還為了,思期的永遠美麗健康,共飲此杯!” 孟思期漸漸熱淚盈眶。 在暴風驟雨的背景聲中,她喝了好幾杯,直到路鶴不愿意讓她再喝。 但她也是悲傷的,無論這個世界的孟思期還是原來世界的孟思期,她們都經歷著生離死別,經歷著生死瞬間。 命運到底要將她推向何處,這三十年的境遇又預示著什么? 那些神秘的畫面到底是什么? 她的未來到底是什么? 路鶴真的會活下來嗎? 他明明已經變成白骨,此刻的他又是什么? 是她的一場虛幻的夢境,還是永遠都無法清醒的夢。 可眼前的他是那么多的真實,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覺得他很熟悉,五官清晰如許,如同深扎心房。 孟思期迷迷糊糊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思期,思期?!甭氟Q喚了兩聲,但她仍然沒有反應。 外面的雨沒有停歇的兆頭,屋里的溫度越來越低,路鶴擔心她受涼,他拿來一件外套披上她,坐在她旁邊,靜靜地觀看她半邊貼在手肘上的容貌。 看了許久,他感覺屋內溫度在下降,他不得不將她抱起,帶她回五樓休息。 還是熟悉的抱姿,就好像那次在火車上他抱走的那回,此刻她靜謐如許。 樓道里的風有點大,夾雜著雨水在飛濺,路鶴將她抱得緊緊地,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 他希望這些臺階永遠都沒有盡頭,是永遠。 懷里的體溫越發濃烈,他的血液也開始上升,他慢慢地俯下身子,鼻翼接近她的口鼻,感受著她呼出的氣體,那種溫熱又黏稠的氣體。 走到最后一層臺階,他終于控制不住,朝她的面頰親了上去。 那獨屬于她的溫度和濡濕,撞擊著他冰冷的唇面,似乎要將他心中困住二十四年的惡魔擊碎! “呼……呼……”路鶴的呼吸漸漸失控。 他失控地,又親了親她的耳朵,他想今天應該到此為止,他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但他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你該收手了,路鶴! 在她唇瓣一寸距離那停留半晌,他終于控制住了自己,但是他特別難受,渾身都像是被火焚燒。 “路鶴,親下去,趁著沒人的時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心中困頓的惡魔像是野火燒不盡,在嘲笑他。 這時,一聲閃電響起,孟思期像是被驚到,頭微微搖擺,路鶴緊緊抱住她跑向了她的房間,將她放入被窩。 安排好一切,他又看了她好一會,就像走出這個門,他以后再也看不著她似的,他拿來熱毛巾給她擦完臉后,才走出她的房間,最后沒忍住,他又在她臉上親了親。 回到自己住所,他燥熱難當,心臟隨時要突破胸腔般,他猛地推開了窗戶,讓冰冷的雨水澆灌他灼燒的熱量。 第二天,孟思期回到警局,兩人出去調查的時候,她給路鶴道了聲歉:“不好意思,路鶴,昨天喝醉了,下次我一定不能高估我自己的酒量,沒想到我幾杯就倒了,真不中用?!?/br> “酒也能緩解壓力?!甭氟Q淡淡地說,“以后控制下就好了?!?/br> 孟思期點了點頭,“昨天謝謝你給我過生日?!?/br> “也謝謝你思期?!?/br> “路鶴,有件事我想問你?!?/br> “嗯?” “昨天你生病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這是什么病方便告訴我嗎?醫生看過嗎?” 路鶴望向車前方,沉默了下說:“其實我從小就落下了病根,在電閃雷鳴的雨夜,我的心跳就會加快,呼吸就會困難,這些年越發嚴重,特別是今年,我不知道怎么了,如果在外面辦事時,有人在時,我可能還能控制我自己,但是在無人時,我就會胡思亂想,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昨天那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