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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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蘇軾覺得好奇:“文章無閑筆,倒不知這脫落的上聯是何內容?!?/br> 話音剛落,就見水鏡后的楚棠仿佛聽見她的問題似的,接著道:【這副對聯也有些說道,出自朱熹的《論語集注》,上聯是“品節詳明德性堅定”。朱熹是理學大家,他注的《論語》更是后世科考的官方教材,掛“朱子語錄”,符合魯四老爺理學監生的身份?!?/br> 宋朝。 蘇軾以手支頜:“官方教材?如此說來,那朱熹倒是我大宋的董仲舒一類人物?” 董仲舒諫言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奠定儒家在廟堂的地位,也難怪蘇軾作此聯想。 鵝湖。 被兩邊學子許許多多眼睛注視著的朱熹險些維持不住謙和凝重的神情,為《論語》等先圣典籍作注是他畢生的追求,“品節詳明”等句也的確是他在注解中寫下的文字,但后世科考的官方教材??? 朱熹的眉頭緊緊皺起,少年時期,他亦曾如諸學子一般務力科舉,然而如今年歲漸長,所學漸深,他愈發覺得科舉之制在時下非但無利,簡直是多有弊端了!書院私塾皆成了名利場,為學之目的好似只有一功名利祿,而一旦舍棄科舉之業,則萬事無為,這樣的科舉又怎能真正為國選才?是以他從不憚于表達自己對時下舉業的不滿。結果水鏡現在告訴他,他的注疏入了帝王之眼,成為科考之法門,歷代奉行??? 簡直是荒謬! 場上的學子倒是沒有發現朱熹的不滿,只愈發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仿佛已然可以想見出去后眾人對他們的仰羨模樣;陸九淵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出幾分無奈。 今日這論辯,看來是要敗了。 倒是后來的吳敬梓聽到水鏡上的話不滿地哼了一聲,怒斥著“偽學”、“偽士”等句,復又將滿腔激憤付諸筆端,誓要讓世人看清時下科舉之惡。 【但“品節詳明德性堅定”已然脫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長桌上”,則可以見出他既不去品味、洞察別人的品節,又不管自己的品德是否堅定,只剩下一個空空的“事理通達”“心氣和平”,而這殘留的一聯,他也未必能做到?!?/br> 這番分析與柳宗元等文人的體會大差不差,是以他們都各自頷首,對那理學與魯四老爺俱有了考量。 明清之際。 顧炎武當即冷哼一聲:“我早便說,棄圣人之道,入禪學末流,空談心性,虛偽至極!” 鵝湖。 有弟子沉不住氣,開口譏諷道:“看來汝等之學,也教不出什么好門徒?!?/br> 另一邊的弟子當然不認,立即反唇相譏:“圣人門下尚有宰予、樊遲等人,爾等豈可一概而論?” “呵,似魯四老爺那般靠錢財做得監生的偽士也妄圖拿宰予、樊遲作比?怕是二位知曉了,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吧!” “子不語怪力亂神,爾等少在這里信口雌黃!” “你們才是欺世盜名!” …… 雙方你一眼我一語場上頓時又熱鬧起來,唇槍舌戰之際甚至是將先前的“心”“理”“道德”全拋之腦后,棄學士風度于不顧,慷慨陳詞互相攻訐,倒真如魯迅書中那魯四老爺一般,不僅見不得德性,連“心氣平和”也一并丟掉了。 【窗下的案頭還放有“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還有一部《近思錄集注》和一部《四書襯》,這些都是理學著作。大清已亡,四叔的生活卻仍是舊式的做派。以上種種無一不暗示著魯鎮的頹廢與精神暮氣,而我們也不難發現作為魯鎮“大家長”式人物的魯四老爺的人物底色,即腐朽、頑固、落后的封建遺老?!?/br> 水鏡上出現標紅的人物總結,雖然缺乏時代語境,但眾人一路聽下來,倒也明了其中的邏輯,左右不過是后世的閱讀理解嘛! 唐朝。 白居易贊許地點點頭:“一篇文章字字珠璣、筆筆關節,想來那魯迅在作時亦是嘔盡心血?!?/br> “樂天說笑了?!痹∫恍?,“文章之事,何人不是戰戰兢兢,反復斟酌才敢落墨?” “話雖如此?!卑仔泻喖尤胗懻?,“如此運思,先前卻只在詩文中見得。后世于小說話本上的精研,真可稱神妙矣?!?/br> 他目光湛然,眸中激賞不似作偽,恨不得親往后世一讀佳篇。 北宋。 程頤覺出幾分不對:“兄長,我怎么覺得照楚姑娘言下之意,我等倡行的理學也是落后、腐朽之物?” 程顥同樣面色凝重,從一開始的驚喜中回過神來,仔細一想卻是充滿不對勁。水鏡如今探討的問題可是誰殺死了祥林嫂。換句話說,楚棠提到的人個個都是“嫌犯”! 程顥的心沉了沉,他忽然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水鏡不會要說,是理學殺死了祥林嫂吧! 明朝。 朱元璋也有同樣的想法:“魯四老爺是腐朽頑固落后的封建遺老,那他推崇的理學豈不成了腐朽頑固之學?” 這不是拆他老朱的臺嗎!誰不知道他欲以道德節孝約束天下。 朱元璋有些惱怒,一旁的朱樉看著自家父皇氣憤的樣子相當樂子人心態的望天,楚棠連皇帝都罵了,罵罵理學算什么?父皇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明說。 【以上是通過側面描寫看出來的,我們再來看看小說對魯四老爺的正面描寫。小說中正面刻畫魯四老爺的筆墨并不多,但每一筆都很關鍵。得知祥林嫂死訊時,他惱怒地說,“不早不遲,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這就可見是一個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