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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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 嬴政微微沉吟,先時他召農家、墨家入咸陽,本是為了食、行二事,如今看來,那墨家的能力到底還是被低估了。 冷峻的帝王眼神犀利,他有他的驕傲,他既對自己手下的大秦有信心,自然也與后世同氣連枝,既然所謂的歷史環環相扣影響甚深,那他便助力一把又如何? 【說到這個又扯遠了,回到沈括。作為科學家的沈括是耀眼的,但作為官員的沈括就有些不足了。沈括支持新法,受到了王安石的重用,和蘇軾分屬兩個陣營。 蘇軾任杭州通判期間,沈括去巡查兩浙的農田水利,順道和蘇軾聯絡了一下感情,還叫蘇軾把自己新寫的詩文給他作紀念。 蘇軾心大沒多想,爽快地送了,結果沈括回京之后轉手給皇帝打了個小報告,詳細地標注出了蘇軾詩文中不敬的地方,說他“詞皆訕懟?!庇樖侵S刺的意思,就是說蘇軾諷刺朝廷,對皇帝不滿?!?/br> “沈括小人也!” 蘇轍臉色忿忿,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大跌眼鏡:“噫,怎么這樣??!剛還挺喜歡他的,幻滅了?!?/br> 他們倒是有樣學樣,迅速掌握了后世的語言,并能熟練運用。 沒料到是這個展開的沈括笑容僵在臉上,連聞訊而來祝賀他的哥哥都愣在原地,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沈家。 【這件事蘇軾后來自然也知道啦,不過他覺得宋神宗是個英明的君主,不會相信,還有空寫詩跟朋友自嘲。當然宋神宗也沒讓他失望,根本沒理沈括。久而久之這事蘇軾就忘了,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眼光來看,這就像是烏臺詩案的預演了。 有論家稱沈括是烏臺詩案的始作俑者,這個說法的準確性有人存疑,但對照來看,李定他們確實有可能從中受到啟發。反正蘇軾嘴上沒個把門,筆下詩文又大膽直露,想做點文章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蘇軾在獄中被關了一百多天,李定他們“查出”有問題的詩也有一百多首,在那一百多個死生難料暗無天日的日夜里,他只能以窗外的榆樹、松柏之節鼓舞自己,更多的時候,還是聽著寒鴉的叫聲,“伴我此愁絕?!薄?/br> “唉!” 有人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蘇軾的經歷讓人唏噓,更是使得一干文士心有戚戚。 唐朝。 元稹不無感慨道:“當年,礙于司馬氏勢大,阮嗣宗謹小慎微,口不臧否人物,以求全身避禍,然心中到底不平,故又托言詠懷,言在耳目,情寄八荒。雖彷徨苦痛,終得命全。而嵇中散峻疾剛烈,抗顏傲世,最后卻落得個廣陵長絕。名高為累,筆下禍端,不外如是?!?/br>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眼中竟有動容。 一旁的白居易心領神會,名高為累,筆下禍端,豈止前賢后進?但他知曉好友并非以此相勸,因為對方同自己一樣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之人,有此一說,不過是感同身受罷了。 ——為蘇軾一嘆,也為自己,為千古耿介文人一嘆。 然—— “文章為時,歌詩為事,吾但知為心言,為君王百姓言,豈可以畏禍而作違心語?” 元稹笑了,眼中又燃起灼灼光彩,一掃先前哀戚:“確是如此,當浮一大白!” 不論那一樁烏臺詩案如何,他們有自己的堅守。 北宋。 宋神宗搖首但笑:還好,未來的他作出了正確的選擇。詩文的事,哪能那樣解?他看向堂下的王安石:“先生,沈括其人,朕還要考校一番?!?/br> 王安石拱手:“理當如此?!?/br> 后世對科學的態度,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仁宗年間,寧國縣。 沈披終究是踱步進去,嘆息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好地做那什么科學家吧,為兄盼著你流芳百世,光宗耀祖?!?/br> 科學家么? 沈括看向天空中的水鏡,神情若有所思。 客棧。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連旁人都心有戚戚,更何況蘇軾與他的血rou至親。眉山才子,階下之囚,莫說那時的蘇軾接受不了,就是此時聽完一切的蘇軾也都有些恍惚。 少頃,還是蘇洵一聲長嘆,語氣低沉地開了口:“子瞻機敏,然鋒芒外露。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故為父為你取名為軾,又以‘子瞻’警之,望你處世能瞻前顧后,謹慎小心。為父如今不喜于己之遠見,但悲你不聽父訓,將自己置于危墻??!” 他話中痛過于責,沒有一個父親聽到兒子遭厄能無動于衷,哪怕那只是縹緲的后事。 蘇軾見父親如此,慌忙垂首:“父親,是孩兒有負父親的告誡。孩兒日后以此為戒,必當謹言慎行?!?/br> “是啊父親,兄長敏哲,此后定會力戒口舌、慎重筆墨的?!碧K轍跟著說道。 蘇洵看著面前垂首而立的一雙兒子,又將目光落到蘇軾的身上,無聲一嘆。知子莫若父,力戒口舌、慎重筆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他也是文人,最知曉筆下心思,不平則鳴,鳴有長短,他的兒子,到底學不了阮嗣宗。 【元豐二年新歲,蘇軾出獄,轉押黃州,規定“本州安置”,不得暫離州境,相當于還在被管控。但比之死亡,總歸幸甚。蘇軾高興不已,一口氣寫了兩首詩。所謂“此災何必深追咎,竊祿從來豈有因?!毙老仓橐缬谘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