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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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水鏡上出現幾個大字——《念奴嬌·赤壁懷古》。 本以為沒自己事了的曹cao要素警覺:“赤壁懷古,不會是赤壁大戰的赤壁吧?” 另一邊的周瑜臉色有些不好:“這首詩難道又要給曹賊預知后事?” 他想到后世借《短歌行》揄揚曹cao,杜甫又有《蜀相》詩贊美諸葛孔明,難道我孫吳這般不受后人青睞嗎? 明明江東人才輩出??! 汴京。 趙匡胤卻是精神一振:“水鏡說蘇軾是宋人對不對?” 趙光義笑著恭賀:“皇兄沒有聽錯,確是宋人。我便說,皇兄優容文士,曾立下不殺士大夫的詔令,大宋文德怎會不彰,這不就講到了?” 趙匡胤通體舒泰:“好!好!好一個蘇軾,給我們大宋爭了光!” 他宣布,從現在起蘇軾就是他最喜歡的詩人??! 第64章 念奴嬌1 趙匡胤春風得意,惹得整個皇宮都喜氣洋洋的。 皇宮之外的宋朝也是一片歡騰,聽了那么多唐詩,終于有一個宋人上去了,還排在李、杜、白三人之后,蘇軾厲害??! 一時之間,蘇軾這個名字傳遍了宋朝的大江南北。 李府,后花園。 李清照撇撇嘴:“句讀不葺之詩怎么能作宋詞的首篇,后人都不通音律嗎?” 隋唐五代。 溫庭筠尚在園中自斟自飲,見到詞題手上一頓:“詞亦可作懷古之章嗎?” 他慣作花間風月、美人癡纏。詞體輕便、和樂而歌,也更適于這些柔婉情緒,詞便該如此寫,怎么會有人拿《念奴嬌》來寫懷古之思?這能寫好嗎?! 溫庭筠表示深深地懷疑。 不同于他們,劉禹錫和杜牧卻是非常期待,尤其是杜牧,出身名門的他才華了得,在懷古之作上更是當代獨步,他念起自己的詩: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我詩亦寫赤壁,不知這蘇軾之作,比起我的如何?!?/br> 有前面的《自題金山畫像》打底,杜牧對蘇軾的期待值還是挺高的。 不管眾人反應如何,課程繼續。水鏡畫面轉換,一首風格壯闊的詞映入人們的眼簾,還不待細讀,一圈漣漪從水鏡中心蕩開,文字消失,畫面上忽然出現滔滔江水,一個穿著緇衣長袍的中年男子立于江邊巖壁,注視著莽莽江濤。 眾人眼睛微亮:“這便是蘇軾嗎?” 蘇轍偏頭,認認真真地將對面的兄長打量了一遍。 蘇軾:? 蘇轍搖搖頭,給出評價:“長得不像?!?/br> 好看是好看,不及兄長風采卓然。 蘇軾一陣無言。 長得像才更嚇人好吧! 兄弟倆說著閑話,一半的心神卻還是放在空中的水鏡上。樂聲漸弱,畫面拉進,男人一手負于身后,一手捋著胡須,朗聲吟誦: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br> “好詞!” 杜牧當場擊節:“大江東去起筆不凡,氣勢高昂卻暗藏悲慨,實是懷古正筆!” 內行看門道,他被蘇軾的這首詞圈粉了。 晚唐。 溫庭筠端著酒杯的手忘了放下去:“詞怎么能這樣寫?” 這樣寫就算了還寫得那么好,蘇軾你認真的嗎?他覺得他和韋端己可能要掉粉了。 晏殊、張先、歐陽修等人也微微怔愣:“這分明是詩家筆法!” 他們有些糾結,詞以婉約為正,自隋唐五代以來,人們莫不遵循溫、李花間詞風,并馮延巳、二李之清韻,從來沒有人這樣作詞,蘇軾這詞根本不是正體!但是……人家寫得好??! 歐陽修贊賞再三:“如此雄豪之勢,怕是只有范公希文‘塞下秋來風景異’之句差可比擬了。蘇老泉不僅自身才華了得,還生了個好兒子!” 不約而同地,幾位詞壇前輩手比腦子快,迅速地將這首詞抄錄了下來。 三國。 曹植贊嘆完畢,不無感慨地說道:“這首《念奴嬌·赤壁懷古》,題與慣常所見并不相同,若以詩相論,此類應是詩之變體?” 他想起前面引入的幾首恢弘壯闊之詞:“《沁園春·長沙》,《浪淘沙·北戴河》,每首形式都不盡相同,莫非這前幾個字是為詩文定格,后面才是詩題?” 曹丕的文學素養同樣十分了得,聽罷微微思索,也覺得弟弟說的有理:“這三篇字數、行句也大相徑庭,應是各標目規定不同?” 他嘗試著在袍袖下打了兩個節拍:“長短不一,似更適于歌唱,莫非這便是那宋朝的樂府?” 魏晉古風猶存,曹丕自覺將之與前代文學對標。 陷入學術討論的曹植忘記了未來兄弟鬩墻的別扭,滿門心思都放在了水鏡里的詞上:“《念奴嬌》也好,《沁園春》也罷,俱是豪情超邁之筆,后代文學真是極易抒寫豪情!” 看這水鏡上一首首的,多豪邁??!曹植覺得自己要喜歡上這種文學體裁了。 上座的曹cao看著兩個兒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后代詩文,雖然看著自家兒子感情修復他也挺高興的,雖然蘇軾寫得是挺好的,但是……兩個孽子沒看到他在罵你們老子嗎?!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什么意思?不就是說他曹cao是被淘掉的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