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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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又想起之前聽到的詞,袖手何妨閑處看。 或許,自己也該袖手了。 齊地。 杜甫再一次為李白的風度傾倒:“獨立而又清醒,李太白端的是國士風度!” 【乍然離去的李白不可能心無波瀾,而這些波瀾一半付與山嵐,一半付與筆端。清代評論家魏源在《詩比興箋》中提示,《夢游》一詩要與李白同期的《梁甫吟》參看,我們不妨簡單看幾句?!?/br> 【“我欲攀龍見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壺多玉女,三時大笑開電光,倏爍晦冥起風雨。閶闔九門不可通,以額扣關閽者怒?!?/br> 明主,顯然是指唐玄宗。李白說,我本想攀上龍鱗見得明主,天門邊的雷公卻轟隆隆地敲起了震天鼓,以示恐嚇。 后面一句是用典,《神異經·東荒經》記載,東王公經常和一個玉女玩投壺的游戲,每次投一千二百支,投不中上天就會發笑,天笑時有流火閃耀,也就是閃電,這笑聲引發的雷電使得天邊陰云密布,一片昏暗景象。 聽到這兒大家可以聯想到什么?】 李世民眉頭微蹙,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白居易篤定道:“明寫東王公與玉女,實則暗諷帝與楊妃?!?/br> 【沒錯,就是在諷刺唐玄宗。此時的唐玄宗,早已不是開元時期的那個明主,他寵幸楊貴妃,整日在宮中尋歡作樂,使得朝中jian佞弄權,朝廷政令無常。 閶闔,是神話中的天門,在詩里經常用來指代宮門帝闕;閽者,指看守天門的人。即使形勢如此昏暗,李白仍要不顧一切地以額扣關,冒死求見,卻不料觸怒了守門之人。 這一句同樣是在諷刺唐玄宗昏庸無道,寵幸jian佞,以致才學之士報國無門?!?/br> 太極宮。 李世民的預感被證實了,他重重地將杯子擱在案上:“耽于逸樂,寵信群小,他是忘了隋煬帝和陳后主的教訓了嗎!” 興慶宮。 李隆基怒道:“誰是jian佞?李太白何等不識好歹!朕對他如此榮寵,他卻在詩里把朕罵了個狗血淋頭!” 楊玉環臉色也變了,她只是一個女子,如何能抗拒過大唐最有權勢的男人?李白在詩中這般諷刺,她怕不是要招致天下罵名。 中唐。 白居易點評道:“太白詩意縱橫,刺筆寫來亦是酣暢淋漓,然而此類作品甚少,想來亦是可惜?!?/br> 話音剛落,便聽得水鏡里繼續說道: 【白居易曾在自己的《與元九書》中這樣寫道,“李之作,才矣!奇矣!人不迨矣!索其風雅比興,十無一焉?!?/br> 風雅比興,指的是《詩經》中的美刺傳統,要求詩歌要有所寄托,諷喻現實。 他說李白的詩確實奇崛又有才,沒有人趕得上他,但是呢在詩之美刺比興上,卻是十不存一,寫得太少了。 這其實是有失偏頗的,李白也有不少比興之作,白居易這么說可能更多是想為自己的理論張本,大家要兼聽則明?!?/br> 白居易:…… 我應該閉嘴的。 三國。 曹植迅速反駁:“李太白詩作神清骨俊風骨卓絕,怎會不怠風雅?你不要信口雌黃!” 他對李白的詩欣賞極了,此時竟看不得旁人說一句不好。 齊地。 杜甫也在為偶像憤憤不平:李白詩繼風sao而承魏晉六朝,怎么能說風雅比興十無存一呢?那披露的幾句《梁甫吟》,力度之大,諷意之深,幾乎振聾發聵! 白居易,我勸你不要亂說。 然而杜甫不知道的是,不僅是李白,連他自己都被白居易嘴過,原因同樣是諷喻之作寫得不夠多。 【從這幾句來看,李白的諷刺是非常辛辣的。大家知道,唐玄宗這個人也是個傳奇,前半生英明神武,后半生荒唐昏聵,仿佛被奪了舍似的,以至于無論他的粉還是他的黑,都希望他能早點死?!?/br> “放肆!”李隆基大怒,“黃口小兒也敢詛咒于朕,你有幾個腦袋夠朕砍?!” 他高聲怒喝,仿佛這樣就可以掩蓋突然升起的心虛感。本來還倚在他身側的楊玉環踉蹌一下,歪在座椅上,旁邊的高力士也噗通一聲跪下,額頭冷汗直冒。 諾大的興慶宮寂靜無聲。 秦朝。 嬴政眼中浮現出幾絲疑惑,顯然不太能理解這樣的反轉。 太矛盾了。 漢朝。 劉徹眉頭一挑,又是好笑又是好奇:“這唐玄宗到底做了什么?” 這個問題李世民也很想知道,他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這個孽障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才讓那么多人都盼著他早點死?!” 雖然粉黑之類的話術聽不懂,但結合上下文不難理解。英明神武和荒唐昏聵,這兩個詞語天差地別,竟然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李世民撫著胸口,不由得想起太史公的《武帝本紀》,一顆心迅速下沉。 這孽障不會也整出個巫蠱之禍了吧?! 此時的劉徹并不知道自己被唐太宗當成了反面教材,仍在樂呵呵地看戲。 【前期的李隆基勵精圖治,任用姚崇、宋璟等名相,開創了教科書里代代相傳的開元盛世。 但是,敵人的武力不能征服我們,資產階級的捧場卻可以征服我們隊伍中的意志薄弱者,雖然,李隆基是被皇權與逸樂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