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聯考在周五告一段落，沉夢蘭給舒禮理放了假，讓她周末放松放松

    恰逢周六是冬至，沉夢蘭包了湯圓，舒禮理給自己盛了碗坐在客廳的飄窗上慢悠悠地吃，早上下了小雪，銀杏樹的枝丫上還掛著些雪，風一吹又稀稀落落地掉下來，在地上堆起了一個小雪堆，舒禮理往下面望，手上不忘給自己塞一個湯圓

    吃到一半，她似是想到什么，便拿出手機在屏幕敲下幾個字，發給了樓聿聽

    LL：【今天冬至，你吃湯圓了嗎?】

    那邊隔了很久都沒回，舒禮理不想等了，端著空碗去廚房又給自己裝了碗湯圓

    樓聿聽看到信息是在下午一點，他這會剛醒，頭發有些亂蓬蓬的，上半身也光著，只穿了條居家短褲。

    酒醒后的腦袋還發著疼，他用拇指按了按太陽xue，微瞇著眼拿起手機看，忽地想起了那天做的夢，手機屏幕的光一點點暗下，樓聿聽也沒去回，下床走進衛生間洗漱

    妮妮早上被阿姨喂過飯，此刻，正舒舒服服地睡在自己的小窩里，睡得四仰八叉

    樓聿聽洗漱完出來，下到一樓，餐桌上有阿姨做的飯，用恒溫墊熱著，看了一圈莫名感到煩躁，轉身又上去二樓，拿起被冷落的手機，回復了那條信息

    L：【要來我家嗎？】

    他盯著手機等了幾秒，于是，聊天界面下方傳來一則新消息

    LL：【好啊】

    樓聿聽嗤地一下笑出聲來

    --

    舒禮理興沖沖地合上筆帽，拉開衣柜門，挑好衣服把穿了半天的毛絨睡衣換了下來，最后背上小挎包出門

    沉夢蘭在客廳看電視，手上在繡她前兩天買的“家和萬事興”舒禮理從房間出來，她瞥了一眼，問：“大下午的，又去哪？”

    “同學約了我去圖書館”舒禮理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慌

    “早點回來，我燉了湯”女人在她身后喊

    “好！”舒禮理小跑著揚長而去

    半小時后，她站在樓聿聽家門前

    “叮咚”一聲門鈴響

    然后，門被打開，一位少年出現在她眼前

    自然耷下的黑發，午后的陽光剛好折射在他那高挺的鼻梁上，顯得鼻尖的小痣愈發清晰，他微低著頭看她，嘴角掛笑

    “等你很久了”

    知道他是在說笑，舒禮理十分配合他道：“等會補償你”

    說完，她得意地在樓聿聽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舒禮理輕巧的從他身旁溜進去，換鞋放包，她走進廚房放剛剛在超市買來包湯圓的食材，路過餐桌時瞧見一桌未動的飯菜，問道：“你還沒吃飯嗎？”

    樓聿聽隨意地“嗯”了聲，便扯開話題：“你買了什么”

    “包湯圓的材料，今天是冬至啊，要吃湯圓的”舒禮理邊回他邊把食材拿出來

    今天是冬至，原來是冬至，樓聿聽忘了，也不記得上次在冬至吃湯圓是在多久以前了

    “你喜歡吃什么餡的湯圓”少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樓聿聽莫言

    舒禮理繼續說道:“不過我只準備了紫薯和芋泥的，你要是想吃別的也沒有”

    樓聿聽笑了笑：“那你還問我什么”

    “走個流程嘛”

    舒禮理行動力很強，就聊天這會功夫，已經把食材準備好了

    她把調試好的糯米粉都倒進攪拌盆里，隨后遞給樓聿聽：“你去把面和好，我來蒸紫薯和芋頭”

    手臂垂在半空好一會也沒人來接，舒禮理疑惑地轉頭，見樓聿聽直直站在門邊，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

    有不好意思，有局促，有尷尬

    “我不會”樓聿聽別扭地說

    他抬手搓了搓后脖頸，垂眸盯著地板

    舒禮理看他這樣，咧起嘴就笑了，“原來還有你不會的事啊”

    她環顧了下四周，說：“那你去把紫薯和芋頭都洗干凈，這個總會了吧”

    樓聿聽沒回答，越過她便開始清洗食材

    舒禮理回到流理臺開始和面，少女熟練地揉著面團，伴隨著她的動作，面團開始成型，也不再粘壁，最后她封上保鮮膜等待發面

    這時候，樓聿聽也恰好洗完紫薯和芋頭，舒禮理又把它們放到蒸鍋上蒸

    “好了，等面團發好，東西蒸好我們就可以開始包湯圓了”舒禮理期待滿滿道

    那剩下的時間要用來干什么呢

    她突然覺得空氣中一絲尷尬，腦海里閃過那天兩人在一塊的畫面，臉開始熱起來

    舒禮理醞釀了下，說：“還沒問你叫我過來是干什么呢”

    “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嗎？”樓聿聽故意拉長音

    “能啊，怎么不能”她回他

    樓聿聽的嘴角染上一抹淺笑

    舒禮理周圍一圈，說：“妮妮在你房間嗎？”

    “在上面睡覺”

    舒禮理還想著看看小貓的，既然在睡覺那她就不去打擾了,“算了，我就不上去了”

    “想看就上去吧，它也該起床了”

    上去了，能干更多事

    見舒禮理還在猶豫，他又拋下一句話，“反正我是要回房間了，到時候你就自己待在這”

    說完，他抬腿就離開廚房，步子很快，沒有半分要等舒禮理的樣子

    “不要！你等等我”舒禮理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樓聿聽的房間很暖和，舒禮理在里面沒待多久就感到有些過于熱了，剛剛已經在樓下脫了一件防風外套，現在身上還穿著針織衫和一件黑色的保暖衣，再脫下去就真的只剩一件衣服了

    “你很熱？”樓聿聽看著她的臉發問

    “有點，暖氣能開小點嗎”

    “妮妮怕冷”

    “好吧”少女失望地怒了努嘴

    “你不是穿了兩件，把外面的那件脫了吧”樓聿聽說

    舒禮理抬眼看他，表情很正常，似乎是真的為她著想，怕她一會熱暈在這里

    “好......”舒禮理不情不愿地脫下針織開衫

    她不會猜到樓聿聽打的壞心思

    開衫一脫下，里面的黑色內搭就露了出來，保暖衣是緊身的，勾勒出少女美妙迷人的身材線條

    在女孩察覺不到的暗處，樓聿聽的眼眸晦暗，不動聲色地，毫無遮掩地欣賞著她

    在舒禮理轉身的一瞬間，他的眼神恢復正常

    舒禮理覺得有點別扭，明明還穿著件衣服卻感覺好似渾身都光溜溜的

    她的目光不自在地落到樓聿聽身上，“會不會很奇怪，我這樣子？”

    話一說出口，舒禮理就后悔了

    她去問他干嘛呀

    不過，樓聿聽倒是極為自然回答道：“不會”

    這個回答，讓女孩稍稍放寬心

    她走到妮妮的貓窩前，抬手揉了揉妮妮毛茸茸的腦袋，小貓咪很會撒嬌，露出小肚皮，供女孩褻玩

    舒禮理根本抵抗不住妮妮的可愛，抱起它，狠狠吸了一大口才算滿足

    一人一貓的畫面，樓聿聽靜靜站在旁邊看了許久，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是，他是一直笑著的

    少女抱著貓，在和它玩，這時，她轉過身來看他，臥室的燈光正好打在她身上，整個人都被覆上了一層暖色，她抓著小貓的爪子朝他揮揮手，她在笑，小貓咪也在對他叫喚

    這一刻，樓聿聽的世界是安靜的，他也在這一刻無比渴望，要是一直這樣子該有多好

    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走過去，沒有任何欲念的存在，他對著舒禮理的唇瓣吻了下去

    這個吻很輕很快，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前者問:“可以繼續嗎？”

    女孩徹底呆住，大腦有一秒是停滯的，妮妮也從她的懷里溜了下去

    兩人目光相對，許是體內的荷爾蒙作祟，舒禮理昏了腦似的，踮起腳摟住少年的脖子，重新延長了剛才那個短暫的吻

    他們一路吻到床上，樓聿聽把她壓在身下，屈膝，膝蓋抵在女孩的兩腿之間，他一手扣著舒禮理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從腰部向下出發，撫摸至大腿根，手掌掐著大腿rou，又去到臀部，手一直沒離開過

    唇齒分離之時，舒禮理看清了樓聿聽眼底顯現的欲望，她松開了摟著他脖子的手，撫上他的臉龐，平靜地叫了他的名字

    “樓聿聽”

    “嗯？”樓聿聽不明所以，只能用低啞的嗓音發出疑問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可以什么，不可以什么，樓聿聽不傻，他知道

    樓聿聽盯著她看了許久，甩開了女孩的手，原本的欲念漸漸從眼底褪去，再浮現出來的是冷漠，他問：“那你繼續什么？”

    舒禮理意識到自己有錯在先，語氣放低了些，“沖動了，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就一句不好意思？

    樓聿聽惱怒起來，狠聲質問她：“那之前又算什么？也是沖動嗎？”

    他說的是考試前的那一次

    “嗯，也是”她淡淡地應道

    這種敷衍的態度對樓聿聽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他從她身上下來，拉著舒禮理坐了起來，接著，她聽見樓聿聽對她說：“耍我很好玩是嗎？”

    舒禮理緩緩站起身，她冷靜陳述：“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

    舒禮理意識到，事態的發展開始越走越偏，不受她控制，她要的根本不是這個，可偏偏卻到了這一步，明明她只是想利用樓聿聽擺脫祁月影那群人的霸凌，明明她不想真的糾纏上樓聿聽，也不想把自己獻出去

    究竟是什么，讓他們走到這一步的

    “應該怎樣？你是不是覺得應該像正常男女同學”樓聿聽反問她

    “可以嗎？”舒禮理看向他，眼眸清澈

    “你想都別想”樓聿聽無情地回絕她

    “是你主動接近我的，我們應該什么樣，我說了算”

    如同在宣告游戲規則一般，樓聿聽站在高處，睥睨一切，包括舒禮理

    少女沉默不語，垂下眼眸，就這么站在那，沒有任何動作

    樓聿聽忽地抓起她的手，拉近彼此的距離，他作勢要吻下去

    舒禮理扭過頭，躲過了

    樓聿聽冷笑一聲，“已經親過了，這會還裝什么”

    “我不愿意，難道你要強迫我嗎？”

    樓聿聽眉尾一挑，幽幽吐出兩個字：“試試”

    語畢，他以唇封緘，兩人身高差距大，舒禮理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

    對比前一次的蜻蜓點水，樓聿聽這次親得又重又急，有發泄的情緒在好似恨不得把舒禮理融進自己身體里

    少女哪受得住他這樣來勢洶洶，沒有會就拍打著他的胸口表示抵抗，嘴巴嗚咽地非常幾個零散的音節，“放，放開——”

    樓聿聽不理，一直親到舒禮理覺得大腦缺氧了，他才肯放過她

    少年的唇水光洌艷，他緊緊抱住女孩，把腦袋埋進女孩肩窩處，溫熱的氣息撒在她耳邊溫柔低語，“你別想逃”

    舒禮理雙手下垂，虛虛靠在他的胸膛上，緩緩閉上眼

    她想，她真的把自己搭上去了

    許久后

    樓聿聽得到一個答復：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