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微瞇起眼，半信半疑地盯著杜景明，但面對他，杜景明也毫不心虛對上其目光。臉上掛著那抹淺笑，光看著便使人渾身難受地起疙瘩。

    尤其是躲在草叢的敖小玉，看的渾身的龍鱗都在打寒顫。瞧著杜景明那張蒼白面孔，敖小玉也不知怎地，竟絲毫不覺得陌生反到是還覺得有一絲熟悉，倒好像在哪見過一般。

    與杜景明對視不過半會，哪吒放下了環抱于胸的手，深嘆了口氣。

    眼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姓杜的一家子，一個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想來杜家能走到如今這幅田地，也并非毫無原因。

    哪吒內心不由唏噓，對于杜景明也更是極為不屑。

    哪吒翻著白眼，也不想與杜景明再度糾纏浪費時間，反倒是從懷兜中拿出了一大疊黃色符紙。

    心下便想：那魚妖雖已活不久，但他答應過李靖。明日必定會捉拿魚妖于他面前。

    哪吒甩出符紙于半空之中。他掐訣再度施法，那一張張的符紙皆數展開，將杜景明包圍，圍成一個圈。結成了一個法陣。

    哪吒的眸光在剎那間便得陰暗狡黠，又才對立于法陣中央的杜景明，拔高聲調，故作歉聲道：“抱歉了杜景明，既如你所說，杜之財已死，早已不在凡間。那我便只好請你陪我演場戲，將魚妖引來。你可放心，不會使你魂魄受損，不會動真?！?/br>
    哪吒故作歉聲，手上的動作卻全無一點抱歉之意。

    而躲于不遠處草叢中的敖小玉，目睹了哪吒這一系列cao作的全過程。

    她瞪圓了眼，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見。

    視線內，她所瞧見的那張陰惡狡黠的面容，頓時深刻于心。

    有一瞬間，她不敢相信露出那等面孔之人，居然會是一直待她溫和的哪吒。

    此時，一個問題浮現于她腦中。于她心中問出：哪吒……你究竟是善是惡…？

    【作者有話說】

    抱歉各位，腰好之后又因疫情恢復迎來了返?！，F在恢復正常更新

    第22章

    展開的一張張黃色符紙，將杜景明包圍并形成一個圓形符陣。

    敖小玉睜大雙眼，遠瞧著哪吒合并雙手好似在念誦口訣。

    她將目光移向位于陣法中央的杜景明時，卻見一束束微弱參雜著絲絲黑氣的白光，由那渾身白亮的鬼魂身上所冒出。

    杜景明面容也在符陣開始的那一刻起，五官也早已皺成了宛如麻花般的痛苦神情。

    敖小玉在草叢中觀看著這一切，額間不由也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識深吸一口氣，整個龍的神經都不由下意識間緊繃著。

    為了以防被哪吒發現，她并未敢隔哪吒太近。故而并不能將哪吒與那鬼魂的對話悉數聽清，不過也是隱約聽見了哪吒方才話中‘杜之財’與‘將魚妖引來’兩個關鍵話語。

    敖小玉皺眉思索著，將這兩個話語串聯深思，同時又抬頭瞧了眼哪吒的符陣，最終卻不免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一驚。

    “他莫不是想要折磨‘杜之財’引來錦兒？！”險些將內心想法脫口而出的敖小玉急忙捂住了嘴，終是反應了過來。

    她僵硬著腦袋，遠瞧著那位于符陣中央的鬼魂。心中不免又再度升起疑慮。

    那便是哪吒為何要用，‘杜之財’來吸引錦兒來此，況且瞧這番陣仗，哪吒貌似是有很大的把握肯定錦兒會來。

    想到這，又一個疑問再度由腦中浮現出來。那便哪吒認為此鬼定是與錦兒有著什么關系？

    腦中思索著，她又輕輕抬頭望了眼‘杜之財’，雖看不清其具體面容，但卻能肯定這‘杜之財’很是年輕。全不像是擁有像杜瑰那般年紀的孩子的爹。

    一眾復雜的疑問開始紛紛冒出，敖小玉搖了搖龍頭，不免有些頭痛了。

    她雖與錦兒要好，但卻從不知錦兒竟會與一個可能早已而立之年的大叔認識并與其有著何種關系。

    不，好像卻有一個。但那人十分年輕，她也僅不過才見過幾面而已。早已記不清其長相。依稀記得的便是那人體型肥碩、個高塊大。

    除此外，她也再想不起錦兒會與陸面之上的哪個凡人相熟識了，更別說杜景明生前乃是一位老伯。

    再將目光移向符陣，她只瞧見哪吒的嘴邊勾起的嘴角越發加深，早已不是白日里與她嬉鬧刀子嘴豆腐心的玉面少年。

    但……不知為何，她現下卻對哪吒卻莫名有股陌生感，一時難以接受這種巨大反差。

    回想起前世哪吒的神話，心下這算才平靜下來。

    對了，鬧東海、殺敖丙、削骨還父割rou還母。這般連對自己都萬般狠心的人又怎會是她所看到的那般待她溫潤的少年呢？明明在面對杜瑰時，他便已展露真性情了，對她也不過上因著她是龍王的女兒，所以便客氣了幾分。

    倒是她，腦子愚鈍。竟把人家的客氣當了真。于他面前竟還肆無忌憚地放肆嬉鬧。當真是蠢到了極致。

    注意力再次回到哪吒的符陣，便只見哪吒早已念完咒，發動符陣。而站在符陣中央的杜景明，本就慘白的面色卻開始變得猙獰。

    敖小玉看得一驚，又見哪吒對著符陣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只見符陣所圍成的圈開始不斷收縮，而符陣中央的杜景明周身卻逐漸冒出了淡淡黑白相間的濃重煙霧。

    自小常常待在深海的敖小玉自是不知那好似被符紙吸出的煙霧究竟是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