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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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拔出藏在懷里的水果刀,繞到他后背舉起來,瞄準他側頸。 他眼睛雖然睜著,卻已經完全陷入了迷離,燙紅的耳尖也暴露在了空氣中。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會羞憤難當地遮擋住,不允許任何人看到他糟糕的狀態。 但此時此刻,應該是太過驚訝我突如其來的吻,又或者是對嘴里的章魚小丸子感到無措,他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 僅存的那么一絲理智,也被他用在了警惕有沒有人路過這件事上。 直覺告訴我,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我將水果刀攥緊,猛刺下去。 鮮血一下子就濺上了我的手,那把刀扎進去之后,我就拔不出來了。 他原本迷離半睜的眼瞬間瞪大,但表情還有些放空,似乎陷入了混亂和茫然,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直到伸手摸向脖子。 結果摸到了一手的滾熱,他才逐漸明白過來。 他沾滿血的手微微顫抖,抬眼,里面有被背叛之后、無法遏制的怒火。 這是我第一次做這么大膽的事情,不慌是不可能的。 我手足無措后退幾步,掉頭就跑。 可沒跑多遠,就感到后背有股大力傳來。我重重摔出去,腹部撞向石墻,疼得我臉色慘白,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半天爬不起來。 直哉少爺還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從脖子像漏水般源源不斷滲出來的血液將他衣襟染成血紅。他扶著插在脖子上的水果刀,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不知是疼的,還是氣到了極致,他瞪得通紅的眼睛里充盈著憤怒的淚水。 他張開嘴,似乎想罵我,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就像當初的佐藤少爺一般。 每張一次嘴,都有一大團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冒。 他更憤怒了,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不理解,他覺得自己已經對我那么好了,不明白我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他撲過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嘴巴動了兩下。 有血順著他的嘴角滴到我的臉上。聽不見聲音,但我知道,他在罵我: 賤人。 我被掐到無法呼吸,窒息到眼淚順著眼角往外冒,感受到自己因即將死亡而破碎的脈搏的跳動,我抓住直哉少爺狠狠掐我脖子的雙手,滿臉是淚、磕磕絆絆地用微弱的嗓音道歉: “直、直哉少爺,對不起……我錯了,再、再也不敢了……” 掐我脖子的手頓了頓,力道有那么一瞬間的松懈。我抓住機會,將插在他脖間的水果刀又用力往里壓了壓。 然后一把推開他,捂住受傷的肚子、急急巴巴地往巷外逃。 期間我回頭看了眼,巷道很黑很黑,直哉少爺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一手死死撓抓地面,一手捂住插在脖子上的水果刀,一團團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冒,不一會就在地面匯聚成一灘。 那雙金色的瞳仁如毒蛇般豎起,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憎恨,死死地、就那樣一直一直盯著我。 我想起了九年前,在禪院家的灌木叢后,我戳傷他眼睛時。 他也如現在這般。 來抓我的人越來越多了。 我躲進垃圾桶旁的廢棄紙箱里,等這波人離開后,我盡量避免牽扯到腹部傷口,從箱子里爬出去,在居民附近偷了件不起眼的衣服,將身上的和服換掉。為了減輕些罪惡感,我將頭發上直哉少爺第一次帶我逛街時,給我買的櫻花流蘇發夾留在了那里。 我偷來的這件衣服很大,連衣帽也很大。 戴上帽子的時候,幾乎將我整張臉都擋住,要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每次都是白天人流量大的時候才出去,晚上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著睡一夜。因為白天的時候即使被發現了,我也能趁亂逃跑,比晚上在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的街上逃跑要輕松很多。 我沒有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沒有手機,沒有錢,就連體力都不是特別好。禪院家那邊的人可能是料定了我逃不出東京,所以我隨隨便便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有人在找我。我偶爾竊聽他們的談話,得知直哉少爺并沒有死。 我也沒太多失落。 畢竟我一直都沒奢望那一下真的能殺死直哉少爺。 又是一個氣候沉悶的傍晚,我扯著寬大的帽子游蕩在街上??吹接腥藳]吃完的食物要丟掉,我就走上前去,很小聲地詢問:“能不能把它留給我?” 但可能是我好多天沒洗澡了,身上很難聞。大部分人在我還沒靠近過去,就立馬遠離我了。 我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我用力捂住。 垂頭喪氣地往前走,恰好路過一家漢堡店,好香好香的食物香氣從里面飄出來,玻璃墻內,坐在那里的人們,都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有已經參加工作的,有高中生,還有被父母帶來的小學生。 他們手里拿著炸雞、漢堡包,還有薯條…… 我逐漸有點走不動道了。 趴在窗前,往里面看,離我最近的座位上坐著的那個女孩一扭頭看到我,嚇了一跳,哭出聲來。 她的mama嫌棄地看我一眼,帶著小女孩換了個座位。 我感到些許抱歉,朝她們滿懷歉意地笑一下,捂著肚子離開了這家店,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直到我又看見一個目標。 是個中學女生,手里拿著吃到一半的卷餅,意興闌珊地好像不打算繼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