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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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星陣上,黑子棉柔,白子殺機正盛,可恍然之間,視線扭轉,分明是黑子占上風。 秦屹淮扔了棋子,起身。 他離開書房時,轉身去了主臥,輕推開門,床上鼓起一個小包,被子隨著女生的呼吸起伏。 甘棠還沒醒。 秦屹淮穿過長廊,拾階而下。 陸一舟站在那里等他,目光透過他,不遮不避,看向后面。 秦屹淮淡笑,身后長廊頂端的燈光打在他身上,不染塵埃:“她還沒醒?!?/br> 輕飄飄四個字,說得坦然直白。 陸一舟看他的眼神仿佛像淬了冰渣子,他太過理想化,竟然還試圖站在道德高地批判他,毫不掩飾失望:“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br> 秦屹淮似是覺得有意思,雙手插兜,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勢,反問:“我是哪種人?” 他是哪種人? 人是不可以用幾個詞簡單定義的。 就好像他在父母親友間是個挑不出錯的人,在公司里是個不留情面的上司,罵他的人當然會有,有時在外還能被統一冠上資本家的名頭,不過宣傳得好,可能就是個良心企業家。 誰說得準? 他是哪種人? 誰又能輕易下定義? 就像一個六面體,無論從哪個視角看,最多都只能看見三面。 方姨過來給客人上了杯茶,她察覺氣氛不太對,將茶杯放下以后就轉身離開。 秦屹淮施施然站在他的對立面,想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來。 陸一舟站得不遠,能看得見他脖子上的曖昧抓痕,他氣急攻心,嘴里憤怒不甘,沖上去給了他一拳。 這一下完全沒收著力,秦屹淮也沒躲。 他抬手輕摸過側臉,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明明是自己提的分手,為什么總覺得甘棠會一直等他? 如果還喜歡,為什么要提分手? 他們都站在各自的立場里,只能看見單薄的平面,瞧不見旁人掩埋暗藏的痛苦心思。 諸如陸一舟無法訴諸的沒擔當。 諸如秦屹淮沒想到自己的疲憊,有一天也會離開她。 “兩清了?!鼻匾倩吹暤?。 關于道不道德這種事,根本無法評判。 他懶得跟陸一舟費口舌,抬眸睨他一眼,問道:“我把她叫下來?” 陸一舟當然沒繼續在這里呆,他有些害怕,害怕看見甘棠姿勢曖昧跟旁人站在一起的場景。 他會瘋掉。 “你以為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你以為你能跟她在一起多久?你以為你們能有多圓滿?” 陸一舟的質問語氣一聲比一聲重。 秦屹淮聽見他這幾句話,心中滿是不屑。 兩個人沒什么好說的,陸一舟很快離開,秦屹淮轉身,看見甘棠不知何時站在樓上。 兩人視線相對,秦屹淮十分淡然:“醒了?” 甘棠下樓,身上睡衣松松垮垮,瞇著眼打了個哈欠,抬手抱緊他緊實的腰,腦袋貼他懷里。 估計才剛醒沒多久。 秦屹淮感受著懷中的溫熱,揉揉她后腦勺:“起這么晚,洗漱吃飯了?!?/br> 甘棠細如蚊蠅“嗯”了一聲,想踮起腳親他,眼神掃過他的臉,動作忽然停滯,驚疑道:“你臉怎么紅了一塊?” 秦屹淮垂眸低笑:“被人打了?!?/br> 甘棠以為他在開玩笑,勾著他脖子,眉眼微彎,唇瓣在那處輕輕貼了一下,像只小貓一樣,軟聲咕噥:“親親就不疼了?!?/br> 哄小孩兒一樣,但神奇的是,他靜看著她,眼底波瀾微動,竟確實不覺得疼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無波,秦屹淮并沒有特別關注她與陸一舟。 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在看不見的地方,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干。 可是甘棠某天回家,卻跟他分享了其他的消息。 她臉上漾著難以忽視的笑意,連腳步都輕盈許多,回了家就跟他說:“你知道嗎?我今天去見了一個新醫生,他說我的手還能治?!?/br> 秦屹淮之前叫人找過醫生,但一直沒什么后續,聽見這話自然是高興。 他合上書,準備仔細問問,下一秒,卻見她的臉上有些猶疑,眼神閃爍望著他:“陸一舟幫我聯系了這個醫生,是他今天帶著醫生找我,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陸一舟主動邀請,她沒有辦法拒絕。 空氣有些寂靜,四目相對,秦屹淮從她澄澈的眸子里看出了擔心、不安。 擔心什么?不安什么? 她在猶疑什么? 無非是害怕他會拒絕,會阻止。 秦屹淮在那一刻思慮了許多,他是個把結果看得比過程更重要的人。 他表達自己的不滿后,她會拒絕這個千載難逢的治療機會嗎? 不會的,她不會。秦屹淮很清楚。 在結果既定的情況下,那他會表達不滿,讓兩人這次聊天不歡而散嗎? 也不會。 再退一萬步說,單純關于她,他知道鋼琴對她多重要,他會讓她失去康復的機會嗎? 更不會。 秦屹淮掀起眼皮看著面前的姑娘,她知道陸一舟對她念念不忘嗎? 他把人抱在腿上,手在她腰間摩挲,黑眸凝著她,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你跟他出去,我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