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加上她又聽說,那顧三哥前腳比完賽,后腳就不知所蹤了。 別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嘛他人就在瑞城追著桑未眠去了。 桑未眠:“都跟你說過了,那天晚上就跟你說過了?!?/br> 吳虞人:“然后呢?就沒了???” 桑未眠拿過水杯喝口水:“沒有然后了?!?/br> 吳虞人:“不是,他真去臨城了???他不能這樣啊,等他回來你和晏自遙孩子都大了!” 桑未眠差點一口水沒有噴出來。 但他的確要很久之后才回來了。 按照桑家和晏家的進度,桑未眠覺得這事定下來或許也快了。 桑未眠上次在飯局上遇到顧姨。 眾人問顧南譯去哪里了。 顧姨說,他外婆給他留了點祖上生意的,茶葉做完還有桑蠶絲的生意要走,每年春夏他都要過去的,也當陪陪他外婆,總要等到秋天才回來了。 剛好王思爻也去美院跟一個大師學習,他們兩個同在臨城也算互相有個照顧的。 也好的,沒了這個討債鬼啊,身邊都清靜了許多。 桑未眠覺得的確是太清靜了。 昌京果然是個沉默又端莊的古城,歷史的厚重讓它肅穆,忙碌的人們卻讓它擁擠。 桑未眠的工作室就開在月明湖的邊上。 新品已經全部上新了,按照原來預計的那樣得到了桑城楊的資源。 一個成品出現在某個明星的手上足以讓桑未眠的品牌得到大量的曝光。 一時間她的訂單數據有了大量的增長。 再說顧南譯,他按照之前的約定給她牽線找了寧波的一個做螺鈿工藝的非遺師父之后,就也沒有過問她的消息了。 窗外的景色從鮮綠變成碧綠,再成了更厚重的深綠。 人潮來來往往。 桑未眠和那個師父學手工也十分忙碌。 她依舊工作到深夜,然后打著手電筒的燈走過小區那段坑坑洼洼的路。 直到小區的路面被修好。 夜里的燈光不知道因為哪位業主的投訴而變成更為明亮。 冰箱里的胡蘿卜被吃到只剩下最后一根。 她某天夜里裹挾著晚風坐在陽臺上看著早就枯死的山茶花,搖搖頭覺得自己不適合養任何的東西,搭了個外套后轉身進去想拿個垃圾袋。 陽臺上只剩下一杯威士忌加冰,象征著春天要過去,初夏要悄悄來臨。 搖椅邊上的手機在震動。 無人應當。 桑未眠穿了一套家居服,去樓下把枯死的山茶花處理了。 不過剛開了單元的門,眼見那路燈下站著一人。 他正拿著個電話,低著頭在那兒隨意地踢著石頭。 那石頭似是冤枉,每一次滾動都象征著一種用力的逃離。 他頭頂的那刻海棠樹,稀稀拉拉地掉著花瓣。 電話一直打不通,他眼里惱意越來越重,索性掛了,插回兜里,轉過來。 見到她的一瞬間,他像是微微有些驚訝,而后他依舊不爽,在那兒插著兜朝她抬抬下巴: “桑未眠,你的手機是不是不會響?” 已經要長滿新葉,宣告著早春要結束的海棠花在那兒紛紛揚揚地往下掉。 在這個季節最后的尾聲里。 他依舊擰著眉頭出現,即便他的語氣依舊不好。 但桑未眠點點頭。 第42章 春日未眠(二更) 顧南譯顯然沒想到出現在樓下的桑未眠反而對他這會兒埋怨沒有反駁。 他埋怨她不接電話,問她是不是手機不會響。 她卻點點頭。 他語氣好了很多,在那兒看著她:“還點頭,瞧你那憨樣?!?/br> 桑未眠沒依舊抱著個盆栽,語氣里有一點點近乎難以察覺的雀躍:“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要在臨城陪外婆嘛?” 他抬抬手腕上的東西:“不是你說要的茶葉?我不給你拿回來怎么搞,等變成陳茶了就不值錢了?!?/br> 桑未眠看到他提著個精致的茶葉盒子,素色原木紙包成仿古的樣式。 桑未眠:“那你給我寄也是可以的?!?/br> 顧南譯:“遇上個毛手毛腳的,到時候你收到貨有損壞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不會跟我說,但你會在心里腹誹記恨我。我虧不虧?好心當成驢肝肺?!?/br> 桑未眠:“你別把我想的這么惡劣嘛?!?/br> 顧南譯:“行了,都給你送過來了,說正經的,謝謝我吧?!?/br> 桑未眠老老實實地:“謝謝你?!?/br> “嗯吶?!彼а燮?,打算把東西給她,又見她手邊拎著個什么東西,黑色塑料袋包在那兒,似乎很沉。 顧南譯:“你這什么?” 桑未眠回過神來:“哦,山茶花?!?/br> 她說著還露出那枯死的花枝一角。 顧南譯皺皺眉頭:“這就被你養死了?” 桑未眠:“嗯?!?/br> 顧南譯:“還嗯?你沒點愧疚之心嘛,好歹一條生命?!?/br> 桑未眠這會兒有點愧疚:“它不太好養?!?/br> 顧南譯:“是你不會養。桑未眠,這花可是我專門去花鳥市場親自淘回來搬回來的,你這就給我養死了?” 桑未眠抬頭看他,他這會的表情……還挺嚴肅的。 難道她真的把他的心愛之物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