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說完之后伸了伸手腕,撇到腕表盤的一瞬間皺了皺眉頭:“我看現在也不早了?!?/br> 晏自遙看了看對面的鐘表,現在北京時間不過八點才過了一刻鐘,桑家家教如此嚴格嗎? “還有啊——” 這位“兄長”顯然話還沒有說完。 “我呢。也算她半個家長吧,以后你要叫她出來,也得經過我的同意?!?/br> 桑未眠:…… —— 這頭的幾個人伸長了脖子在那兒看著莫名其妙走過去的顧南譯。 幾個人把耳朵攏起來也沒聽到顧南譯在說什么,光看著他趾高氣揚地站在晏自遙面前。 王佑:“三哥又去裝什么大尾巴狼了?” 王思爻大概看明白了一些,幫著她哥解釋道:“好像是為了桑未眠的事?!?/br> 王佑:“他對這個未來meimei倒是愛護?!?/br> 蔣契心里頭是有些猜想的,他本來沒覺得這事有什么嚴重的地方,但又見顧南譯一而再再而三地心不在焉,這會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面前好歹坐著王家兩兄妹,他再怎么自己心里猜這會也得控制著話題的方向。 蔣契順著王佑這話繼續說:“三哥兒嘛,從小就這樣,護短。你記得你小時候被那兩個高年級的敲詐的事?三哥知道后是不是一個人去單挑了,他就是個頭破血流也不肯服軟的人。顧姨又讓他照顧著點桑家這姑娘,自然是要上心一點的?!?/br> “這倒是?!蓖跤狱c點頭,顧南譯護短是出了名的,“可那不是往后桑家那位要嫁的夫家嘛,這事他也管得著?” “管不著管得著的,也得讓他管嘛。娘家人立立威風,往后才不會太好被拿捏嘛?!?/br> 王佑覺得有那么幾分道理。 “那什么的,那咱們換地兒玩去吧,給三哥兒發個消息,讓他處理完家務事來找我們?!?/br> 王佑也是個心大的:“行啊,去喝酒吧,我剛存了兩瓶威士忌,單一麥芽的?!?/br> 一行人說走就要走了。 只有王思爻還要走之際,又回頭看看。 —— 顧南譯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在晏自遙面前把桑未眠帶走了。 即便顧南譯說的話很荒唐,說他以后帶桑未眠出來還得經過他的同意,人但晏自遙明面上還是給了面子,硬著頭皮說了“那是自然?!?/br> 桑未眠跟顧南譯走到停車場,見這事也解決了,于是停下來和顧南譯說到:“我打車回去吧?!?/br> 顧南譯也停下來,單邊眉頭一挑地看著她: “搭臺唱戲也沒你散場這么快吧?” 說起剛剛的事,桑未眠想多說一句:“顧南譯,你剛剛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他扯長嗓音:“你心疼?” 扯上心疼就有點過了。 桑未眠:“我是覺得……” “你覺得我沒禮貌,甚至還有點仗勢欺人?” “嗯?!笔沁@樣的。桑未眠覺得他自我認知是清晰的。 顧南譯:“不好意思啊,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慣了?!?/br> 桑未眠:那你也應該也挨過不少打。 顧南譯見她磨磨唧唧的,沒什么和她繼續交談的耐心:“行了,走了。我是快凍死了?!?/br> 他站在風口,大約是骨子里還是有著從小的規訓出來的教養,即便站在那兒的時候周身是散漫的,但脊背都是直的,嘴上說著冷,但身體不會因為這股子寒意而又做任何一點有損形象的動作。 “你就不能多穿點?!鄙N疵邲]什么情緒地建議他。 多穿點? 顧南譯這會眼神落在她身上。 因為在外面,她已經套上了長款羽絨服,倒是穿的多。 人面前不怕冷,短裙短襪的,到他面前就是長羽絨服拉鏈從腳踝拉到下巴。 這會兒帶著個毛線帽一臉無辜的建議他多穿點了?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剛才多穿點? 他于是走到桑未眠面前,把她的毛線帽拉下來,頑劣地蓋住她的臉,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桑未眠一套掙扎,最后把自己的毛線帽扯開來,有些氣惱:“顧南譯,你干什么?!?/br> 這樣會弄到口紅或者涂著睫毛打底的睫毛的,他真的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顧南譯留一個后腦勺給她:“如您的愿,您自個打車回吧?!?/br> 說完,真瀟灑地走了。 …… 這人怎么這樣。 算了,打車就打車唄。 她又不是顧南譯,她穿了大羽絨,帶了帽子和圍巾,風中打車也不怕的。 桑未眠自己點開打車軟件。 輸入終點之后看了看估算的價格…… 她狠了狠心點了個確定。 花錢的決心是有了,但這個地方偏僻,周圍可接單的車輛不多。 桑未眠把手機放入口袋,在那兒耐心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 桑未眠掏出來一看,是一條廣告。 她睫毛撲閃了下,又放進口袋里。 就這樣她站在路口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人接單。 路口晃悠悠地開來一輛從停車場出來的車,拽到倒是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橫行在雙車道上。 打著雙閃,可能在等人。 桑未眠插兜看著。 那車又滴滴了兩下,像是要引起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