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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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婚書一出,大家自然更加震驚!大家夫人竟然真的在做活! 這個中緣由已經夠人腦補八百出宅門大戲,就連教養良好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忍不住要打聽打聽,店里這位叫沈良沅的繡娘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陸賜神色坦然,表情平淡,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只等著張雀兒回來。 很快張雀兒便和鐘娘一起回了店里,鐘娘走到陸賜面前,心里雖然也對這事情的發展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道:“我聽雀兒說了,這位公子既然是阿沅的夫君,那便隨我來吧?!?/br> 人家連婚書都拿出來了,總不能再攔著。 得虧她之前還以為這位是想追求阿沅,結果人家根本就是已經明媒正娶了。 在大庸,只有迎娶正室夫人官府才會出具婚書。 陸賜見終于有人要帶他去見沈良沅了,那至少證明沈良沅還在染香閣里,人沒丟就好,他微微松了口氣。 跟著鐘娘離開時陸賜又想了想,對文竹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過去?!?/br> 染香閣的后院都是姑娘,文竹還是避嫌的好。 但自己沒關系,他已婚,是去看夫人的。 文竹應了一聲后退下了,陸賜便跟著鐘娘從染香閣旁邊的巷子繞到了后院的側門。 鐘娘看見文竹進了旁邊那處兇宅,忍不住又看向陸賜:“前幾日搬來這院子的,就是公子?” “嗯?!标戀n點點頭,心思并不在這上面,而是把剛剛問張雀兒的話又問了一遍鐘娘,“沈良沅她怎么了?” 鐘娘帶著人往院里走,聽了這話想著雖然不知道阿沅和她夫君到第是怎么了,但她夫君倒確實是關心她的。 于是便道:“不是什么大事,剛剛大夫才來看過,說是染了風寒,她近些日子太勞累了,又要繡東西又要曬花茶,每日起早貪黑,也怪我沒注意,該早給她再放兩日假的?!?/br> 陸賜聞言身子一僵,繡東西……曬花茶…… 他好像意識到什么,垂在身側手微微緊了緊,聲音低了一些:“她……最近很累么?” “是啊,”鐘娘點頭,沒注意陸賜的神色,繼續道,“公子繡品買得勤,她便日夜都在繡,前幾日又不知怎么的隔幾日便拿回一大包花瓣,天天起早貪黑的曬,加上繡樓里還有工作,便累病了?!?/br> 陸賜沉默下來,抿著唇,一直到了屋門前都沒再說什么。 鐘娘心里奇怪,卻也不好意思多問人家夫妻的事,便在門口對陸賜道:“阿沅就是住這間屋子,她有點發熱,剛喝了藥睡下,現在人可能還沒醒?!?/br> “嗯,我會小聲點?!?/br> 陸賜連聲音都放輕了些,推門的手也格外小心翼翼,甚至下意識用了點內力,確保一點聲兒也不發出來。 屋子很小,一左一右放著兩張床,沈良沅躺在右邊的床上睡著了,微微蹙著眉,大抵是不太舒服,連睡也睡的不怎么安穩。 鐘娘已經離開,陸賜掩了門走到床前。 他看見沈良沅的床旁邊放著十幾個架起來的竹篩,上頭都是花瓣,有些已經曬干了,有些還半干不干的。 都是他讓人送給她的…… 陸賜輕輕在床邊坐下,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姑娘。 原來找到她的那日不是他的錯覺,她是真的瘦了,連搭在被子上的手都更細了些,手腕凸起的腕骨伶仃蜿蜒,叫陸賜忍不住皺了眉。 其實他與沈良沅面對面待的時間很少很少,統共不過那么幾次,陸賜意識到,他好像很少這樣細細地看她。 以前以為她想要一方安穩,他娶了她,王府偌大的后院便是安穩了,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若她真的覺得安穩,也不會走吧? 而現在,他追過來是想做些事讓她高興一點,結果好像也搞砸了。 陸賜斂眸,心里涌起一股陌生又無措的情緒,好像有心要做一件什么事情,卻又不知如何使力才好。 就像前幾日在院中摘那幾株桃樹的花瓣一樣。 花瓣嬌嫩,他用力稍重,就掐出了印子弄蔫了,用不了了。 嘆了口氣,陸賜生平頭一次有點挫敗。 他抬手想給沈良沅掖一掖被角,卻因為不甚熟練碰到了她的臉,躺在床上的姑娘嚶嚀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 陸賜人都僵了一下,突然升起一種緊張感,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沈良沅。 沈良沅還在發熱,人有些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看見陸賜,不禁輕輕叫了一聲:“王爺……?” 生病讓她的嗓子有些啞了,陸賜想起她以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輕柔,帶著一點少女的軟糯,是很好聽的聲音。 然而現在她躺在床上,臉燒的泛紅,聲音又細又啞,他便覺得心里有一點悶,像是被人攥了一下心臟,有些難受。 他很愧疚。 在沈良沅迷糊又疑惑的目光下,陸賜終于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br>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動了動,不自覺想要握一握沈良沅的手,卻見搭在被上那只細白的小手突然抬了起來,柔柔的摸上了他的頭。 沈良沅微微瞇著眼睛,也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面前明明挺拔俊朗,卻低著頭,愧疚地跟她說“對不起”的陸賜很像某種做錯了事的大型犬類。 他沮喪的低著頭一言不發,尾巴沒精打采的掃過,怪叫人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