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是你的錯,不要總是責怪自己?!睂τ谒?,楊軒當真是有些束手無策,恨不得揉進心坎兒里疼。 “若當真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好好補償我,嗯?” “夫君想要我如何補償?” 蕭玥抬起頭,杏眸里水光漣漣,這副認真詢問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甚是嬌憨可人。 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虛度? 楊軒靠近,去桎梏那抹纖腰,眸色暗了暗,“夫人莫不是忘了,今夜是什么日子?” 洞-房花燭夜。 蕭玥自然沒忘。 她止住淚,看著男人眼底笑意漸濃,不由面露羞怯。 抿了抿唇,她小聲道:“可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離開府衙……會不會不好?” “我本就沒打算離開?!睏钴幑创?,左眼角下那顆淚痣帶上了些許魅-惑,一如他此刻深沉的嗓音,令人逃脫不得。 “春-宵苦短,咱們不得抓緊時間么?” - 子時,夜色深沉,連月亮也藏到了云層后方,庭院里萬籟俱寂,僅余廊下的燈籠隨風搖晃。 本以為已是夜深人靜,可穿過正廳,再繼續往里,引人遐-想的聲音不斷從浴房內溢了出來。 浴池里水汽氤氳,朦膿了燭火勾勒出輪廓的兩道人影。 滿是水漬的地面上鋪著一張厚實的羊毛毯。 那被水浸濕的三千青絲散落在毯子上,濕噠噠地貼住蕭玥纖薄的脊背,還有幾縷落在臉頰上,與頭頂那人的墨發糾纏。 男人的身-軀巍峨如高山一般,愈發顯得她嬌-柔小巧。 “夫君,慢些?!?/br> 蕭玥不敢動,哪怕對方確實已經很慢很輕,仍舊令她眼角泛淚地喊了幾聲“疼——” 見她如此,楊軒不由打-顫,低頭去碰她的眼角、臉頰、額頭…… 輕輕地,柔柔地,他啞聲道:“乖,很快就好?!?/br> 熱氣加重,男人擰眉,腹-部隨之緊繃,額角有豆大的汗珠滾落。 一陣急遽的律動過后,蕭玥松開蜷縮的腳趾,微睜雙眼瞧他,眸中像是盈了一汪春水。 她顫聲問:“好了?” “嗯?!睏钴幊脸翍?,眼瞳幽邃地凝望著她,眼底仿若有柔光浮動。 想他當是已經饜-足了,蕭玥想要起身去沐浴,不料,那人卻是長臂一展,又將她撈了回去。 叼住她紅透的耳垂,楊軒溫聲道:“別急,還沒完呢?!?/br> ?。?! 蕭玥渾身發軟,見他笑得狡黠,她小嘴撅了起來,試圖求饒:“明日,明日再來好不好?” 然而在此事上,撒嬌這招并不好使。 男人不從,只躺倒在地,懶散道:“為夫今夜累了,夫人當該好好補償一下才是?!?/br> 蕭玥坐在一旁,烏發繞上指尖,委委屈屈地瞅了他好一會兒,才提屯而上。 這方式,嬤嬤是教過的,思及此,她小臉兒又漫上了緋紅。 “……” “再往前一點,”楊軒雙臂枕在腦后,眼眸闔上,完全是一副享受之姿,指揮道,“上,下?!?/br> “嗯,很好,再快一點——” 可是蕭玥沒什么力氣,她快不起來,只得雙臂抱月匈,找借口道:“它太晃了,夫君——” 聞聲,楊軒緩緩睜開了眼睛。 嗯,確實很晃,柳月要之上,兩道玉盤白白嫩嫩,晃得他心神恍惚。 男人唇角的弧度逐漸擴大,又過了一會兒,他起身,將人帶去了前廳。 昏黃的燭光在書架間四溢開去,墻上投了一道交疊的影子,起起落落。 正廳里的這張檀木桌,楊軒平日里坐在此處辦公,從未覺得它能如此生趣盎然過。 抽手掐了把那抹細月要,男人沉聲:“下去點兒,”旋即又拍了下屯,“翹起來?!?/br> 蕭玥雙手撐在桌上,因有他的大掌從后托住,不再那么晃。 眼瞧著擺放在兩側的文書,陸陸續續因為遽動而掉落在地,她眼神里透出迷茫,似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在心底控訴道:這里可是禁衛正司,他怎能如此放肆?????! 那雙杏眸盈滿水光,被撞得支離破碎,蕭玥止不住地嗚-咽,像是即將散架一般…… -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回府的馬車從禁衛正司內粼粼駛出。 昨晚折騰到四更天,蕭玥近乎一夜沒睡,此刻正窩在男人懷里補眠。 馬車一晃一晃地,行過街市時,由于前頭有幾輛牛車正在卸貨,擋了去路,他們只好停下來等上一等。 蕭玥其實并未睡著,時不時往男人胸-膛上蹭兩下,楊軒垂眸,含笑去看懷里的人,手開始不老實。 她躲了兩下,笑彎了眉眼,正想去撓他癢癢,此時,車窗外有閑談的聲音傳來——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連大婚之日都要去砸場子呀?” 旁邊恰巧是一處早茶攤子,幾名大漢圍坐一桌,其中一人手里端著茶湯,搖頭感嘆。 旋即,另一人接話道:“羽林衛干的是刀尖舔血的活兒,仇家定然不少,”說著,他將音量壓低了些,“據說那位中郎將,年少時還對自己的同袍下過手呢,怎能不遭人記恨?” 說完,他喝了口湯,眼神中的諷刺顯而易見。 對面那人又道:“想來這六公主也真是可憐,母家被貶,母妃早逝,如今出降了,還嫁了這么個四處樹敵的冷面魔頭,下輩子也不得安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