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貝齒抵住紅唇,輕咬又松開,雖是故意勾他,可心里頭仍舊十分緊張。 房內寂靜無聲,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而身后的男人一直緘默不語,動作卻是出乎意料的輕柔。 彼此無言太久,她沒忍住,開口道:“將軍,你好溫柔啊?!?/br> 輕輕的鶯聲燕語忽然飄入耳中,在這樣的情景下,氣氛霎時就變得無比曖昧。 楊軒手中動作一頓,盯著她裸露的脊背,瞳孔不自覺收縮,似乎連呼吸都紊亂了幾分。 他只覺這丫頭在玩火,若是他真想要她,怕是她受不起。 他沒應聲,只繼續替她涂藥,速度卻加快了些。 見狀,蕭玥也沒再說話,燭火在靜謐中緩緩燃燒,沒過多久,男人站起了身。 他背對著她,朝著軒窗的方向默默長舒了一口氣,欲要將那股莫名的燥熱壓下去。 而從床上爬起來的少女,又來拽他的衣袖,“對了,我假扮內侍偷溜出宮,羽林衛卻沒發現,父皇會不會遷怒于你呀?” 帶領采辦內侍出宮的,向來是羽林衛,一來做監督,二來做保護,思來想去,她還是放心不下此事。 楊軒不經意轉頭,不料,撞入他眸中的卻是一件藕荷色小衣,兩處山包若隱若現。 他登時避開視線,將她的手撥開,“公主早些休息吧,在下自會處理?!?/br> 冷聲說完,他便徑自離去。 房內恢復寧靜,蕭玥呆坐了好一會兒,又拾起那瓶藥握在手心里。 雖然今晚的舉動確實大膽了些,但也更加肯定了,他楊軒是個“良人”。 先甭管他動沒動心,既然都主動來關心她了,那定然就是有希望的。 如是思忖著,她唇角漾開明朗笑意,暫時忘卻了身上的疼痛。 …… 子初已過,皎月似銀盤懸掛天際,器宇軒昂的皇宮籠罩在夜色下,寒風穿過,卷起一排明黃色的燈籠。 重重光影下,楊軒著一身玄色蟒袍,腰間嵌有狼頭紋飾,大步流星走在九曲回廊上。 官服一穿,男人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冷肅威嚴,黑眸里盛滿凜冽孤傲的神色。 待靠近禁庭局時,早已等候在拐角處的秦遠走上前來。 “將軍,”秦遠替他扣上披風,“都安排好了?!?/br> 禁庭局,乃皇宮內特設的羽林衛機構,楊軒抵達正廳時,他的心腹——金甲十二衛,早已在此等候。 只不過,有的站著,有的趴在執行用的長凳上。 楊軒站在屋檐下,平靜出聲:“動手吧!” 甫一聽見命令,執行的幾人紛紛應“是”,隨即,各自掄起了手中幾尺長的仗棍。 那神情看上去,可叫一個氣勢凜然,可當仗棍挨近俯趴之人時,他們又連忙收緊力道,再次揮高。 被打的人叫得有氣無力,連秦遠都看不下去了。 他湊過去低聲道:“我說你們幾個叫大聲點兒啊,得讓殿前司聽見,好跟圣上交差啊?!?/br> 秦遠扶額,哎,這群人太耿直了,真是傷腦筋。 他又起身去看楊軒的臉色,后者依舊面無表情,可他瞅著瞅著,眼神愈漸怪異起來。 少年連吸了兩下鼻子,心想,嘖,將軍身上似乎更香了些。 楊軒自然注意到了,抬眸朝他瞟來,略帶審視。 秦遠連忙以笑掩飾,端起一旁的茶盞遞了上去,狗腿道:“將軍,喝茶?!?/br> “打”完這二十大板,不遠處,殿前司內的最后一盞燭燈也滅了下去。 院墻外一片幽暗,楊軒抿下口中茶水,放下茶盞,示意眾人起身。 他正色道:“今晚的事情,你們知道該如何處置吧?” 在場的其余十二人凝神屏氣,齊齊抬眼覷他。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為何如此??? 別說他們了,連楊軒自己都覺得無比荒誕,能冠上“金甲”二字的本就是羽林衛中的佼佼者。 而他們更是堂堂“金甲十二衛”,顧名思義,便是最杰出的那支精英隊伍,也是楊軒最信得過的人。 可今夜,當了車夫與守門兵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大半夜在這里假裝挨板子?? 楊軒幾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神情顯出幾分無奈。 他掃視眾人道:“本將軍這個月的俸祿都給你們,外加輪休一日,可還有意見?” 眾人內心登時一驚:這買賣,劃算??! 老八率先起頭:“啊,今晚啊,咱們不是都在禁衛正司嘛!” “對啊,咱們金甲羽林衛,向來公務繁忙,除了府衙,還能在哪???” 一行人正氣凜然,紛紛附和。 見成功堵上了大家的嘴,楊軒抬起頭,眺望那深重的天色,而墻角的更漏顯示子正一刻。 方才的湯包只吃了幾個,此刻,他腹中早已傳來饑餓感,而再過三個時辰,就該去校場晨練了。 他闔了闔略有疲倦的眼皮,心想,這丫頭,委實是個會折騰人的。 少頃后,男人沉默離去。 然他前腳剛走出院門,排行第十二的老幺就搭上秦遠的肩膀,問:“遠哥,咱就不明白了,依將軍這身份,大可直接求娶公主,這偷偷摸摸的,是想鬧哪出???” 秦遠知道魚符在公主手上,公主不愿還,很明顯就是喜歡將軍嘛,至于將軍的意思呢,他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