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邊的陶桃,感嘆聲還在持續,說怎么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本科期間的作品就已經得到了建筑界的最高榮譽,25歲之前囊獲了所有獎項的大滿貫,回國七年,把中寧一個靠設計起家的公司做到了上市。 “怪不得現在才結婚,以前干這么多事,實在沒工夫談戀愛吧……”陶桃嘀咕,說完扯身旁夏燭的手,“你知道咱們老板結婚了嗎?我聽人事那邊傳的?!?/br> 夏燭想到先前和周斯揚簽的合同里有提到“保密”這一項,她拍了拍身上的裙子,只能先對不起陶桃了:“沒吧?!?/br> 一聽夏燭說沒,陶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朝夏燭身旁擠了擠,壓著聲音:“我今早來公司聽說的,就昨天,老板去參加一個什么局,帶了他的新婚老婆去?!?/br> 夏燭心虛:“昂……” 陶桃情緒亢奮:“聽說兩人去晚了,主動要求接吻謝罪,當眾親得難分難舍不說,親完還互相宣稱對方是自己的真愛!而且啊……” “……” 所以說謠言就是這么傳出來的。 …… 一連三天,夏燭都過得很舒坦,早上在老兩口眼皮子底下和周斯揚一起出門,再從手機上打個車和他分道揚鑣,晚上睡覺前周斯揚都去書房,早晨醒來他也不在……日子和“結婚前”相比,不同的只是換了更大、更好、離上班更近的地方睡覺。 早晨打車都只要起步價,這地段甚好、甚好。 這樣的舒服日子一直維持到周五晚上,飯后被周斯揚叫到書房,路上周斯揚告訴她要把剩下那部分錢給她,另外平層公寓的房屋轉讓合同也需要她簽署。 夏燭跟上去,小聲:“現在就給我嗎?” 之前說的是合約結束。 “嗯,”走在前面的男人推開書房的門,“鑒于你最近非常敬業?!?/br> 房門在身后被合上,夏燭小心瞄了下前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周斯揚在“敬業”兩個字上咬得重了些,聽著莫名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她手指搓著發梢想了兩秒,沒想通,最后放棄,尋思可能真的只是單純夸自己。 簽完合同,又收支票,夏燭拿著支票走到靠門的臺燈處,對著光仔細看了看,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富婆。 她眉眼中按捺不住的眉飛色舞都落到周斯揚的眼睛里,他單手撐在身后的桌面,看了兩秒,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在夏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挨著茶臺,他單手拎了臺上的紫砂壺,往空杯中添了些水,問眼睛還黏在支票上的人:“有問題?” “沒有,”夏燭搖頭,深吸氣,盯著貳佰伍拾萬那幾個字看了又看,喃喃,“沒見過這么多錢,想多看兩眼?!?/br> 周斯揚沒說話,捏著杯子看她頂著張守財奴的臉,把支票放在鼻下,輕嗅上面的銅臭味。 女孩兒表情很陶醉,財迷中帶那么點可愛。 兩秒后,支票拿下來,輕嘆了一句“錢的味道真好聞”,接著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白票票,轉身往周斯揚的方向走,剛邁兩步,腳下被地燈線絆到,往前撲了下。 人沒摔到,就是手里的支票在空中飄了飄,眼見往周斯揚的身上落。 夏燭一面說著抱歉,一面伸手要撈,但距離遠了些,指尖和支票擦肩而過,再接著身后傳來推門聲:“周斯揚,你爸問你……” 夏燭一聽,腦內警鈴大作,緊接著垂眸看落在周斯揚腿面的支票,他坐的位置距離門口很近,沈漱玉推門進來就能看到,那么大一張支票,握在手里也藏不住。 晚上吃飯,夏燭跟著喝了點酒,此時腦子短路,上前兩步手環上周斯揚的脖子,一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壓住那張支票。 兩人沉默對視。 周斯揚:? 夏燭:。 “你爸說……”沈漱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恩愛有加”的畫面,嗓子一噎,剛說一半的話忘了。 “嗯……”她盯著遠處的兩人再看了一眼,隨后偏頭避開視線,輕咳,“你們兩個注意休息?!?/br> 夏燭背對門口,此時下意識動了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應聲更不是,臉紅得跟什么似的,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 剛想硬撐著轉頭,回聲嗯,男人手已經托上她的后腰抱住她,再接著頭側了側,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兩步遠外自己的母親:“知道了?!?/br> 接著下逐客令似的又解釋了一句?!八缓靡馑??!?/br> 沈漱玉、夏燭:…… 兩秒后,退出的腳步聲和房門被帶上的聲響。 周斯揚動了動腿,拍夏燭的腰,沒說話,只是很不明顯地揚了下眉,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確,問她這動作什么意思。 夏燭胳膊還環在周斯揚脖子上,忘了收回來,此刻咬唇,磕巴著解釋:“怕阿姨發現支票,知道我們兩個假結婚?!?/br> 男人輕“哦”了一聲,道:“被發現了我就說是給老婆零花錢?!?/br> 夏燭被周斯揚這聲“老婆”說得臉紅,搭在他脖后的手指輕蜷,腦子不轉的也哦了一聲。 再接著周斯揚再度動腿:“坐夠了吧?!?/br> “……” 夏燭恍然驚醒,撐著周斯揚身后的椅背從他腿上爬起來,起身時還不忘順手撈走自己的那張支票,低頭道歉:“對不起,冒…冒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