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寓前的臺階下有很淺的積水,施越踮起腳尖的時候,身子忽然一輕,飄了起來。 程毅抱她的時候,總是不打招呼。 她驚呼一聲,拍他胸脯,“你說你每次都這樣,心臟病要給你嚇出來了?!?/br> “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可沒那本事,你這哪是心臟病,是心動吧?”程毅永遠有本事耍嘴皮子,逗得女孩開心。 “怎么不打招呼就過來了?”電梯里,程毅換了個姿勢,架著她兩條腿在腰間抱著,施越只能抱著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找自個兒女朋友還要打什么招呼?” “那萬一我不在呢?”施越再問。 程毅拍拍她的屁股,聲聲作響出了電梯,“大晚上不在家,那就是背著我出去浪了,你試試?” “你能不能別打屁股,我覺得自己跟小孩子一樣!”她撓著程毅后腦勺不滿。 “開門寶貝兒?!?/br> 施越的包卡在兩人中間,她急躁燥的翻著,趁著燈暗前,兩人進了家里。 程毅抱她在玄關的鞋柜上親吻,沒有亮燈的玄關,一片漆黑,卻不寂寥。 “施越,你怎么越來越像個小妖精了?”程毅解她的腰帶往里走。 說她妖精,是褒義。她越來越主動的迎合程毅,攀在他身上的手時不時去撓他的敏感部位。 像他以前那般。 “都是跟你學的,你帶壞我?!?/br> 施越的家很小,女孩住一個人是夠了,溫馨程度也比程毅家要濃郁很多。 施越開了燈,挽著他脖子晃晃,“先洗手嘛,剛擼了貓?!?/br> 程毅這才想起施越剛才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微微蹙了眉笑,“以后別擼貓了,擼我也行?!?/br> 施越嬌嗔打他。 他胸膛抵著施越,兩人在盥洗池臺搓泡沫洗手,水聲潺潺,鏡子里刻著兩張好看的笑臉,眼睛勾著眼睛。 施越踮腳取了擦手毛巾,是很可愛的小動物吸水毛巾,給自己擦干凈后,她轉身幫程毅擦著。 程毅打量她的浴室,到處都是女孩子愛用的東西。不過她好像有強迫癥,顏色分類都是一塊一塊的。白色的香皂放在白色的盒子里,旁邊的洗浴用品也都是白色。毛巾是粉色,擦頭和擦手毛巾也是粉色,他低頭看她的洗漱用品。 勾唇一笑,一應的淺黃色。 “你笑什么呢?”施越掛上了毛巾,看他。 “你強迫癥挺厲害的?!?/br> 施越轉轉頭,了然,“我喜歡給顏色分類,這樣看的舒服,也好規劃?!?/br> 程毅若有所思點點頭,“倒是挺有原則的?!?/br>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這些生活小事上完全是我的習慣,從小到大養成的。你呢?有沒有特別的習慣和原則?”施越想進一步了解他,不僅僅只想去和他在床上交流。 程毅的習慣和原則,像他的紋身一樣,只求高興,從不強迫自己。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無下限的人,對自己,對女人。 他價值觀的形成,可以說是在極端形式下培養而出的。去了英國后,他更加放飛自己,享樂型主義的人,恐怕原則對他們來說,是一道束縛。 不過,他真的有一個原則,算不上特別,但是挺混的。 世上千萬人談愛說愛,至死不渝,在他看來,尤其可笑??墒乔閻郾揪褪巧眢w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吸引拉攏,程毅避不開身體的欲望,但他能分清什么是愛,什么是欲。 只是談愛,太過沉重。 “我就是一隨便的人,沒什么特別的原則?!背桃惚鲈∈?。 施越良久得到了這樣一句話,也不愕然,畢竟他們相遇的第一天,就是那樣的艷遇場所。 他若有原則,私生活就應該單一純粹。 程毅已經是她最大的破戒,她看似分門別類規劃好的生活,闖出了一個意外,在一眾彩色里,程毅是夜一般的濃墨黑色,獨樹一幟,鮮明特殊。 他是她人生的意外,是她逐漸踏尋想要點亮的黑夜。 “你身上的衣服,看著不像女款?!背桃阃犷^翻她衣領,果然是男士大碼尺寸。 施越想到秦甄的話,面上鎮定,心里頭盤算來出好戲。 “對啊,是男款?!彼屏顺桃?,去冰箱拿水。 程毅皺著眉,看她的小身板上罩著的那件大碼男士襯衫,一晃一晃,心里立馬想到她那個七年的男友。 都分了這么久,還穿著他衣服? 他過來奪了冰水,往桌上一擱,興師問罪,“老實說,穿了哪個男人的衣服?” 程毅黑著臉,或許只是有點不大高興,施越憋住想笑的表情,咬咬唇罷了,她不太擅長說謊,“學長借我的,今天下午在畫室衣服被學生們弄臟了?!?/br> 程毅垮著的臉依然沒起色,“李揚?” 施越點頭,“你發小啊?!?/br> 這下,他更不爽了,二話不說剝她的衣服。 施越被他轉來轉去,看他緊著眉毛吃味,心里頭泛開了花。 “至于嗎,這衣服是新的?!彼÷曕止?。 程毅抬頭,一點都不開玩笑,表情嚴肅,“新的又怎樣?你可得記住了,只能穿我的衣服!” 然后,那件可憐的新衣服被程毅揉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中,就此結束它一天的壽命。 程毅的東西和女人,如果不是他想分享或讓位,那一律按覬覦和挖墻腳處理。再者,作為一個男人,他早就從那晚的酒桌看出,李揚對她有意,只是她,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