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本虛虛攏著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指突然痙攣般的收緊,死死摳住,連抓破的皮膚和沁出的血絲都顧不上了。 丁勛紅著眼高高在上,戰場上煞神一般,掰著身下青年的大腿分開到令人無地自容的羞恥角度,嘴里著了魔的反復呢喃:“讓我進去,我要進去……” 微弱的對峙以馮錫堯的節節敗退告終。呼出那口緊繃的氣,青年扭開臉,脖頸上繃出纖直的一道線,一身驕縱伏了低散了骨,再也攏不起來。 第30章 原本這種一夜荒唐的事情,在馮錫堯看來,發生也就發生了,往難聽了講,可以算是合-jian,管他是半推半就還是順水推舟,反正就是發生了。 最難看不過事后兩人打哈哈,以喝多了做借口,即使尷尬也會很快翻篇。 當然,好的發展方向馮錫堯也不是沒想過。 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力為轉移,偏離的軌道也沒有所謂的規律可言。 第二天凌晨,馮錫堯先醒了。疼醒的。 房間里依舊是睡下前昏黃的燈,眼前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狼藉。 丁勛半邊身體掛在床沿,睡的人事不省。 咬了牙撐起散了架似的身體,馮錫堯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伸手去摸自己火辣辣的隱秘那處。 手指收回來,沒見血漬。 馮大少那口氣還沒徹底松懈,就被自己無意下瞥的慘狀驚呆了。 原本白皙的身體上胸口有破皮紅腫,大腿根有青紫,床單上還有零星已經干涸的紫紅色塊。 草-他-大爺的! 克制住動手掐死作孽者的沖動,馮大少硬忍著疼下了床,一瘸一拐的去了衛生間。明亮的鏡子里,一切無所遁形。 那個眼皮浮腫頭發凌亂渾身“被疼愛到死”落得凄慘痕跡的家伙是誰?我日他仙人板板??! 痛苦的撐著額頭,馮錫堯閉了下眼睛強迫自己冷靜。 昨晚的混亂記憶抽絲剝繭的一點點清晰起來—— 做了。 他愿意讓著丁勛這一次,把自己敞開了交給對方,由他折騰。 只可惜意愿跟導向的結果往往不在一條線上。 丁勛不是雛兒,可他真不會這個。跟女人做過不代表他能熟練掌握跟男人的做法。 諷刺的是,馮錫堯也沒做過,除了紙上談兵的看過一些,具體該怎么弄,他大少爺也是兩眼一抹黑,懵懂的很。 煩躁的耙耙頭發,馮錫堯嘆口氣,突然有點遺憾的想起,他跟楊宸沒做成的那次。 原本,他馮錫堯應該會有一次經驗的。那么這次他就不會被弄的這么慘,渾身是傷。 凝視著鏡子里有點慘的小青年,馮錫堯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意。 為什么沒做起來呢?因為那次箭在弦上,楊宸含著淚的大眼看著他,怯生生的問了句很讓馮錫堯頂不住的話—— 錫堯哥,以后你會一直對我好吧? 就是這句話讓馮錫堯臨陣脫逃了。他連自己的一輩子都還在舉棋不定,該怎么向另外一個人鄭重許諾?何況那退卻來的異常清晰——他不想快活了一時,就因為這個跟楊宸一輩子綁在一起。 說起來可能有點渣,可是他當時就是這么想的。那時候他的喜歡也是真喜歡,猶豫也是真猶豫。如果能“以后一直”,那一定是因為彼此心意相屬,不是因為“做了所以你要負責”。 想了想,馮錫堯做了個重大決定。他不能在這兒等丁勛醒了共同去面對。他不能讓任何攸關“做了所以負責”的可能性存在。 不管這可能性是大是小,在年少輕狂的馮大少心里,驕傲和尊嚴比命還重要。低聲下氣脅迫來的感情,他不稀罕。 草草收拾了一下,馮錫堯回到房間,躡手躡腳的一邊穿衣褲一邊無聲的罵人—— 王八犢子下手真他媽狠,睡就睡,撕衣服干雞毛?演腦殘電視劇呢? 襯衫上被扯崩掉的扣子,馮大少彎著腰忍著痛找回來仨,剩下的一個怎么都找不到也就算了。 房間里這味道,仔細聞聞還是若有若無的帶著石楠花的特殊氣息,只是酒味兒太重,不仔細去找的話應該不會發現。 還有床單。馮錫堯咬了咬牙,床單看來是沒法扯下來,不過那三處血點都不大,他拿濕毛巾胡亂蹭了蹭,又把礦泉水瓶里殘存的那點水倒上去,暈染一大片偽造了現場,粗略一看也就是個醉鬼睡在豬窩的結果,沒什么惹人遐思的空間。 裹緊風衣,馮錫堯躡手躡腳離開。 從酒店后門出去的時候,馮錫堯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仔細想了想,晴天一記大雷劈在腦門上。mlgb!欲哭無淚! 他就覺得少了點兒什么! 昨晚胡天黑地做了兩次,別管戰況慘烈還是怎的,他倆交的貨呢?床單上怎么沒有? 宿醉帶來的頭疼欲裂都壓不下那股驚悸,馮錫堯嚇出一額頭的冷汗。 難道被丁勛那小子壓在身下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馮錫堯完全風中凌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抹掉這些痕跡,他只是憑借本能去做。 至于丁勛醒了想起來,那是他的事兒。 四月的清晨還帶著涼意,馮錫堯雖然穿了件風衣,可是那股倒春寒就跟鉆進骨頭縫了一樣,激的他渾身哆嗦打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