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時的秦少爺沒有說什么,只是第二天,這個女傭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倒在樓梯底下昏迷許久,手上還拿著秦少爺的手表。 秦少爺并不在當場,女傭被人發現送進了醫院,因為偷竊數額巨大,被判了十年牢獄。 司機當時就在現場,了解全程,只覺得細思極恐,只能驚嘆于豪門之人手段高深。司機記得,那日的臥室門是關上了的,女傭是如何進入早被鎖好的臥室,他不得而知。 這件事最終被少爺瞞了下來,就連夫人也不從得知。所有目擊人都把這件事爛在了肚子里。 車身穩定地前行,司機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緊攥。 良久,一道聲音響起,打破沉默。 秦染轉過頭:“先去墓地,再去老宅,我總得表現我的誠意不是嗎,既然他們都喜歡演,那我就先好好陪他們玩玩?!?/br> 司機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地開著車。 雨聲漸起,司機最先下車打好傘再小心翼翼地拉開后車門。 秦染看了他一眼,彎腰一臉懼意。 “......”他看起來有這么可怕嗎。 秦染說:“不用,你給我一把傘,我自己來?!?/br> 司機連忙從后備箱拿出另一把黑傘,然后遞給了秦染。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雨也是越下越大,走在石板路上,西裝褲都容易被粘上泥水。 秦染走在前面,踏過石板,走在一眾墓碑之間,秦家的祖祭很簡單,先是聚集然后來墓地祭拜祖先,然后再回老宅跪拜祠堂。 秦家的祖墳都是前些年從c市遷了過來,這些人都是秦家第一代創業的老祖。 原先他們還會去c市祭拜,后來不知打哪來的道士說了一通,說祖墳不在此處影響秦家風水,一聽得了,后來那些人就火急火燎地把祖墳遷來了a 市。 還沒有人來,秦染來到祖墳前,垂眸駐足。 “花給我?!?/br> 司機連忙把其中一捧菊花遞給了他。秦染接過,彎腰放在墓碑前面,接著給了旁邊的幾個墓碑也放了花。 秦染直起身,注視著他們,波瀾無驚的眸子與黑白照片遙遙相望,仿佛是隔了一個世紀的對望。 祖祭的意義早就變了,第一代創業奮斗的秦家老祖,如今也成了小輩爭權奪利的名利場。 秦染很討厭這樣,可如今,他也成為了其中一員,他沒得選。 每年他都被逼著來一次,就連出國那段時間也會特別抽出一天時間回來,每次來也匆匆去匆匆,祭拜完馬上出國。 他不愿意久呆,母親也不允許他久呆,他不知原因,但也正和他意。 祭祀這一天,他總會面對各種各樣的虛情假意,帶著最和善的面具挖下一個又一個的深坑,讓人防不勝防,好幾次,秦染都中了招,還是秦賀蘭解圍,得以解脫。 雨水打在雨傘的噼里啪啦的響聲響徹耳畔,冷風徹骨,司機站在后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自己好歹還穿了一件棉服。 而少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西裝,嚴肅莊重,立于墓群之間,恍然間,司機眼花以為面前人已經和這里的墓碑融為了一體。 他猛地搖了搖腦袋,可怕的想法。 司機猶豫開口:“少爺,這天這么冷,您穿這么少,現在他們還沒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要不先穿著我的棉衣吧,好歹能夠抗一陣?!?/br> 回答他的是雨聲。 司機老實地閉上了嘴。兩人一前一后站在雨中,不言不語,墓前的白菊花竟成了唯一的一抹色彩。 良久,司機嘴上不停的哈氣,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凍僵掉了,下方傳來陣陣討論笑聲,他一個激靈。 “是啊,你知道沿海的那個項目嗎?” 有人回答:“是還不錯,那我們這次合作愉快了哈哈哈?!?/br> 秦山大笑,他和身邊的人握了握手,一行人一前一后緩步走來,灰蒙蒙的天空下,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墓碑前駐立的兩人。 秦山說話聲漸小,瞇著眼看了過來。秦染回頭,正好對上他陰沉的視線。秦染勾唇一笑,無聲說道:“好久不見?!?/br> 秦染忘記了許多事,但是母親特地給他補了一課,告訴了他秦山這個人,這個從前與他們家最不對付總是搶項目的二叔。 秦山喜歡落井下石,使一些陰狠的手段,也是他害得他和母親在秦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說是絆腳石也不為過。 秦山腳步一頓,遠遠與他相視。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正是秦山最得意之時,手握秦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差點把他和母親趕出秦家,幸虧得于秦老家主力留,才沒讓秦山和他背后的那一群吸血鬼得逞。 秦老家主走在最前面,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秦染,他連忙走來,觸及秦染一手的冰冷也是心中一驚。 “你這孩子,我還說你不來了,怎么先跑這里來了,也不跟我們一起??茨銉龅??!?/br> 秦染回握秦老家主的手道:“爺爺,我只是想要早點來看一看。您身邊有二叔他們陪著你,也夠了,我和母親,留著這份心就夠了,我沒事的?!?/br> 秦老家主聞言頓時滿眼心疼,握住他的手:“賀蘭和你,這些年都受苦了,你母親還在國外,但爺爺這里也是你的家,不用擔心別的人,你想來就來?!?/br> 秦染點點頭:“可是,我來了,二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