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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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局子了?!鳖櫽宓难凵衿策^來的時候,程樂伶終于開口。 溫瑾昀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解惑的表情,卻依舊帶著擔憂:“你是可以清靜一段時間了,可終歸不是個辦法,他是怎么個情況?” 程樂伶說:“打了他女朋友?!?/br> “這樣啊,”溫瑾昀很盡心盡責地替程樂伶思考,“那如果對方的傷勢不重,并且愿意和解的話,那很快就處理好了?!?/br> 和溫瑾昀說得大差不差,程剛這幾天的確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住了一段時間,生活很不好,但趙芳那邊的傷情報告出來,諒解書也給了,沒有到達刑事的標準,又是兩個人談戀愛之間發生的沖突,在調解之下,也算是大事化小。 主要談的是賠償,拘留之類的事情還是后續的,程剛躲不開這一點。 賠償的話程剛都沒有太多想法,只要不是趙芳訛人,他都答應,反正又不一定給。 目前可能就繼續被拘留著,小半個月后才會被放出來。 “你打算怎么辦呢?”溫瑾昀明顯是聽顧渝說了一些程樂伶和程剛之間的事情,全程沒有一些表面上的談論父親和兒子之間的關系,只是在問程樂伶該怎么辦。 很多人替程樂伶抱不平,到最后還不是一句:能怎么辦呢?那是你老爸,人又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 程樂伶反問:“能怎么辦呢?” 溫瑾昀問出的問題,如實說早就在他心中橫亙了不知道多少年。 從可以記事,從可以思考開始,程樂伶就不止一次的想到這個問題。 可是,能怎么辦呢? “你可以離開這里的,你還年輕,有更廣的天地?!睖罔勒f教一般的語句里,不夾雜說價的口吻,只是平靜地敘述著程樂伶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哪怕走到現在,這種可能已經消散不見了,人總是喜歡重復一些明明自己都知道無用的東西。 而這個問題對于現在作為抵達宿舍樓的編輯,一個不了解內情的人來說,是無可厚非的。 正常的,讀過書的,見識過世界更多面的人,總會說出這樣的問題——對著身處泥潭的人說,你可以站起來擺脫它嗎?不要站在泥潭里就好了。 比起泥潭里爛泥的黏膩與惡心,更難的是自救,一步錯,步步就錯了。 程樂伶突兀地笑了一下:“你說的也對?!?/br> 不過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不喜歡的,那就扔掉,喜歡的,就想辦法留下來。 于是程樂伶又問了那個問題:“你會在這里呆到寫完嗎?” 一個二個都這么說,程樂伶明白,書是對顧渝很重要的東西。 “對,”顧渝點頭,“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我就離開了?!?/br> 程樂伶了然:“它困住了你?!?/br> 那就永遠被困住就好了,寫不完就不能走,永遠尋找獨屬于自己的靈感,在每一個瞬間記錄心中的文字,但永不完結。 表面上的程樂伶沒什么大反映,輕輕笑了一下:“那祝你順利?!?/br> 他從來不會祝誰順利。 他的人生里就看不到順利。 不妨礙這么說,因為社會有時候是依靠謊言構成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是。 說什么留下來吧,我需要你,都是徒勞的。 就像mama跟爸爸說,不要打我了,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哭泣和示弱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嚴重的毆打。 程樂伶不止一次地希望mama拿起廚房的刀砍上去,砍到頸動脈的血液亂碰,染紅家里破舊掉落的墻皮,砍斷打人的手腳,看它們與肢體分別,砍爛那張喋喋不休全是臟話的嘴,再砍穿那大腹便便的肚子,撥開一層層的脂肪和rou,看看里面的內臟是不是紅色,最好看看,那顆依舊在跳動的心臟是不是黑色的。 電視劇里不總叫罵著黑心肝的嗎?剖出來看看真假。 沒有一次,而年幼的自己細弱的手腳,太容易被程剛折斷,就算他真的舉起了不銹鋼的水壺,站在了正在看電視無知無覺躺在沙發上的程剛的背后,也會被那個遍體鱗傷的女人拉回去。 “你瘋了嗎?他是你爸爸,你在干什么?” “你這樣做別人怎么看你,怎么說你?你讓我怎么做人,到時候他們都說是我指示的?!?/br> 女人一把就將他拉走了,在不開燈的小房間里壓低了聲音說。 程樂伶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意義在哪里。 一頓早飯吃得算是平淡,大家都心懷鬼胎。 程樂伶并沒有什么八卦的習慣,除了必須要說一些話的時候,他很少發言,吃完又開始主動收拾餐桌,哪怕溫瑾昀連忙擺手表示不用,可以自己收拾,程樂伶還是依舊做了。 他討厭母親的那一套,討厭程剛在家中那獨i裁者一般的態度,誰都要聽他的話,可等到程樂伶長大,類似的思想早就暗暗在他的腦子里生根發芽了,連他自己都會潛意識地默認這種就是對的。 給顧渝帶早飯,幫忙擺早飯,吃完之后收拾桌子和碗筷,母親曾經示范過的一切,他都照舊在做,并且也認可——這也是融入的一種方式。 仿佛將這些都親手做了,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 哪怕理性告訴程樂伶根本不可能,傳統的一尊一卑的思維就是錯的,在相同環境下成長的受到傷害的程樂伶,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同化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