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但昨晚,他卻能夠主動催促。 真的只是因為情毒么? 可那些吻、擁抱、濕潤的耳鬢廝磨,在解毒過程中并不必要啊。 江荼心弦巨震,這時屋外的啄窗聲更響,他伸手將窗打開,長尾山雀就蹦蹦跳跳地跳進屋里:“曜暄,你怎么讓人家在窗外等你這么久,是有什么東西見不得鳥…” 它的豆豆眼陡然震動起來,發出有史以來最高亢的尖叫:“曜暄??!誰、是誰輕薄你了?!” 江荼迅速把被子裹上,欲蓋彌彰地將自己塞進去:“無人輕薄我,怎么了?” 長尾山雀明顯不相信,跳到江荼懷里,又跳到江荼頸側—— “曜暄??!傻麒麟咬你脖子??!只有伴侶才咬脖子,他咬你脖子了!” 江荼伸手摸向頸側,摸到薄薄一層血痂,想到昨晚的混亂:“我受了傷,葉麟幫我驅毒…僅此而已?!?/br> 這是吸毒血留下的痕跡。 長尾山雀盯著江荼的頸側,很不高興地窩起。 江荼無奈地揉它腦袋:“你特意從昆侖虛來空明山尋我,可是昆侖虛出了什么事?” 長尾山雀的小腦仁看起來快要冒煙了,要不是江荼提,它還真忘記了,趕忙急切地抬起腦袋啾啾叫:“是神通鬼王,神通鬼王讓我來找您,說他不日就能修出人形?!?/br> 江荼有些驚訝:“這么快?” 不過轉念一想,神通鬼王為三大鬼王之一,江荼遇到他時,他就能夠以一己之力護住一村亡魂,后來江荼又得知它吞食了一胎同胞的大力鬼王和獨角鬼王,將他們的力量化為己有。 而今,神通鬼王在他洞府里修煉,也有好幾十年,有靈藥輔助,算算日子,也確實差不多了。 長尾山雀在江荼肩頭蹦蹦跳跳:“他讓我問您,您找到…雞了么?” 雞… 江荼不知怎的明白過來:“奇點?” 長尾山雀用力點頭:“是奇點啾?!?/br> 一個能夠徹底否定無情道的,起始的點。 江荼沉默了。 他幫助百姓除魔,對苦難者施以援手,可他依舊迷茫。 迷茫是因道心不夠堅定,道心不夠堅定,就會更加迷茫。 江荼需要奇點來證道,可奇點… 葉麟就在這時推門而入。 手里還提著兩籠包子,熱騰騰冒著水汽。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 葉麟沒想到江荼已經醒來,或許是因為昨晚做過了頭,江荼身上多了幾分慵懶的隨意,長發挽成個松垮馬尾,垂在脖頸一側。 而脖頸另一側,或許他沒發現,也或許是沒在意,他葉麟昨日咬出的齒痕,就明晃晃在脖頸上刻印著,泛出微微粉色。 葉麟神色一暗,下意識舔了舔犬齒。 江荼盯著他搖個不停的蓬松尾巴,隱約記得,昨晚...這條尾巴也是這么緊緊纏著他的腿根,不讓他逃離。 他的心臟又開始酸軟。 但江荼必須要確認一件事。 這種不清不楚,如夏日的濕雨、冬日的寒霧一般的酸軟,究竟是不是情? 江荼向葉麟招招手:“葉麟?!?/br> 葉麟走到江荼身前,低下頭:“何事如此正色?可是身子還不適?” 江荼搖了搖頭:“我有事需要你幫忙?!?/br> 這個忙說大也不大,說小… 江荼的視線落在葉麟紅潤的唇瓣上。 說小,也實在不小。 而且難以啟齒。 江荼素來果決,從未如此糾結過,正猶豫間,余光捕捉到葉麟的尾巴。 那條尾巴正夾緊在腿間,尾尖尖緊張地顫抖。 葉麟捉摸不透,緊張地直冒汗,尚未顯形的麒麟尾巴都夾緊了。 江荼緩緩站起,伸出手,掌心向上。 葉麟很熟悉這個動作,雖然有些疑惑,還是乖順地將下巴擱在江荼掌心。 然而江荼卻在剎那間改變了動作,雙手捧住葉麟的臉頰:“…葉麟,你想吻我嗎?” “...”葉麟的臉上一瞬空白,“什,什么?” 江荼略略蹙眉:“你可以吻我一下么?” ——這冒犯至極且讓人尷尬到想要逃走的話,總算還是說出口了。 他曾聽山下居民說過,要判斷是否對一個人有情,就看是否想日日夜夜與他在一起; 又或者,靠近時,心跳會否加速。 他昨夜一整晚心跳都很快。 但這很可能是蛇毒的作用導致。 江荼要知道自己也沒有對葉麟動情。 葉麟不可置信到幾乎石化,江荼難得有些臉頰發燙,是難堪的:“抱歉,江某冒犯,忘記這句——” 話音未落,葉麟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往桌上一壓。 后背抵上桌面的同時,葉麟的吻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吻充斥著掠奪與最原始的兇狠,葉麟一手攬住江荼的腰,舌尖不由分說撬開齒關,就與江荼糾纏在一起。 呼吸喘喘間,葉麟道:“曜暄,本座忘不了,這句話,我要一輩子記在心里?!?/br> 江荼看著他。 江荼呼吸一錯,想要推開葉麟的手,最終只是抵在了葉麟的胸膛上。 葉麟的心跳順著掌根與江荼共振,氧氣被掠奪的間隙,江荼迷迷糊糊的,心想,這究竟是春耕的鼓點,還是葉麟的心跳,何以如此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