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攤子歪七八扭,擺放的貨物只能用“盡力而為”形容,一看就是民眾自發行動起來現攢的。作為須彌如今的神明,教令院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小吉祥草王留了。 為什么? 七位元素神明亦是七位塵世執政,這份執政的權力來自天理,人之子是不能僭越的。教令院何德何能敢把想要廢除小吉祥草王的表情直接做到臉上?不是她滅自家的威風,以阿扎爾為代表的守舊派學者們要是真有那個舉旗造反的魄力,早五百年都干嘛去了,非要等到現在忍無可忍不想再忍。 小吉祥草王老老實實待在凈善宮里,別說關住沒關住,至少明面上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也就是說破壞規則的一方不是神明,而是人類。 她在心頭存了個疑惑,打算晚上見到鐘離了要去問問他。 拿著雅爾達糖果走到普斯帕咖啡館外,昨晚從華叔那兒領到任務的團隊成員們剛好也裝扮上了正在門口“立人設”。蘇安靜聽了一會兒,這三人假裝自己是慕名前來瞻仰“智慧之光”的,言辭之間對須彌多有夸贊,很有昨天華叔夸暈旅社負責人的風范。 所以說,真的不能太過溺愛后輩??! 既然他們在這里釣魚,蘇就不打算進去了,免得互相影響。她面無表情走過咖啡館,直奔坐落在圣樹樹冠中間的智慧宮。 駐守在智慧宮門外的三十人團成員睜眼發呆中,蘇戴上虛空終端順利進入圖書館,四下里一掃瞄準了因論派聚集的長桌悄悄靠過去。 今天運氣一般,智慧宮外的廣場上沒有人公開辯論。 教令院六大派系中最好斗話也最多的就是因論派,所謂言多必失,總有人趁著上面辯論激烈在下面講小話,說著說著說漏嘴再正常不過。 “欸,現在公開辯論的申請越來越難通過了,搞得我好想打人??!”滿腹怨氣的學者聲音不大不小,他的朋友用胳膊肘給了他一下:“別抱怨了,這東西過去根本就不用申請?!?/br> 對啊,沒聽說過公開辯論還要申請的,不是辯論雙方找片有聽眾的開闊地帶就可以開始了嗎?申請是什么鬼! 這兩個抱怨連連的學者從蘇身邊走過,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自從大賢者和生論派那位的辯論之后,所有公開表達觀點的行為就都需要申請了,還得等教令院給指定辯論地點……要是給我安排在寂靜園呢?我能在那里和人辯論嗎!” 故地重游的“生論派那位”:“……” 不是,因為害怕辯論時被人駁倒丟臉所以對‘公開辯論’的行為加以嚴格限制,為什么聽上去那么好笑? 第146章 只是離開了三年,再回來就發現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期,情況有些嚴重。 三年什么概念? 只要腦子清醒再稍微用點心努點力,帝利耶悉就可以畢業,陀裟多也差不多能轉正。 智慧宮里因論派在討論什么? 蘇滿頭黑線的站著聽了一會兒,嗯,他們在討論古典問題,一百年前的老生常談一百年后還在談,還真就只是換了個角度而已。 她手里拿著的雅爾達糖果一百年間也發展出好幾種新鮮口味了! “那邊那些人,你們都在干什么?!”學者們爭得面紅耳赤,頗有璃月人討論巖王帝君xx事的架勢,越來越響亮的聲音引起了風紀官的注意。 在圖書館里大聲喧嘩當然是不對的,這個因論派的小角落迅速安靜,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只是比較激烈的交換意見……” “未經審批的公開辯論是違紀行為?!?/br> 風紀官看了一眼就走了,顯然上面給的命令過于荒謬,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有的沒的。 “綠狗子走了,”學者們竊竊私語,書本筆記再次翻開,一群人圍著草稿紙寫寫畫畫,“交換意見”的聲音又一次逐漸變大。 蘇從旁邊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拉萊瑪爾對話集》找個地方坐下翻開,注意力其實還在不遠處的因論派學者身上。 等到周圍不再有風紀官的蹤影,古典問題搖身一變,學者們討論起稻妻近來的風云變化——從去年開始稻妻就陷入了內戰的漩渦,鳴神島與海祇島針鋒相對,雙方打得有來有回。 這件事蘇在蒙德時就已經有所耳聞,這也是她把稻妻排除在游歷地點名單以外的主要原因。 作為一個海島國家,稻妻遠離陸地孤懸海外,一旦內亂無法盡快平息將會對整個國家產生毀滅性打擊。它又不像陸上國家有可以cao作的空間,比如須彌,沙漠和雨林也打但各有退路,爭端的烈度與廣度自然低到容易被忽略。 稻妻是個一動手就很容易不死不休的地方:它沒有戰略轉移的空間??!不管哪邊占優勢,弱勢那邊如果不拼命就連個休養生息的退路都沒,往哪兒退?退海里去嗎? 學者們從“眼狩令”的不合理之處逐漸吵到璃月究竟有沒有在這場戰爭里暗中插手,畢竟海祇島比鳴神島更靠西,理論上更靠近璃月,在價值認同與意識形態上說不定也更趨近璃月。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璃月港、海祇島、鳴神島之間幾乎可以畫出一個直角三角形,鳴神島就位于斜邊與長直邊的交匯處。 如果有璃月的暗中支持,那也就怪不得海祇島能一打三最終和鳴神島達成極限拉扯五五開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