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三位仙人要回去好生計劃一下如何合理的混進冒險家隊伍,有了新目標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恨不得展開翅膀撒開腿趕緊跑去絕云間收拾東西——搬家是不可能搬家的,璃月港房子太貴,租金也高,他們就是整理些“人類應該帶的”野外物資,然后抓緊時間堵在沉玉谷入口守株待若陀。 行不行的先湊個熱鬧試試唄! 留云借風真君一回奧藏山就把小徒弟申鶴抓到面前:“數年前你從璃月港黯然歸來,為師心中甚是擔憂。如今港內氣象一新,可要下山再探?” 摘了一捧清心打算吃晚飯的申鶴:“???” 第138章 初夏,璃月再次向須彌致函并派出使團。 須彌方面還是沒給應有的、負責任的回應。蘇從私人渠道得知如今教令院已經徹底禁絕紙質書籍,智慧宮中的資料絕對不允許外帶,另外風紀官們對于學者私下交換、交易罐裝知識的行為也要采取更加嚴格的限制措施。 說白了就是只要賢者們(尤其是大賢者)不允許,就不可以將知識輕易傳播給任何人。 別說蘇摸不著頭腦,連鐘離帶剩下那十名使團成員也一樣費解。 “不是,那我要是在家里教小兒打個算盤,放須彌教令院就算是違紀違規?”這位明顯一看就很有賬房氣質的成員應當是想開玩笑的,奈何不管怎么聽都更像嘲諷。 蘇都替阿扎爾臉紅。 “在一部分教令院學者看來知識也是一種……額,可以掠奪、可以分配的資源?!?/br> 大家無事就靠在船舷上閑聊,主要還是為了抓緊時間對目的地多些了解。 須彌姑娘側頭想了一會兒努力組織語言。 “知識就像深不見底的海洋,人類的智慧則是在洋面上行駛的船,帶領我們去探索未知。在這個過程中學習的行為是我們奮力揮舞的槳,承載著前人智慧的書籍是船上的風帆……我描述得還清楚吧?”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比喻能不能讓人聽懂,忐忑中鐘離將手輕輕壓在她肩頭鼓勵:“栩栩如生?!?/br> “嗯,賢者們現在的舉措就相當于收走船帆,想要單憑力氣劃槳推動船只前行是很困難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br> 蘇在“代價”這兩個字上咬咬牙:“為了獲取到更多的代價,最好船槳也要是爛的?!?/br> “人們知道得越少就越容易陷入非此即彼的二元思維,更好煽動也更好cao縱。禁錮知識,就是要把活人當作耗材的前奏?!?/br> 要不是顧忌穆法赫他們也在,估計她能噴得更狠。 沙漠人貧困粗魯又野蠻,難道是他們自己想這樣嗎?難道他們天性就不喜歡安定平穩富足祥和的日子,還是說學不會自食其力? 開什么玩笑,沙漠人又不是赤王額外捏出來的天生和其他人種不一樣。 那些一面瘋狂掠奪資源一面干涉顛覆唯恐天下不亂,吃飽喝足后擦擦嘴虛偽指責被他們敲骨吸髓之人天生“懶惰”、“愚蠢”的老爺少爺太太小姐們,只需要流下幾滴假惺惺的眼淚,擺出“文明世界”的架子高高在上彰顯優越,就把“斗米仇受害者”的人設給立起來了。 沙漠人為什么敏感易怒且偏激?用一句古璃月語來說,這就叫做“物不平則鳴”。 再往下繼續這個話題就很危險了,蘇及時調轉話頭。 “不過教令院財政困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大約……有這個原因吧。罐裝知識是可以通過正規渠道購買的,只不過那樣的知識經過閹割與整理,價格上也比較,嗯,嚇人?!?/br> 她選了個不那么激進的形容詞,然后嘆氣。 在虛空終端給學者們設置的框架內,帝利耶悉只能看到帝利耶悉才有資格知曉的知識,陀裟多只能找到陀裟多才被允許學習的知識,以此類推。只有站在“學歷”階層頂端的人才能窺得知識體系的全貌,下面那些普通學者很有可能努力了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摸錯了方向。 這道手令無疑強化了禁錮知識的弊端。 “希望只是針對走私罐裝知識的打擊,畢竟確實也不是什么知識都合適完全公開?!?/br> 反正手令明面上的借口就是這個,哪怕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張遮羞布,好歹它也能暫時把“羞”給遮住。 璃月使團的成員們興奮的交換視線,蘇明白他們什么意思——隔壁獲得巨額遺產坐擁大片良田的鄰居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蠢貨,換誰誰都會很高興。謝天謝地他們至少體貼的在她面前努力掩飾這種興奮,她只能悶悶的在肚子里狠狠扎大賢者的小人。 阿扎爾作為大賢者絕不是個笨蛋,縱觀他年輕時做過的課題,也是個旁征博引見識頗深的人。當一個聰明人開始說蠢話做蠢事,你就該知道這里面必然存在特別的原因。 蘇想起提納里信中的內容。 教令院與其他國家的科研機構聯合搞了個大工程,賢者們眼里的“大工程”……具體能有多大? 船隊繞過璃月廣闊的土地,中間經過幾次補給逐漸靠近靠近奧摩斯港,每次靠近陸地停船時看到的動植物都會發生變化,卻砂木森林被闊葉雨林慢慢取代,船隊旁領航的海鳥也換了兩三茬。 鐘離不是在船頭看風景,就是在船艙里翻書,刷新地點取決于蘇在什么地方出現。他看出越是接近須彌她就越心煩意亂,那股憤怒并非源自于枯燥行程帶來的暴躁,而是更接近對故土“怒其不爭”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