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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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勒斯想要娶杰弗里大人?癩——他們倆的關系不太好吧?不對,性別也一樣啊?!?/br> 塞西莉:“杰弗里一直都很漂亮,小時候更是精致得像是個人偶。他的母親也格外熱衷于給他穿上各種漂亮的小裙子,杰弗里很配合,為了讓病弱的母親開心,還去學習了必要的淑女禮儀?!?/br> “不光是林恩,梅瑞狄斯在最開始,也以為沒認出杰弗里的性別,讓他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公主,關系好到同進同出,就差把可愛的meimei帶回家了?!?/br> “然后呢然后呢?” 八卦是人之本性,協會成員原本只是想要扯開話題,聽到這么多意料之外的消息,眼睛當即就瞪大了。 塞西莉:“潑水節的時候,有奇怪的家伙故意對著梅瑞狄斯潑水,杰弗里幫忙擋了一下,衣服濕透了?!?/br> 她笑了起來:“很不巧,杰弗里那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很輕薄?!?/br>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 “難怪杰弗里大人很少穿白色的衣服?!?/br> “后來呢?” 塞西莉:“他們倆都是好孩子,杰弗里認真道歉了,梅瑞狄斯也接受了,還帶他來我這里換了一件正常衣服?!?/br> “瑪麗安狠狠地嘲笑了杰弗里一頓,但還是用新學的法術幫杰弗里把頭發吹干了?!?/br> “霍勒斯呢?” 塞西莉沒有回答。 她想起數年前那個炎熱的午后,年幼的林恩就像是被背叛的小狼一般,沖上去把杰弗里壓在地上打,被梅瑞狄斯扯開時,眼中泛著令人心驚的惡意,他胡亂地撲騰著,把原本帶過來打算送給杰弗里的禮物,碾成破碎的泥。 “或許…一些重要的性格特質,真的會在童年時顯現出端倪吧?!?/br> 塞西莉看向窗外,聲音很輕。 如同一縷悄然散去的風。 - 夜晚的風刮過霍勒斯的臉頰。 他咬緊牙關,怒氣沖沖地來到通往主據點的大門前。 守門的地精瑟縮一下: “霍、霍勒斯大人,已經很晚了?!?/br> “少廢話?!?/br> 周圍沒有人,他惡狠狠地踢了地精一腳, “快給我開門,我有事情要做?!?/br> 地精的個子很矮,皮膚有些蒼白,泛著點淡淡的青色。 他狼狽地滾出一圈,又一骨碌爬起來,顧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塵,小跑過來,把手按在門上,輕輕念出一串古怪的、像是咒語一般的音節。 方才還是實體的大門在頃刻間化為虛無的顆粒,迅速散開,露出向下的階梯——很寬敞,旁邊還有一條可供馬車通行的斜坡。 “請、請大人經過臨時落腳點時,稍微安靜一些?!?/br> 地精結結巴巴道, “冒險家都、都睡著了?!?/br> “閉上你的嘴,該死的地精?!?/br> 霍勒斯在走下階梯的那一刻,陰森森回頭, “你是在命令我嗎?沒禮貌的低等種,或許我需要在白天帶你出去見見太陽?奴隸所的采光就很不錯?!?/br> 地精拼命搖頭,狼狽地跪在地上,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 霍勒斯從欺壓中得到一絲扭曲的快感,他沒有再理會這只酷似小螞蟻的地精,走下臺階,在蜂巢般復雜的地下建筑中熟門熟路地穿行,來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酒館。 他敲敲木制柜臺: “來一杯日落?!?/br> 今晚的調酒師是一名男性獸人,穿著緊身的襯衣,手臂和胸口都箍著黑色皮圈。 既視感頗重的穿搭讓他想起某個討厭的家伙,霍勒斯憤怒抬手,指向獸人:“把衣服換了!” 獸人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 “客人,這得加錢?!?/br> 霍勒斯不屑冷笑,伸手去懷里摸錢袋,卻摸了個空。 獸人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尾巴慢悠悠晃了晃: “客人,您還需要酒嗎?” 霍勒斯:“你什么意思!” 獸人后退一步,彬彬有禮道: “我沒有懷疑客人拿不出酒錢的意思?!?/br> 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單屬于獸人的遲鈍,會顯得格外嘲諷。 至少,霍勒斯已經快被氣瘋了。 他口不擇言地咒罵幾句,在所有顧客飽含疑惑、厭惡的目光中沖出酒館。 突然。 他的衣角被輕輕拉了拉。 霍勒斯回過頭,發現是一只灰撲撲的地精——不是剛才那只,看著有點眼熟。 地精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小聲道: “那、那個,霍勒斯大人,我之前托您寄送的信件,有沒有收到回信呢?” 霍勒斯想起來了。 這只愚蠢的地精似乎有一個生活在拉扎瑞的meimei,是血統更加低賤的魔物混血,連一向心善的精靈都沒有同意讓那些低賤的混血遷徙過來。 地下沒有送信的渠道,這只地精以10金幣的價格委托他,希望他把一封信寄送到拉扎瑞的迷宮中。 霍勒斯當然沒送。 那天,他提出的方案再一次失敗了,心情很不好,那些金幣剛好夠他喝一頓酒。 等他回到地面上,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后了。 至于那封信—— 沒什么價值,寫著一些看不懂的鬼畫符,他隨手就扔掉了。 霍勒斯:“沒有回信?!?/br> 地精看上去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