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我想看這個，真的?！?/br>
    里拉琴在電音里格外跋扈，氣氛從西式浪漫小夜曲直逼激情灑脫印度鄉村。

    蒲煦昊反而倚著欄桿，任由夜風吹亂頭發。

    “我哪里都不去?！?/br>
    “你回去吧?！?/br>
    申相之只想把他緊擁在懷里親他那雙不羈的眼睛。

    然而樓下的印度歌實在是太煞風景了，申相之暗罵幾句，表面冷靜自持地告別離開。

    這戰術實在慣用，而且省錢。

    系統忍不住道：“你前面那些同事其實也試過各種辦法，他們粘人的時候，這幾個攻略對象就百般受用，他們冷若冰霜的時候，攻略對象又特別會賣慘討好?！?/br>
    “小禮物一送，小情話一說，再靠浪漫戰術賣慘戰術軟磨硬泡個十天半個月，誰能不心動?！?/br>
    “不過浪漫主要是一種氣氛?！笨露≈刚溃骸凹t酒玫瑰管用的前提是背景音樂配套?！?/br>
    系統沉默了幾秒。

    “怎么了姐，”柯丁說：“你對印度音樂過敏嗎?！?/br>
    系統：“不是，我打算自費給你購買紗麗?！?/br>
    柯?。骸啊?？”

    蒲煦昊在外面呆了很久，久到快散場了才回到飯局，rou眼可見的應付。

    戰隊經理的笑容有點掛不住，賠了好幾句抱歉，說他今天不太舒服。

    飯局最中心的角色并不在意，看向蒲煦昊時眸色更濃，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迷戀。

    一行人下了電梯，走過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

    蒲煦昊玩著手機走在偏側的位置，冷不丁撞到了酒店保潔。

    “對不起?！鼻鍧嵐さ椭^說：“水沒濺上你衣服吧?！?/br>
    蒲煦昊差點踢翻他的水桶，再抬頭時一看，目光定了幾秒。

    “我沒事?！?/br>
    前面聊天的人沒注意到他這的動靜，還在互相客套吹捧。

    “你長得這么好看，做清潔工可惜了?！逼鸯汴欢⒅矍暗娜苏f：“來我們公司吧，我給你一個職位?！?/br>
    清潔工把頭埋得更低。

    “您說笑了?！?/br>
    “我沒有在開玩笑?！逼鸯汴徽f：“有微信嗎，加一個?！?/br>
    酒店大堂經理表情訕訕地定在不遠處，也不敢招惹這幾位貴客。

    丟一個清潔工事小，丟了酒店的固定大單他自己的飯碗都保不住。

    反而是被簇擁在最前面的公子哥回頭在找人，目光穿過人去探了又探，發現蒲煦昊在低聲和清潔工說話時腳步立刻頓住。

    青年并沒有注意到針刺般的目光，掏出紙巾對清潔工道：“你的臉臟了?！?/br>
    清潔工慌亂地接下，小聲說謝謝。

    戰隊經理招呼道：“走啦，車到了！”

    “來了?！逼鸯汴晦D身時又道：“記得加我?！?/br>
    清潔工怔怔看他。

    一行人再往前走時，申相之的臉上失去了笑容，但語氣仍盡量保持著輕松。

    “剛才怎么了？”

    有懂事的立刻替貴公子問話，湊到蒲煦昊旁邊半開玩笑道：“剛才那人怎么了？不會把你衣服弄臟了吧，不長眼睛的東西！”

    “他沒有?！逼鸯汴徽f：“這人長得很合我胃口，我打算把他招到基地去?！?/br>
    戰隊經理也懵了一下：“咱基地不缺清潔工吧?！?/br>
    錦鯉少爺看向他：“我爸給的贊助少了？”

    “沒有沒有沒有！”

    輔助在隊伍后面笑得不行。

    “草，家里有錢說話就是硬氣?！?/br>
    “老蒲奶茶都快混上全國前三了，”上單打了個哈欠道：“昊哥顏控又不是一天兩天，你看他每次抽皮膚那個勁都能猜到?！?/br>
    他們兩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偏偏被申相之完全聽見。

    某位豪門世家的混血貴公子不聲不響地碎了。

    顏控？

    我長得不好看？

    我還比不上一個清潔工？

    蒲煦昊，你有心嗎？？

    系統聽見熟悉的破防值滴滴滴到賬，把音量調大了一點。

    “姜醫生這招很好使誒?！?/br>
    “好久沒聽見這么悅耳的聲音了?！笨露∽吡藥撞?，忽然道：“說起來，這邊世界的經濟狀態設定大致是什么樣？”

    “和現實沒區別。作者屬于生活里有啥就寫啥，所以這個世界也有疫情，也有下崗工人，跟你那邊沒啥差距?！?/br>
    柯丁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抓到了什么要素，暫時沒有想清楚，在心里多記了一筆。

    -3-

    次日，再陪老爹一起剁菜剁餡包餛飩的時候，新聞臺剛好放到經濟半小時。

    兩個專家圍著主持人巴拉巴拉講了半天，聽得柯丁打了個哈欠。

    跟小時候一樣，七八歲時覺得這種節目最無聊，長大了也聽不進去。

    他把包好的又一屜餛飩放好，隨口道：“也不知道在叭叭講什么?！?/br>
    “能講什么，”柯父說：“現在經濟不景氣，大環境低迷，投資做生意很容易暴雷?！?/br>
    “專家七講八講不都是些廢話，換臺看足球吧?！?/br>
    柯丁洗干凈手給他換到體育臺，見爸爸兩手都是面粉，又湊過去幫忙擦汗。

    “真有那么糟？”

    柯父平時聽慣了麻將政治家和街頭乘涼政治家的高談闊論，想都不想道：“現在地方財政發不出錢，大企業養不活人，小企業接不到單，大家能茍一天是一天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