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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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懷疑祁州境內有異?”秦慕之聽到父親提及祁州,自然猜到父親用意,祁州天災不斷,但朝廷每年不僅撥了糧食銀兩賑災,還免了祁州稅收,按說如此祁州百姓該能安穩度日,便是糧食不夠也能勒緊褲腰帶挺一挺。 時下祁州卻出了個黑熊寨,南境境內要說土匪那是沒滅干凈過,朝廷一直關注在邊關,自然也無暇分心給這些小打小鬧的土匪??陕牽涨嗟篮谛苷耐练擞屑纂?,射術極高,且寨子里的漢子都訓練有素,這樣好手好腳的青壯都去做了土匪,可見祁州的日子連勒緊褲腰帶都過不下去。 那么這些年前去祁州回到京城后絲毫沒有提及祁州土匪之禍,還道朝廷賑災后祁州日子已經能過去的欽差大臣,是說謊了??! 第47章 世家 “公子,近來怎么神思不屬的,可是在山寨呆的無聊了?!陛牌讯肆死滹嬜舆^來,瞧著公子又半躺在塌上發呆,擔憂的問道。 秦綏之被菖蒲一言喚回神,接過飲子搖頭,“許是日頭太大,人懶散了些?!?/br> “公子何必騙我,我與蒺藜自幼同公子一處長大,便是蒺藜小孩心性都瞧著公子不對勁,變著法哄公子開心?!陛牌研募?,早看出公子打山下回來就有些異樣。 要說下山,他與蒺藜也是跟著去了,只是那日橋頭縣的縣令要宴請周大王和公子,他們沒跟著去。 吃完宴回來,公子還瞧著尋常,一轉頭回到山上卻變了樣,叫人著實弄不清公子是否因為那場宴請的緣故。 秦綏之低頭啜了一口冷飲子,抬頭瞧著菖蒲站在一旁給他打扇,正要答話,門外正巧來了人。 能入這屋子的左右也就哪幾位,但瞧著大門未關便招呼也不打的邁進來只有周肆一人。 “聽說黃娘子說,綏之近些時候精神頭不大好,可是沾了暑氣的緣故?”周肆難得抽了空檔過來,打山下回來寨子里便忙的人暈頭轉向,叫周肆連頓吃飯的功夫都騰不出來見一見秦小公子。 “不曾,不過是不耐熱,叫周大當家記掛了?!鼻亟椫f著想從塌上起來,叫周肆攔住,只見周大當家順手牽了一只木凳坐在塌旁,打算這般同他說說話。 “若是屋里太熱也可多抬兩個冰盆進來,寨子冬日冰窖囤的冰塊不少,便是再多加幾個冰盆也用不完?!敝芩潦遣惶聼?,夏日也鮮少用冰盆,寨子里的冰盆也多是給受不得熱的娘子郎君準備,其余的便隔三差五弄成冰飲子分給寨子里的漢子們。 “也用不著這般多?!币酝诰┏?,都不曾如此奢侈,“今日過來,可是忙完了?” “怕是再多一雙手腳,也沒的說忙完了,不過忙里偷閑,到你這里說說話,歇一歇?!敝芩潦遣幌朐僖娗叵遴嶈F的臉,過來瞧瞧秦公子這張仙姿玉色的容顏,好洗洗眼睛。 “原來我成了周大當家解悶的了?!?/br> 初聽這句話,按照周肆喜歡陰陽人的性子,還當是又惹了秦公子不開心,叫秦公子故意這般說,使使小性子。 正要解釋一番,不想對上秦綏之含笑的眼眸,方才知道秦公子哪里是生氣,分明是揶揄他,惹得周肆悶笑一聲。 “還道綏之又要惱,倒是我小氣了?!?/br> “我也沒那般愛生氣?!鼻亟椫⑿哉f好不好,說差不差,若是合了他的心意,說幾句玩笑話,也使得,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便是張嘴都是錯,總歸是叫父耶兄長嬌慣出來的,一時半刻改不得,也不想改。 聽秦綏之如此說,周肆挑了眉頭,自打他和秦公子相處,還真見過不少次秦公子惱羞成怒的模樣,那句沒那般愛生氣只怕水分頗多。 被周肆這般直白看著,秦綏之哪里不知道是周肆故意的,他的確惱過周肆幾次,但都是事出有因,便是上一回,難道不是周肆自己渾說才惹惱了他,又不是無故發脾氣。 “不是過來同我說話,只看著我作甚?”秦綏之別過頭,周肆這人吃軟不吃硬,他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自然不好強硬同人爭辯,且周肆伶牙俐齒,他當不是對手。 “信,秦大人收到了?!敝芩镣回^D折,叫還有幾分不自在的秦公子微瞪大眼睛,連放在身側的手都不自覺抓住袖口,身子都緊繃起來。 “你怎知道?”京城離此地如此遠,算時間空青怕是才入京不久,便是京城黑熊寨安插了人手,周肆又如何遠隔千里知道情況。 “綏之可曾聽聞飛鴿傳書?”若靠驛站信使快馬加鞭,千里之遙也不是一日能達,但若是飛禽類,便大有不同,鳥走直線不比人翻山越嶺快? 飛鴿傳書,并非是什么新鮮詞兒,就是京城頭的話本子里也寫過無數回,便是秦綏之不好話本子,同秦綏之交好的幾位友人也與他說過,還道若是飛鴿傳書是真,日后便是各自嫁去天南海北也能聯系上。 只是飛禽走獸不同與人,又怎能輕易為人所驅使,便是有,如狗與狼,也需得代代馴化,這般有本事的人多半也叫朝廷收用去,民間是不曾見過。 時下周肆說起飛鴿傳書,說明黑熊寨里有這等厲害的訓鴿人,不知京城里的諸事眼下的周大當家是否據悉都清楚。 “你真正要傳的信,還未送到我父兄手中?!蹦X中百轉千回閃過飛鴿傳書的事,秦綏之哪里還不明白周肆的用意。 飛鴿傳書的確方便,卻也須得小心,飛鴿于天上亦有天敵,若叫其余飛禽吃了,信便耽誤了,且說信鴿認路,只認一條,能回不能去,種種掣肘,也叫人輕易不用飛鴿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