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照顧凌霜情緒，他通知眾人時只說請客吃飯，只有給秦蕭的消息說是訂婚。

    反正，他就是有點小肚雞腸，想讓情敵徹底死心。

    ＊

    今天早上不用開案情分析會，凌霜和周潯安到隊里稍作整理后，便和趙小光一起驅車前往看守所。

    劉冀昨晚扔掉的那把手槍，和朱昊后腦勺上的槍傷彈道分析結果基本一致。

    劉冀對殺害朱昊一事，供認不諱。

    “藍婷婷怎么死的？”凌霜問。

    “我讓朱昊殺的她?！?/br>
    “可我們查到她和你是情侶?！绷杷f。

    “那也不影響我想讓她死?！眲⒓降谋砬榉浅２恍家活?，仿佛與他同床共枕的人是塊石頭。

    “為什么她一定要死？”凌霜問這句話時，目不轉睛地盯著劉冀。

    劉冀冷冰冰笑了下，沒有回答。

    凌霜微瞇眼睫說：“我猜，是她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br>
    事已至此，劉冀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你們已經打掉了大部分據點?！?/br>
    凌霜繼續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們只掃掉了表面的點，根在哪里？”

    劉冀表情放松，甚至朝凌霜笑了笑說：“就在南城，我昨天已經和你們說過了，我可以帶你們去?！?/br>
    凌霜正色道：“地址在哪里?！?/br>
    “警官，告訴你們地址，你們到了那兒，也進不去?！?/br>
    “你是想借此機會逃跑?！敝軡“惨谎劭创﹦⒓叫睦锬屈c彎彎道道。

    劉冀臉色隨即陰沉下來：“你們要是這樣認為就可以不用再審了?！?/br>
    凌霜說：“那問另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愿意幫我們？”

    劉冀嘆氣：“因為我不想被判處死刑?！?/br>
    “你帶警察去就是背叛他們，不怕死嗎？”

    “反正都是死，死在警察手上也不算丟人?！?/br>
    “據我所知，你們都有把柄在他們手里?！?/br>
    劉冀目光明顯凝固了一兩秒鐘：“出來混這一行，家人腦袋掛自己褲腰帶上也正常。不過，我沒有家里人?！?/br>
    周潯安在白紙上畫了個叉遞給凌霜。他們觀點差不多，這個劉冀嘴里套不出來話。

    到了外面，周潯安把手插進口袋里說：“先去找別的線索?！?/br>
    “不如試試另外幾個人?！绷杷f。

    周潯安點頭，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劉冀的同伙們都在看守所里，凌霜、趙小光對他們分別進行了提審。

    這幾個人都三緘其口，表現得和劉冀大同小異。

    “這些人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敝軡“舱驹诒O視器旁，托腮自語，“看來得想點辦法?！?/br>
    “什么辦法？”他邊上站著的獄警問。

    周潯安望著里面，眸色深深，半晌，他和那警員借了一沓資料，推開玻璃門走進去，把手里的資料丟給凌霜，拉過對面的椅子大剌剌敞腿坐下，一聲嘆氣：“累死我了?！?/br>
    兩人默契使然，凌霜一眼猜出周潯安想做什么。

    她低頭仔細翻看手里的資料，并適時點評：“你們組都問完啦？”

    “可不是么，滿滿六頁紙，罄竹難書?，F在就剩一個老巢地址了，誰先說出地址算誰的功勞?！彼种噶酥缸雷诱f，“凌隊，我這立功名額可就剩最后一個了?！?/br>
    “你要不是去問問小光那邊，我這邊問不出來?！?/br>
    周潯安騰地站起來，又回頭看了一眼被審訊的男人，皺眉道：“可惜了，嘴巴這么緊干什么，這涉及大批量毒，可都是死刑?！?/br>
    那人明顯抖了一下。

    周潯安說完往外走，凌霜也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那人突然慌了：“警……警官，你不問啦？”

    凌霜看也不看他，冷淡道：“名額用完了，我再問你也沒意義?！?/br>
    “剛剛那個警官不是說還有名額?！?/br>
    “他給隔壁了，我們都是按章辦事?！?/br>
    “我現在就說，你那名額能不能給我？我……我還不想死?！?/br>
    凌霜表情依舊冷淡，她看了看手表說：“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交待清楚，我去給你要名額?！?/br>
    ＊

    梁佑寧一早隨梁軼之趕往方家的澄湖度假山莊。

    那是一個獨棟莊園，占地面積廣闊，莊園里有馬場也有高爾夫場。

    梁軼之把梁佑寧送到里面別墅，又與方簡誠的父親聊了一會兒天。

    方簡誠領著梁佑寧去喝茶，女孩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梁軼之身上。

    她時不時朝他投去一瞥。

    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卻從不回應。

    過了一會兒，梁軼之和方家人道別，梁佑寧忽然從里面追上來叫住他：“哥?！?/br>
    梁軼之回頭看向她。

    梁佑寧抿了抿唇問他：“你什么時候來接我？”

    今天太陽很好，風也柔和，女孩皮膚白凈，嘴唇紅潤，發絲都在發光，他忽然有點舍不得。

    “哥哥，你是不是……不打算來接我回去了？”

    梁軼之哽住了，半晌才說：“我會盡快過來接你?！?/br>
    梁佑寧點頭：“那我等你?！?/br>
    第106章

    105.

    上午十一點，審訊室。

    那個說要提供線索的男人，正一五一十地交待。

    凌霜邊記錄邊詢問：“你們在國內的勢力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