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遠遠看到他在口袋摸槍，大聲在對講機里提醒：“他有槍，便衣隱蔽?！?/br>
    特警們架槍待命，舍哥原地轉圈，用槍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特警們都手持防彈盾，他不知打誰好。

    凌霜拿著喇叭厲聲警告：“警察，放下武器，否則原地擊斃?！?/br>
    舍哥開始發抖，心慌意亂。

    特警們步步逼近，凌霜再次高喝：“你已被警方包圍，立刻放下武器投降?！?/br>
    舍哥知道抵抗無用，彎腰把槍丟到地上。

    凌霜繼續警告：“雙手抱頭，蹲下，不許動?！?/br>
    頃刻間，便衣警察們圍上去，對舍哥實施了抓捕。

    舍哥歸案。

    整個下午，凌霜都在對他進行審訊。

    他不是傻子，什么能交待，什么不能交待，心里門清。

    他繞來繞去只交待代孕的事，關于毒的事只字未提。

    “前兩天，你離開南城去陽城，是在替誰辦事？”凌霜板著臉問。

    “沒替人辦事，我陽城的老表結婚，我去喝喜酒的，”他撇嘴道，“警官，喝喜酒不犯法吧？”

    凌霜冷哼道：“喝喜酒當然不犯法，但是殺人犯法?！?/br>
    舍哥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殺人？我殺誰了？”

    “卞晶，一個在你們那里代孕的女人?！绷杷獜奈募A里取出一張照片展示給他看，“你用她手上的繩子，勒死了她，然后讓陳海驅車拋尸?！?/br>
    “證據呢？警官，人是陳海殺的，可不是我，你們在卞晶身上找到我的指紋了還是什么？”

    這種人，凌霜見識太多，他們他懂得怎么和警察斡旋，不見棺材不落淚。

    凌霜用從文件袋里取出一張照片，不疾不徐說：“你很聰明，戴著手套，沒有留下指紋，不過，我們排查現場后，找到一副手套，上面的皮革有磨損痕跡，我們還在手套上面找到了殺害卞晶繩子纖維殘留，而外那副手套里我們檢測到了另一個人的指紋，并不是陳?！?/br>
    凌霜是在詐他，那副手套是在別處拍的。

    陳海說，他們都會戴這樣的黑手套，舍哥殺人后扔掉了手套。

    她故意借此來詐舍哥。

    果不其然，舍哥信以為真，繼續狡辯：“是……是我殺的，但是是誤殺，她先打我，我才還手的?！?/br>
    凌霜又給他看了幾張照片：“這是我們警員，帶人指認現場拍回來的照片，這些人你都認識吧？我這里還有時間，2018年4月，你殺死一名出生患白血病的女孩，2021年8月……”

    凌霜念完，合上文件夾：“這里面任何一條，都可以讓你判死刑立即執行，夠了嗎?！?/br>
    舍哥徹底慌了，哆哆嗦嗦道：“我……我……”

    “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绷杷淹嬷掷锏奈募?，慢悠悠開口。

    “你……你說的是真的？”他看著凌霜像是看著救命稻草。

    凌霜冷嗤一聲道：“得看你立多大的功，小功可沒用，我們法官不吃那套?！?/br>
    “比如呢？”舍哥問。

    “比如說毒?！绷杷m時提醒道。

    “我說了，也是一樣沒命，說不定死得更慘，而且他們知道我家人在哪里?！?/br>
    “你家人在哪里，我們可以保護?！?/br>
    “你們保護不了，”舍哥神情沮喪，“他們不在國內?！?/br>
    “明叔也和你一樣？”凌霜問。

    舍哥點頭：“他的女兒在那些人手上，我們剛入行時不知道，直到他們把我們家人帶走，我們才發現沒有回頭路了?！?/br>
    背叛，意味著全家人死亡。

    她失去過家人，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再貪生怕死的人，到了這一步都得掂量權衡。

    凌霜知道，再往下，可能也問不出什么了。

    ＊

    從審訊室出來后，凌霜幫著聯系各個省份的緝毒大隊，每一個地方都有不同負責人，溝通對接處理，都挺費時間。

    好不容易忙完了，她又開始復盤嫌疑人們的口供。

    晚上九點，周潯安敲響了她的桌子：“歇會兒，出去一趟?！?/br>
    “去哪兒？”凌霜問。

    “吃晚飯?！彼f。

    “不用，我吃泡面就行?！卑缸硬黄?，她什么也吃不下。

    周潯安牽著她的手，將她離開座位：“回來我陪你一起加班?！?/br>
    “半個小時就得回?！绷杷f。

    臨著出門。撞見他們局長，凌霜不好意思，掙扎著想把手收回來，被周潯安扣著收進口袋。

    陳海濤看熱鬧不嫌事大：“哎喲，你倆真成了啊，徐老師來南城，就是為了追求你，當時，京市局長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撮合你們，等你們結婚，我親自做證婚人……”

    這什么情況??？

    凌霜越聽越不對勁。

    邊上的周潯安，則滿臉淡定地說：“陳局，您功不可沒，等我和凌霜結婚，一定請您做證婚人?！?/br>
    凌霜在口袋里使勁掐他，某人不為所動。

    出了警局大門，凌霜氣鼓鼓質問他：“你來南城是為了追我？”

    他只好老實交待：“嗯，用追你做了查案的借口?！?/br>
    “那你怎么和京市局長說的？”凌霜覺得很可能沒有什么好話。

    “我說我喜歡上一個女孩，追不到就死給他看?！?/br>
    凌霜又好氣又好笑：“你……你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