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揚了揚眉毛：“誰信？”

    “你不信可以給徐司顏打電話?！?/br>
    凌霜氣鼓鼓嘟囔：“你meimei當然是幫你打掩護了?！?/br>
    徐司前笑：“完了，我這下算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br>
    凌霜湊近掐他：“那么可愛的女孩，你放在身邊就不一點不動心？你是和尚？”

    “真要動心，還能輪到你撿漏？”

    凌霜強調：“誰說我是撿漏？我那分明是精挑細選?！?/br>
    他再度被她逗笑。

    徐司前看過手表，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那些記者還沒放棄轟炸姜離。

    他起身去買了兩份面，遞給凌霜一份，故意拖腔拽調道：“按你師兄要求買的午餐?！?/br>
    “關我師兄什么事??？”

    徐司前往自己碗里倒了整整三包醋，說：“跟你一起做醋精，我看誰更酸?！?/br>
    她掰開筷子，嫌棄道：“你那碗面看著好酸?！?/br>
    “這跟我的心比起來，一點都不酸?！?/br>
    凌霜快要被他笑死了。

    徐司前毫無破案壓力，凌霜受他影響，心里輕松，快速炫完整盒面。

    兩人餐盒扔掉，又等了十來分鐘，那群記者終于散場。

    姜離踩著高跟鞋從人群里出來，凌霜主動迎上去：“有時間聊一會兒嗎？”

    “當然?！苯x點頭，“去我們休息室聊，我吃點東西，我們邊吃邊聊?！?/br>
    坦途休息室和別處不一樣，這里的廚師并不是機器人。

    姜離端著餐盤坐下，她吃東西慢條斯理，幾片牛rou下肚后，她?？暾f：“你們想問什么?！?/br>
    凌霜開門見山：“你說五年前王凱旋自導自演過一場車禍？”

    “是的?！苯x點頭。

    “你怎么篤定那是王凱旋的自導自演？”

    姜離邊拌蔬菜沙拉，邊回憶往事——

    無人駕駛技術，多年來一直發展緩慢，那年，他們的研發工作，突然有了質的突破。

    坦途當時還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關注度很低，無人駕駛技術在當時看來，只是空中樓閣，國外技術都算不上先進。

    他們自信滿滿地邀請了十幾家媒體的記者，想借此展示研發成果。誰知，等到發布日，只來了一家娛樂媒體。

    王凱旋說，只來一家媒體也要試車，姜離不同意，陶意明心用王凱旋換下姜離。

    姜離嘆了口氣道：“王凱旋在試車前，悄悄更新過控制系統，車子發生事故，將他撞飛?！?/br>
    可笑的是，無人駕駛技術成果展示無人問津。無人駕駛事故，卻引得無數媒體競相報道。

    也是那起事故開始，許多人第一次聽說無人駕駛。

    不久，坦途迎來了天使投資人。有了資金，就有了人才，坦途抓緊機遇高歌猛進。

    “坦途是哪一年開始聲名大噪的？”凌霜問。

    姜離答：“那之后的第二年?！?/br>
    凌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王凱旋為了坦途發展，不惜性命？”

    姜離繼續說：“我當時也沒想到他能做到那種地步，后來看老陶把所有資源傾斜給他，我才意識到，事故只是王凱旋的一步棋。古語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富貴險中求?！?/br>
    死了是命，沒死亦是命。大富大貴看天意，幸運的是，王凱旋那次賭贏了。

    姜離又說：“那時候，國家已經很重視高科技產業，發布了許多利好政策。即使沒有王凱旋那次事故，坦途后期也能發展起來，王凱旋讓自己和坦途都走了捷徑?！?/br>
    但他當時犧牲的是整個坦途的研究成果。

    后來很多年，姜離都不大喜歡和王凱旋共事。

    姜離說：“誰都想走捷徑，就沒人會認真鉆研?！?/br>
    離開坦途，凌霜習慣性地問徐司前：“你覺得這次是王凱旋自導自演嗎？”

    徐司前不答反問：“凌隊，這是在考我專業知識？還是隨口一問？”

    “隨便問問?！彼胫纼扇四醵仍鯓?，也有點暗自比較誰更聰明的意味。

    “你心里已經有了判斷?！毙焖厩罢f話時，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溫和。

    “你怎么知道？”凌霜驚訝。

    他在她鼻梁上輕輕點了一下：“因為你眼睛里寫著——男朋友，快來和我對答案，看看咱倆誰聰明?！?/br>
    凌霜被他戳中，有些耳熱：“??？我表現得有那么明顯？”

    “差不多吧?！彼皖^啄了一口她泛紅的耳尖。

    “你干嘛親我？”凌霜抗議。

    徐司前相當無賴：“想親就親，不服氣你就來還回來?！?/br>
    他直起背，比她高出一大截。

    兩人查案速度相差無幾，但是身高是硬傷，彌補不了，只能靠踩板凳。

    他就是故意的，知道她剛剛在心里較勁，現在用身高拿捏她。

    凌霜不服氣，踮腳，胳膊搭住他的肩膀借力，猛地一跳，兔子似的躍上他的后背。

    徐司前幾乎是靠本能接住她。

    凌霜得逞后，蹭上去咬他耳朵，報復心作祟，但又舍不得真咬痛他，只是齒尖磕碰上去裝裝樣子。

    徐司前偏要夸張配合：“嘶，真痛?！?/br>
    凌霜滿意放過他，說：“王凱旋現在已經是坦途名副其實的二把手，坦途也是巨頭企業，他沒必要再用命去賭所謂的前途?！?/br>
    徐司前等她說完，停下腳步說：“完全同意，不愧是我女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