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光開玩笑道：“這孫子露水情緣還有固定對象??？”

    衛雨陽停下手里動作道：“那可不？你是沒見過這個女技師，她長得特別像沈玉清?！?/br>
    凌霜和趙小光俱是一愣。

    衛雨陽笑：“初戀情結作祟，和喜歡無關?！?/br>
    凌霜和趙小光找到那家足療店，很快聯系上那個叫可可的技師。

    她已經離開南城，在外地開著一家花店。

    凌霜和她聊過一會兒，問她關于黃小弛拍裸||照的事。

    “他有拍過我，還想拿那個照片勒索我。我和他說，你要發就發，我才不在乎，我又沒有結婚打算，□□羞辱對我沒有用，他要是發出去我就拿那個給公安看，告他侵犯我隱私權?！迸⑻咸喜唤^地說著。

    凌霜想沈玉清要是能像她一樣想，多半不會自殺。

    “你知道沈玉清嗎？”凌霜問。

    可可立刻說：“知道啊，黃小弛以前經常讓我穿校服演她，特別煩……”

    女孩又講了一大串，凌霜聽出她沒有作案動機。

    而且，她人在外地，連續精心謀劃殺兩個人也不太現實?？煽傻南右苫颈慌懦?。

    車子開到隊里，正巧碰見徐司前往外走。

    凌霜下車，追上去，叫住他——

    “徐司前?！?/br>
    男人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看向她，一雙眼睛被白熾燈映得很亮。

    “還有事？”他問。

    凌霜絲毫不忸怩，大方走上前說：“明天早上，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參加案情分析會？”

    “凌隊讓我參加案情分析會，不怕我贏過你？”徐司前單手插進口袋，彎唇道。

    “不怕啊，”凌霜目光堅定道，“我只想盡早破案?！?/br>
    在她看來，預防犯罪，避免同類惡劣事件再次發生，遠比她個人意氣用事重要。

    “只要你能幫隊里盡快破案，我可以認輸?！绷杷裆谷?，語氣平靜，“我首先是警察，之后才是我自己?！?/br>
    徐司前立在那里，但笑不語，香樟樹影在他臉上晃動，讓他看上去異常英俊。

    “你在笑什么？”凌霜問。

    “所以，凌警察，你現在是在求我幫忙嗎？”

    “是?！绷杷粗?，認真點頭，她覺得此刻自己的面子沒那么重要。

    “為什么？”徐司前問，“我記得你對我印象不好?！?/br>
    “你專業能力強?！绷杷涣叻Q贊，“我希望這次能和你合作，共同破案?！?/br>
    “只這次？”他強調她話里的重點。

    “我們的比賽延遲?！彼f。

    “行吧，”徐司前懶洋洋端詳著她，神情驟然一松，“現在你送我回家，明天早上來接我，順便再幫我帶一份早飯?！?/br>
    “什么？”凌霜沒想到他會提這種奇怪要求。

    “凌警官，是你要我幫忙，你求人幫忙，就得拿出點真心實意?！毙焖厩靶χ?，模樣簡直壞透。

    凌霜想，為了盡快破案，為了不再有新案子發生，她忍。

    她轉身把趙小光趕下車，將車開到徐司前邊上，搖下車窗道：“走吧，送你?！?/br>
    之后，趙小光就看著徐司前大搖大擺坐進副駕駛。

    “老大，要不……我替你送吧？”趙小光提議。

    “不用?！绷杷f著，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

    趙小光撇嘴，心里把徐司前罵了一萬八千遍。

    ＊

    “我餓了，要去吃晚飯?！避囎娱_出去一段，徐司前忽然開口道。

    “吃什么？我請客?！绷杷f。

    徐司前想起前兩天，她和秦蕭并排吃羊rou串時的模樣，隨口答：“燒烤吧?！?/br>
    凌霜將車開到一家烤rou店門口，橘色燈光從里面流瀉出來，港式風格裝修，顏色艷麗，很有煙火氣。

    這里的菜式精致但不便宜。

    “我以為你會帶我去路邊攤?！毙焖厩皩⑼馓酌撓路旁谝巫由?。

    “不會啊?！绷杷?。

    “是因為不夠親近？”徐司前狀似不經意地問。

    “不是，”凌霜糾正道，“是因為不夠正式?！?/br>
    這個答案倒不叫人討厭。

    食物的香氣漸漸蒸騰上來，徐司前主動承擔起烤rou任務。

    有些人長得好看，剪剪rou片，翻翻鍋鏟看著都養眼。

    幾塊rou下肚，凌霜意外發現徐司前誤打誤撞踩中她全部偏好——

    比如：烤牛rou前，他會將拌醬里的洋蔥絲全部剃除，會把魷魚烤到變脆，會一層五花rou一層蔬菜卷……

    徐司前一抬頭，對上女孩驚詫的目光，立刻察覺到自己今晚太過隨性，差點露餡。

    這姑娘可比他想象的敏銳許多。

    他拿起勺子，往鍋中烤好的牛rou上撒上一堆蘸料。

    她不喜歡在鍋里放蘸料。

    凌霜先是皺眉，接著松弛下來。

    徐司前本來就不應該了解她，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大學念的是犯罪心理學嗎？”凌霜忽然問。

    “是?！毙焖厩氨砬樯⒙?。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凌霜又問。

    “京市大學?！彼罩啔v背，沒給她挑錯的機會。

    “真巧，”凌霜喝了口雪碧，垂眉道，“我曾經有個朋友，也是犯罪心理學專業，他……特別厲害?！?/br>
    徐司前神情寡淡，沒接話茬，繼續低頭剪鍋里的烤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