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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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周潯安。 轉念,她又覺得這是一種褻瀆,那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登徒子行徑。 他只牽過她一次,手心緊張到冒汗,耳朵通紅。 那是她和他最親密的一次觸碰,之后不久他就在游船事故中失蹤了。 凌霜用冷水沖過臉頰,將長發撥至耳后,長長吸進一口氣,緩步回到審訊室。 趙小光見她回來,主心骨回歸。 “老大,現在怎么說???還審嗎?” “放他走?!彼f話時,視線刻意避開了徐司前。 “???這就放了?”不是說還有嫌疑嗎? 一直沉默的徐司前忽然開口道:“既然沒有證據認定我犯罪,依照相關規定,你們得送我回家?!?/br> 凌霜冷淡道:“可以?!?/br> 徐司前略抬下頜,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很淡地笑著,口吻有些壞:“凌警官,你送我,否則我不走?!?/br> 趙小光覺得他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反復動土。 正想替凌霜拒絕,卻聽見女孩說—— “好,我送?!?/br> 第5章 5. 既然說了要放人,就不能食言,凌霜彎腰從一旁抽屜里摸出串鑰匙,“叮里咣當”丟給趙小光。 趙小光剛把鑰匙插進鎖孔,聽見徐司前地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凌警官,我記得,這鎖是你扣的?!?/br> 潛臺詞很明顯,她扣的鎖,得她本人親自解。 趙小光想,這男人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而是在太歲頭上蹦迪。這種人就不能慣著,依他脾氣,得踢兩腳再啐一口唾沫。 “凌警官!”徐司前再度叫她,嗓音好聽,卻是那種領導命令下屬的口吻,頗有幾分傲慢。 嘁。裝什么大爺! 凌霜心里鄙夷,依舊從趙小光手中奪過鑰匙,神情不耐地過來替他解鎖。 徐司前配合著把手舉高,凌霜發現他手背至手腕處有一道疤,長度有七八厘米,傷口早已愈合,應該是好久以前弄的。疤痕顏色很淡,如果不是這樣近距離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那不是普通疤痕,而是刀傷。 她不禁好奇起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金屬鐐銬解開,她俯身去摁審訊椅上的開關。 女孩長發從耳側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纖細的頸項,徐司前別開視線,鼻尖嗅到一股恬淡香氣。 那香氣牽扯出一段久遠記憶——微風柔軟,舞臺明亮,紗裙潔白,一只天鵝在聚光燈下翩躚起舞。 “好了?!绷杷鹕?,拍拍手,把鑰匙丟給趙小光。 徐司前停止回憶,斂眸站起來。 “走吧,我送你?!比绻f這句話時不那么咬牙切齒,其實還挺可愛。 只可惜,凌警官和可愛這個詞壓根沒緣。 她領著徐司前對直朝外,貓腰鉆進一輛白色警車。 這車空調是壞的,沒冷氣,風擋玻璃走兩步響三下,發動機更是跟得了哮喘似的,“突突突”響個沒完,車廂里彌漫著汽油半燃燒的氣味,非常讓人不適。 “小光,老幺都要送去報廢了,凌隊怎么開它?”有人湊過臉來八卦。 “警車嘛,哪輛不都一樣,代代步?!壁w小光說著話,臉都要笑爛了。他就知道他家凌隊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有仇當場就得報,誰不報,誰孫子。 此時此刻,警車內的徐司前,全程繃著臉,什么驕傲、矜貴都有些端不住。 凌霜雖開著警車,但照樣遵守交通規則,紅燈時,她扭頭問:“徐先生覺得我們警方服務怎么樣?” 怎么樣?呵。 “我要是說不好,你是不是還要開警報?” 凌霜心情無比愉悅,撥了撥長發道:“那還不至于?!?/br> 事實上,如果不記違規,她真會那么做。 車窗敞著,隱隱有薔薇花的香味溢進車廂,夜很靜,光在車道上流淌。車內光線略暗,女孩肩正背挺,坐姿端正,背影纖瘦,不禁讓他想起話劇里的黑天鵝。 半晌,他忽然打破沉默,問:“凌警官是從小立志做警察的嗎?” 凌霜愣了愣,說:“不是,我沒那么崇高的理想?!?/br> 她在舞蹈學院念到大一,退學重新報考的警校,過程有點復雜,也吃過不少苦。 那年殺害凌霰的兇手遲遲沒找到,周潯安又命喪大海。 她不信那只是巧合,答案只能她自己找…… 那是非常久遠的記憶了,她無意在今夜與一個陌生人分享。 * 徐司前住的地方寸土寸金,凌霜把他送到單元門口,也跟著下了車。 徐司前走到車頭,見女孩神情散漫地倚在車門上等他,地燈映照著她一雙長腿,纖細筆直,非常具有觀賞性。 他舉步往前,凌霜突然伸手攔住他:“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男人抬眉,視線緩慢掠過她玫瑰色的唇瓣、秀氣的鼻梁,最終停在那雙的清亮銳利眼睛上。 她誠然漂亮,但用只漂亮來形容又不夠。別人的漂亮是平和的,她的漂亮是具有攻擊性的。 徐司前垂眉笑了聲,手插進口袋里,摸出煙盒,點了一只煙。他抽煙有種派頭感,動作慢條斯理,仿佛牽扯著肆虐的風都跟著放緩。 “不愿意?”凌霜見他不說話,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