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鼻子很帥氣,高挺筆直,鼻翼隱隱約約點綴著一顆黑痣,使得他的氣質徒然多了幾分野性。 哦,原來林癡靈喜歡的男生長這樣...... 凝視照片中人,一個念頭刺激著曲瑤的大腦,那念頭猶似一匹瘋狂的馬,讓曲瑤一整顆心都在戰栗。 搶走他...... 這是她內心的聲音。 那些搶走別人幸福的人并沒有受到懲罰,他們的結局如童話一樣美滿,他們住在漂亮的房子里,他們生兒育女,兒女在幸福里長大,而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卻茍延殘喘,漂泊不定。 到底是誰犯了錯? mama沒有錯,曲瑤也沒有錯,為什么反而是她們如此不幸? 那么,她為什么還要學著去大度,去體諒,去自我催眠,去努力忘卻,去為難自己來成全別人一家子的歲月靜好? 搶走他...... 讓那家人的女兒也嘗嘗心如刀割的滋味,就像當初mama所承受的那樣。 盯著照片里的男生,曲瑤揚起一抹笑。 有句詩怎么說? 一派青山景色幽,前人田地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歡喜,還有后人在后頭。1 第4章 特別的他 曲瑤十歲那年,涼城發生了很多事。 五月份涼城發生一次洪水災害,七月份市區一座大樓火災坍塌,十月份一個流竄到涼城的通緝犯在火車站里殺人,每一個事件都驚動了一座城,唯獨曲秀婉病逝這一件事,發生得悄無聲息,不值一提。 曲秀婉走后,曲瑤先是和舅舅一起住,受盡了舅母的白眼,直到十四歲才搬去林家,和林老太太一起生活。 當時林霍事業有成,定居在江海市,輕易不回涼城,只有逢年過節才回來一趟。 曲瑤來到林家的第一年,林家旁親的一個老人去世了,林霍不得不帶上他的第二任妻子和兒女回到涼城,參加長輩的葬禮。 如此,曲瑤避無可避與他們碰面。 對于大城市的女孩而言,涼城是落魄的鄉下,林癡靈回到涼城的第一天就鬧脾氣說住酒店,不肯住在林家老房子里。 林家別墅還沒有建成,老房子又舊又潮,林癡靈在自己房間里看到了蟑螂,說什么也不肯將就,弄得家里雞犬不寧。 當晚,胡姝靈敲響曲瑤的房門,婉言讓曲瑤去住林癡靈的房間,或者搬到閣樓去住,把她的房間騰出來讓給meimei。 曲瑤的房間不大,勝在干凈整潔,她把房間當成自己小小的家,自然不愿意讓出去,更何況是她憎厭的人,所以拒絕了胡姝靈的要求。 半個小時后,林家老爺子來了,他用力敲開曲瑤的房門,沉著臉怒斥曲瑤,說她姓曲不姓林,老林家容不得她任性。 曲瑤剛搬到林家,跟這家人本就不親,被訓斥后,她不哭不鬧,往書包里塞了幾套衣服和課本,搬離了那個房間。 曲瑤很想離開林家,可她沒地方可去,只好隱忍著搬進了閣樓。 閣樓只有一張床,房間空空蕩蕩。 房間常年沒有人居住,床上積了一層灰,被褥枕頭全是螨蟲,曲瑤就著那一層灰默默哭著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皮膚到處是螨蟲侵染的紅斑,臉頰、胸口、肚子無一幸免。 饒是這樣,曲瑤當時還是在閣樓住下了,即便林癡靈后來離開,回到她所熟悉的大城市,曲瑤也沒有搬回那個被林癡靈占用過的房間。 她把閣樓重新布置成一個小小的獨立空間,每時每刻都想把自己封閉在閣樓里,讓弱小的自己與世隔絕,不管夏天有多熱,冬天有多冷。 然而此后她落下一個毛病,每次一見到胡姝靈母女就覺得皮膚發癢,忍不住用指甲撓一撓。 “嗡嗡嗡——” 手機在枕頭下震響,驚擾了曲瑤這一場悠長的夢。 她從宿舍支架床坐起,腦子有些混沌,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八點多了。 距離上次去林霍和他現任妻子的家,已經過去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曲瑤總是做著關于mama的夢,夢里的景象如同撕碎的紙片,斷斷續續,零零碎碎,及不完整,唯獨這一次的夢細膩得讓人抗拒。 接了電話,曲瑤低聲開口:“喂,學姐?!?/br> 電話那端是大四學姐李思曼,曲瑤知道這通電話的來意,無非是關于“校園十大歌手”主持人的工作事宜。 果不其然,李思曼第一句話便直入主題。 “起床了沒?快點起來了!我們今天很忙,上午要和孫曄他們對臺詞,要多排練幾遍,下午就要開始化妝準備了,你吃完早餐趕緊過來,大家九點老地方集合?!?/br> “嗯?!?/br> 今天是周六,宿舍里仍有人在睡覺,曲瑤也不廢話,應一聲后就下床洗漱去了。 “校園十大歌手”比賽舉辦在今天,曲瑤擔任這屆比賽主持人的工作,今天有很多瑣碎的工作要忙活。 其實,曲瑤一開始并沒有應承這份苦差事,一來她沒什么經驗,二來她要犧牲很多個人時間,于她而言這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她本該拒絕,卻架不住李思曼學姐的懇求以及院內幾個老師的委托。 李思曼是學生會宣傳部部長,因為長相美艷,普通話字正腔圓,學校大型活動主持工作基本都由她來負責。 曲瑤原先也是學生會的,和李思曼關系不錯,又因為相貌出眾,氣質卓絕,便被李思曼拉來做搭檔,兩位負責“校園十大歌手”比賽的老師也在背后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