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又在胡說了,什么景沉酒,也不怕被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鎮北王的王妃,活膩歪了不成!”高炎定大言不慚道。 明景宸怕他還要說出什么沒羞沒臊的話來,趕緊將酒盞喂到他嘴邊,高炎定一飲而盡,砸吧下嘴,面上喜滋滋的,晚膳時因覺得被冷落而不佳的食欲忽然旺盛了起來。 他見桌上除了自己愛吃的小菜以外,還有兩碟子瞧著眼生的糕點,他捏起一塊咬了一口,疑惑地問:“米糕?” 明景宸笑道:“是了,這是南地的小吃,糯米粉做的糕點,每逢家中辦大事,例如紅白事、做壽、滿月、上梁,總要預備著這些?!?/br> 高炎定吃著覺得軟糯香甜,吃完一塊后又忍不住要再去拿。 明景宸將糯米糕挪到自己那一邊,夾了菜放在他碗里,道:“這糕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還是留著明天當早膳罷?!?/br> 高炎定無不聽他的,便開始吃起菜來。剛吃了幾口就見對方竟捏了一塊糕也吃了起來,于是打趣道:“感情不是怕我積食,是自己嘴饞怕不夠吃?!?/br> 明景宸瞟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慢慢地咀嚼著,吃完一小塊后將盤子推得遠遠的,也不再吃了。 高炎定不知道的是,在南地凡是家中辦喜事,準新人都是要吃這糕的。 明景宸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又斟了兩盞酒遞與他,并主動舉盞與他碰杯。 高炎定笑道:“莫非這是為了后日洞房里交杯酒的預演?” “你只說這盞酒你喝是不喝?”明景宸美目流轉,顧盼生輝,教人不由地沉醉在他眼波里難以自拔。 “喝,你斟的酒我自然是要喝的?!闭f罷,高炎定再次一飲而盡。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明景宸今日有些奇怪,起先冷淡得過分,現下又難得一見的熱情,總頻頻為他斟酒,而他自己也喝了不少。高炎定擔心他喝多了傷身,連忙按住他執壺的手,“先前還勸你少喝,怎么一錯眼你就喝了這么多,快歇歇,否則明早起來就該頭疼了?!?/br> 明景宸拂開他的手,拎起酒壺晃了晃,“里頭還剩最后一點,既不準我再喝,你能者多勞就都喝了罷?!?/br> 高炎定笑道:“今日這是怎么了?像是存心要把我灌醉似的?!?/br> “你只管喝就是了,哪來這么多牢sao?!泵骶板吩俅螌⒕票K喂到他嘴邊,頓時讓高炎定熨帖的不得了,哪還顧得上其他,正張嘴要喝,誰知明景宸的手突然抖了抖,酒全潑在了他下顎上,清亮的酒液順著脖頸淌下滲到了衣領之中。 明景宸歉意地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有些暈,想是許久不沾酒,兩三盞下肚就醺醺然了。你快去照波池洗一洗,我這就叫人去你寢居取了衣裳來?!?/br> 高炎定胡亂擦了擦,仍覺得脖子胸膛上黏糊糊的一片,“也好,我先去洗洗,再讓人煮兩碗醒酒湯來喝?!?/br> 明景宸倚在桌邊,臉上一派慵懶之態,微微一笑,竟比那梅花酒還要令人沉醉,“你只管去洗,我會安排妥帖的?!?/br> 高炎定一陣心旌神搖,要不是意志堅定,險先把持不住,他暗悔喝酒要誤事,唯恐真在酒力的作用下干出點禽獸不如的勾當來,連忙順著對方給的臺階下了,“那我這就去了?!?/br> “快去罷?!?/br> 高炎定走出主屋,腳下像踩著云朵一樣,飄飄然地來到照波池。春日回暖,照波池外面栽種的藤蘿香花錯錯落落地開了滿地,異香撲鼻,愈發醉人。 他揮退要上前服侍的仆從,自己寬衣泡入溫泉水里,只覺得肌rou骨骼一下松弛下來,不禁舒服得長吁出一口氣。他大喇喇地靠在池邊,那梅花酒的后勁竟比設想的還要大,不一會兒就倦意上涌打起了盹。 也不知小憩了多久,忽然朦朧中聽到有腳步聲在身后的簾子外徘徊,料想是仆從久不見自己有動靜,不放心要進來探一探,正巧他靠坐久了肩背酸疼得緊,便張口喚那仆從,“進來給本王捏捏肩膀?!?/br> 那腳步頓了頓,磨磨蹭蹭地靠近,高炎定心道這小廝做事也太不利索了,看來還是景沉往日里待他們過于寬厚的緣故。 他正這樣想著,那“小廝”已經在他身后的池岸上蹲下身,兩只手落在他肩膀上,冷冰冰的,倒讓高炎定冷不丁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他怒而回頭,卻見明景宸醉眼迷離地坐在他身后,眼尾浸著桃花,顯然已是醉得不輕。 第177章 色授魂與 高炎定哂笑出聲,托住他的肩膀免得對方栽進池子里來,“怎么過來了?醉成這樣梅姑怎還放你一個人?” 然而對方已經聽不懂他的話,只迷糊地搖頭點頭,倒是少見的嬌憨可愛。 高炎定心里癢癢,忍得格外辛苦也只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高聲喚了幾聲,卻始終不見仆從進來,心下微惱,暗道這幫人真是無法無天,明日定要讓梅姑幫著景沉約束管教他們才好,于是只好溫聲哄他,“你先去外頭長榻上躺一躺,我穿了衣裳就和你回去?!?/br> 誰知對方非但不走,還展臂環住了他,螓首微低,竟大膽地朝自己吻來。過去高炎定不是沒在嬉鬧中讓他主動吻過自己,可都是如蜻蜓點水一般羞怯,點到即止,一觸即分,往往是自己耐不住扣緊迫使他加深這個吻,對方在自己強勢的攻擊下隨之繳械投降,生澀地給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