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金鼓更委屈了,覺得梅姑原先就是王爺這邊的人,如今王爺杳無信訊,不和自己一條心就罷了怎么還光顧著替外人教訓自己。 梅姑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用這事去試探他又有什么意思呢?最多不過是添了個人擔驚受怕罷了,若是景公子因此熬壞了身子,等王爺回來又要心疼了……” 金鼓氣道:“他才不會呢!他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心冷著呢!”***這段小波折過去了不到半天,這日晚間,忽然有人來王府求見高炎定,對方帶了個兇神惡煞的壯漢,自稱是祁州的代理州牧名叫竇玉。 門房看了拜帖只說王爺今日不在府中,不論竇玉怎樣盤問都不說高炎定究竟去了何處。 竇玉見他油鹽不進,只好退而求其次說要拜見譚妃娘娘。 譚妃和竇玉非親非故,之前也從未聽說過這么號人物,沒有多想便拒絕了這個無禮的請求。 可竇玉又讓門房傳話,說自己有十萬火急的消息要告知與她,如果譚妃有所顧慮不愿見他,他便一直在王府門外等到她回心轉意為止。 就在竇玉和鄒大兩人被擋在府外,譚妃還在猶豫不定的時候,突然一匹快馬從街那邊疾馳而來。 一名兵卒背著個包袱,馬還未徹底停住,他便立刻跳將下來,風風火火地踏上王府的臺階,并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表明身份,“我是云州大營的士兵,快帶我去面見譚妃娘娘!” 門房不敢怠慢,急忙領了人進去,竇玉急不可耐,朝鄒大使了個眼色后,趁眾人不備混進了大門,追著那兵卒和小廝的身影而去。 “你們什么人!膽敢在鎮北王府放肆!來人!快來人!” 王府內的護院立刻從四周竄了出來,企圖截住竇玉兩人。好在鄒大功夫了得,在他的護持下,雖廢了不少力氣,也堪堪在那傳信的兵卒進去后不久到達了褚玉苑。 他倆身后追著大批的人,褚玉苑里頭的護院聽到動靜也從里頭跑了出來,全神戒備地盯著這兩不速之客,把人堵在了院落門口。 竇玉面色通紅,整個人在圍追堵截中顯得格外狼狽,不僅發髻跑散了,連鞋子都掉了一只。他焦急地朝前后夾擊的護院們抱拳一禮,道:“諸位,我真的沒有惡意,還請你們高抬貴手,再去向娘娘稟告一聲,說祁州的竇玉求見?!?/br> 門房撥開人群惡狠狠地道:“這位大人,不管你有沒有惡意,擅闖鎮北王府就是不對,譚妃娘娘是女眷,你要求見就耐心等著,這般行徑未免太不把王爺和娘娘放在眼里了?!?/br> “是我的過錯,可事態緊急,耽誤不得分毫,才出此下策,還請快點……”竇玉的話還未說完,只聽院內突然冒出一聲尖叫,未等人進去看個究竟,就見兩個侍女披頭散發地跑了出來,哭喊著要去找大夫。 【作者有話說】 理智的人在很多時候會顯得冷心冷情(,,′w)ノ"(′っw`。) 第82章 無主斷臂 “可是娘娘出事了?”竇玉神色一凜,趁亂沖了進去。 一進內堂,就見三四個侍女扶著歪倒在榻上的貴婦,掐人中的掐人中,哭喊的哭喊。 而屋內還有一人,便是方才進去的兵卒,他此時跪在地上,腳邊攤著一只黑漆木盒。盒子做工粗獷潦草,上頭繪著野狼和雄鷹,一看就不是出自中原的東西。 光憑這點原本不足為奇,能讓人驚懼萬分的卻是里頭盛放的東西——那是一截被齊根斬斷的手臂。 還是屬于成年男子的手臂。 因為脫離人體太久,手臂變得蒼白干枯,如同一段朽木,好幾處已經開始腐爛,斷口處還凝結著暗色的血污,那血污將木盒底下墊著的斑紋皮革染成了純色。 更可怕的是,手臂的拇指上還戴著一枚墨玉扳指。 當初在祁州,竇玉在高炎定手上是見過類似的扳指的,他驚恐地指著盒中的斷臂,道:“這是哪來的?” 那士兵見他文人打扮,以為是王府中的屬官,沒多想就回答道:“是今日下午有人用弩箭射到了營房之上,將軍們看到木盒中的……而今正在軍營里爭吵不休。因事關王爺,就命小人將東西送來,讓譚妃娘娘心里有個準備?!?/br> 竇玉聽罷,頹然地坐倒在地上,掩面大哭,“果然那幫東婁人說的沒錯,王爺這是著了他們道了,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時屋里屋外幾十雙眼睛看著,侍女、護院、小廝擠擠挨挨地站了好幾堆,如果之前大多數人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等聽了竇玉和那士兵的對話,又見譚妃驚厥未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頓時人心大亂,哭喊啜泣不絕。 竇玉越哭越傷心,這時也沒人管他,他眼神空茫迷離,仿佛三魂六魄失了一半,口中顛來倒去地喃喃自語,“鎮北王死了,北地完了……” “誰說鎮北王死了!” 突然一道清亮的嗓音破開滿室的烏煙瘴氣,于嘈雜人聲中響起,如同一道振聾發聵的雷霆,將眾人的哭喊彷徨生生掐斷。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循著這道人聲望去,只見門口進來一位身著淺色長衫的公子,打扮并不如何顯眼華麗,但周身的氣派貴不可言,仿佛他生來便是站在云端俯瞰眾生的神人。 更為驚人的是他的容貌身姿,挺拔勁瘦,五官帶著令人嘆為觀止的迫人容色,像是獨占世間九成的姝麗,行走間不過是寥寥幾步距離,就從云端落入了塵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