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過須臾之間,敵方首腦就被高炎定一人兩三招之內制服了。 先前還氣勢如虹的兵丁立馬偃旗息鼓,被震懾得下意識退后。 這便是鎮北王的威勢和勇武,他不過是讓這幫被人利用的將士快速回憶起來罷了。 就在此時,原先被調入坊市里救援的親兵趕了過來,在數量和氣勢上占了上風,讓這幫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姜胥的暴脾氣再次發作,他不顧明晃晃的槍頭威脅,氣急敗壞道:“你別以為殺了我倆就能當無事發生,我和老吳進城前已經派人通知了王爺舊部,你的惡行如今已眾人皆知。你兵再多,威勢再勝,你能逃得掉千夫所指和軍心動搖么?” 高炎定收槍豎在身側,俊逸若神,凜然道:“本王俯仰無愧天地,不屑于手足相殘、陰謀暗算,本王自會想辦法證明清白。不過,現下還容不得你們如此放肆。來人,押下去!” 吳、姜二人以及他們帶來的軍士全被帶走,黑壓壓的長街上為此一空,顯得有些寂寥。 金鼓擔憂道:“王爺,軍營若都嘩變,該如何是好?” 軍隊嘩變是大事,一個處理不好,鬧出大亂子,傳到帝京,定會被天授帝問罪。 到時候不論兄弟相殘的傳聞是否屬實,天授帝也一定會抓住這個把柄一舉打壓王爺。 甚至還會借此削藩。 他一定會這樣做。 金鼓萬分篤定,因為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作為高炎定的心腹親隨卻心知肚明,王爺能受封鎮北王,統領北地軍政大權,一定程度上是王爺借著天時地利人和,加上多番cao作后逼迫天授帝做出的妥協。 這些年來遠在帝京的天子心里有多恨、多忌憚這位親封的鎮北王,可想而知。 高炎定哂笑道:“便讓他們鬧,不鬧一鬧,怎么讓本王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他將長槍和馬鞭遞給金鼓,轉身朝王府里走去,他健步如飛,邊走邊道:“北地看似太平,實則暗涌不斷,只有除舊布新,將北地徹底扭成一股繩,打造成鐵桶一般,如此才好將來圖謀大事?!?/br> 他兄長高炎平的舊部人數眾多,如果一味放任,像今日這樣的事便會屢見不鮮。 而今有人利用這事打算陰自己一把,那他干脆趁此時機將舊部徹底篩選一遍,順帶收拾那些蛇鼠兩端、渾水摸魚的,剔除膿瘡,將剩余能用的人馬與自己的親兵徹底整合,方能厲兵秣馬,以圖將來。 早前念著兄長,不好對他的舊部太過,以免失盡人心,而今時隔四年,也該動一動了,不然某些人會始終看不清這北地的主人究竟是誰! 第23章 賭咒發誓 高炎定回到前堂時,一干仆婦家丁都已被遣散,譚妃一人獨坐在那兒正出神。 見他往返,她用帕子拭干凈眼角,站起來問:“吳、姜二位將軍如何了?” 心知她這是擔憂自己用他二人泄憤令其性命不保,高炎定便道:“大嫂放心,我只暫且收押了他們,等外頭的局勢穩定,自會放他二人回去?!?/br> 譚妃不安地追問:“你真的會放了他們?”她在里頭都知道了,吳、姜倆人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高炎定言行放肆,還違抗軍紀,企圖兵變。 此類種種,不是幾十杖軍棍就能消弭得了的,她不信高炎定會就這么輕輕放過他們。 高炎定苦笑道:“大嫂難道也在懷疑我謀害兄長?” 譚妃臉色刷白,她想辯解又不知如何解釋,到最后只能凄苦地望著他滾下兩行熱淚。 “我明白了……”高炎定似乎深受打擊,他嘴唇略有些顫動,血色全無,良久才繼續道,“大嫂的顧慮我能理解??墒恰遗c兄長自小情同手足,我高炎定向來行事坦蕩,從不屑于表面一套,背后耍陰招的小人行徑。再說,一個人能陽奉陰違一時,難道還能演二十多年兄友弟恭的戲碼么?我能瞞得了云州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眼睛么?兄長的為人能力大嫂應當再了解不過,我如果口蜜腹劍,暗地里害他,他難道事先就不曾察覺到么?” 高炎定字字赤誠,說到最后也飽含熱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高炎定即便在戰場上九死一生,也從未哭過,而今因為家人的不信任,不禁潸然淚下,譚妃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又怎能不為此動容。 然而有些話她還是要問上一問,只有問了她才能暫時心安。 “炎定,你真的能保證,你哥和渙渙的事,都不是你所為?” 譚妃話音剛落,就見高炎定轉身面朝堂外青天單膝下跪,他豎起三指,嚴肅又堅定地發下毒誓,“我高炎定,若曾謀害過兄長高炎平、侄女渙渙,就叫我萬箭穿心、五馬分尸而死!死后永墮阿鼻,萬世不……” 譚妃連忙制止他,泣道:“別說了!別說了!是大嫂不好,不該懷疑你!” 高炎定道:“近日種種,定是有人暗中算計我鎮北王府,要我們內部分化殘殺,其心可誅。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信任彼此,不可因為這些陰詭伎倆而自亂陣腳、胡亂猜忌。大嫂放心,我堵上一切也定會救出渙渙,她是兄長唯一的血脈,是您的骨rou至親,也是我的身家性命,我待渙渙的心意,與您沒有什么不同?!?/br> 譚妃泣不成聲,疑慮全消,“炎定,渙渙和婳若就拜托你了。若你兄長舊部那邊……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會配合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