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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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郁姐說,當時在祈午城,正逢落雨,歐羅軍遲遲不肯進攻,想來就是這個緣故。大梁要反攻,便要抓住這個機會?!敝x凌安道。 “嚴冬剛過,雨季將至,如此說來,要抓緊了?!眹礼创ǖ?。 謝凌安點點頭,往嚴翊川懷里鉆了鉆。 “沒新鮮事兒了?”嚴翊川垂頭在謝凌安額間落下一吻。 謝凌安埋在胸膛里的聲音顯得含糊不清:“沒了?!?/br> “總算輪到我了?”頭頂上聲音傳來。 謝凌安感到被環抱著自己的臂膀一撈,向上攏去,道:“什么輪到你了.......唔!”旋即,他被銜住了耳垂,霎時一陣酥麻從腳底傳來,蔓延至全身。 “小王爺關心完敵人又關心兄長,怎么也不關心關心枕邊的可憐人???”嚴翊川沿著他的耳廓輕輕舔過,濕熱的氣息在耳畔糾纏。 謝凌安的喘息變得重了起來,他有些承受不住似的,雙手捧住嚴翊川的頭,將他拉回面前,定定地望著。他落下一個深深的吻,同時雙腿環上嚴翊川的腰,方才柔聲道:“我好想你,好想你?!?/br> 屋內的空氣仿佛都蕩漾起來,漸漸變得黏膩。 木質床板發出咿呀聲響,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撞擊。 可誰知,最后那幾下越來越快,木板發出的聲響如疾風驟雨般洶涌激烈,幾乎是在達到頂峰的同時,聽聞“轟”的一聲巨響。 嚴翊川與謝凌安往下一墜,滾入了一片黢黑的洞中。 兩人兩眼一抹黑,緊緊相擁著滾了一段路,這才漸漸緩過神來。 嚴翊川喘著粗氣,伸手撈過被子給謝凌安捂上,以防他著涼。 “......床塌了?”謝凌安回過神來,只覺得周遭的一切十分離譜。 “嗯,看起來是?!眹礼创~間還在滲汗,聽起來異常平靜。 “你早知道?”謝凌安循聲望去,卻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嚴翊川答得漫不經心,“我怎么知道我這么猛的?” 謝凌安忍不住笑,調侃道:“那我是知道的?!?/br> 嚴翊川輕輕吻了吻謝凌安的額頭,伸手從旁邊散落的衣袖之中摸出了火折子。 火光微晃,卻照出了四周洞窟的模樣。 “這是條密道?你家床塌出了條密道?”謝凌安難以置信。 “顯然是你皇兄設計的,我可沒有這個癖好,”嚴翊川替謝凌安穿上衣服,“走吧,去看看?!?/br> 這座府宅前身是太子府,在最偏僻的客房有這樣一條密道,只怕事情不會簡單。 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狹窄而曲折的密道前行,密道中空氣渾濁不堪,陰森濕冷,顯然鮮少有啟用。 密道盡頭頂上有一塊石板,兩人推開石板爬了上去,發現似乎是一口枯井,卻看不見井口的光。井壁長滿了青苔,卻連枯葉都沒有,顯得格外荒涼蔽塞。 此井很小,嚴翊川雙腳踩在井壁上,向上攀上去,才發現原來井中無光乃是井口有塊巨石壓著所致。他猛然一推,那巨石向邊上滑落開去。 嚴翊川先探出頭去,確認四周無人后,輕輕一躍,穩穩地落在了井邊。他隨即轉身,向還在井底謝凌安伸出手,輕聲道:“手給我?!?/br> “用不著!”謝凌安借力一躍,兩人再次并肩站立。謝凌安輕輕撞了撞他的肩膀,小聲道:“我方才可沒郎君辛苦......” “......” 井外,是一片荒蕪,宮殿建得精致,卻因年久失修而破敗不堪??雌饋?,這里已然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這里……怎么會是冷宮?”謝凌安環顧四周,心中充滿了疑惑,“皇兄為何要在這里設置密道?” “太子府直通宮中,皇帝竟然不知曉么?豈非太危險了?”嚴翊川眉頭微蹙。 “你是說,皇兄想要以此逼宮?不可能的,他不是這樣的人,連自己心里那關都過不去?!敝x凌安斬釘截鐵。 嚴翊川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緩緩道:“我也覺得不像。那或許......陛下對這條密道的存在早已了然于胸?!?/br> “是??!此密道既能內外相連,極有可能便是為皇帝在緊急情況下離開皇宮而設,”謝凌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是通往太子府而非其他地方了,只有皇帝無比信任的人,才能讓皇帝甘愿承擔這個風險?!?/br> “正是,”嚴翊川接過話茬,“一旦皇帝對太子失去信任,只需簡單一封,此密道便形同虛設,再無啟用之日??磥磉@里,除卻皇帝本人,恐怕知情者寥寥無幾?!眹礼创ǚ治龅?。 “若非毫無退路,這般機密之事,想來父皇也不會同旁人說吧?我可從來沒聽皇兄或父皇說起過?!敝x凌安道。 嚴翊川點點頭。此類密道,多為王室最后的避難所,用以應對極端危機,確保血脈延續。若非傳位之時,或是生死存亡之際,此等秘密或許將永遠塵封于歷史之中,不為外人所知。 就在這時,殿中傳出聲響,兩人倏地警覺起來,屏氣凝神。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踉蹌而出,她的長發散亂,如同枯萎的藤蔓般纏繞在肩上,遮掩了大半張臉。露出的雙眼圓睜,布滿了血絲,眼神中沒有焦距,只有無盡的空洞與恐懼。 “啊——”這名冷宮中的妃子發出驚叫,可她的喉嚨里只能擠出陣陣嘶啞而凄厲的吼叫,那聲音仿佛來自被遺忘的深淵,帶著無盡的絕望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