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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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蔡嵩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其余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目光躲閃,不知該往何處安放。 秦鳶頓時慌了神,急聲道:“你......胡扯!信口雌黃!陛下,各位大人,民女并未與嚴大人有過茍且之事!民女當初選做金鳳樓的老鴇,便是不想淪入今日此境!民女一個弱女子,實在不知嚴大人為何要這般毀民女清白,這叫民女日后如何見人.......” 肅親王輕描淡寫地插話道:“這種事,扯不清楚。不如叫人來驗一驗?!?/br> 秦鳶倏地瞪大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謝凌安反駁道:“怎么驗?像驗小廝那樣么?若真如此,即便秦姑娘是清白的,踏出這個殿門,名譽也便算是徹底毀了?!?/br> “不必如此,”嚴翊川斬釘截鐵,“她的后腰側,有一枚痣。陛下,若非有過親密之舉,臣又豈會知此隱私之事?” 秦鳶臉色煞白。嚴翊川怎么能這般篤定地說出她后背的痣?連她自己都未曾留意過的事,嚴翊川如何是知曉的? 難道他當真一直在默默關注自己? 秦鳶產生了一瞬間懷疑。 肅親王緊接著道:“這倒是也能驗。若真要驗,找宮人解開她衣衫一看便是?!?/br> “不......不要!”秦鳶驚恐地喊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個男人在大堂公然討論要脫去自己衣衫之事!她又驚又羞,臉頰由蒼白而漲紅。若要她受此辱,她不如即刻自盡! 嚴翊川接著道:“陛下,臣雖想一驗以證清白,只是秦鳶畢竟曾是臣心之所屬,又與臣有魚水之歡、夫妻之情。今日雖她背叛臣、情義已盡,但臣私心亦不愿她受此辱、日后無顏于世。若能讓她免于此難,臣也斗膽懇求陛下開恩。臣以為,此事不證自明。臣是何等卑賤身份?與睿親王因公結識,豈敢于親王面前放肆,慫恿睿親王有非分之想?臣若有這般心思,何不向肅親王或太子獻媚?豈非更易得手?秦姑娘稱是臣要助睿親王奪皇位才策劃了這一切,從根上就立不住,純屬無稽之談!” 秦鳶已然有些招架不住,嚴翊川的反擊完全超乎她的預料,她咬牙強辯道:“即便那日你們沒說這般的話,但你二人同在房內密謀,我親眼所見,定也有旁人見到!你二人也抵賴不了!” “嚴卿,這是怎么回事?”梁帝終于問話了,語速急促。 嚴翊川心知不可回避,頷首答道:“陛下,臣的確與睿親王有過私下交談。那日,睿親王將一物交予臣——” “哦?”梁帝打斷他疑問道,迅速望向謝凌安,“睿親王,可有此事?” 梁帝問得太快,沒給謝凌安思考的時間,謝凌安連瞥一眼嚴翊川都來不及,只得迅速回應:“回父皇,確有此事?!?/br> “是何物?”梁帝凝視著。 “回父皇,乃是一封請柬,”謝凌安恭敬道,“王孫滿月,太子皇兄想遍邀旸谷城中要員。那日,兒臣恰在太子皇兄處,提及此事,皇兄見兒臣與嚴左郎將相識,便托兒臣前去邀請?!?/br> “如此說來,嚴嶺你如今與太子也是交情匪淺了?”梁帝沉聲問道,聽不出喜怒。 “臣不敢!臣自知身份卑賤,不敢登門王孫滿月宴攪擾大人們興致,故而沒敢收太子的請柬?!眹礼创Σ坏胤裾J。 “噢?你竟未收?”梁帝頗有些意外。 嚴翊川再拜,鄭重道:“臣不敢收。臣此番得以面見天顏,全倚仗陛下圣眷,不敢再有奢求?!?/br> 梁帝聽懂了他話中之意,心緒平靜下來。 這便是撇清與太子的關系之意了!梁帝沒想到這個嚴嶺將自己的路堵得這般死!太子的拉攏他直言謝絕,其謀士亦被他算計落馬;今日殿上他又公然與肅親王不睦,斬斷其一翼。 此人雖忠肝義膽,智計亦可圈可點,卻方至旸谷城便令自己便淪作孤臣之態。 梁帝眼睛一亮—— 此人是可用之才! 不過,新硎初試,還缺些火候! “好!”梁帝袖袍一揮,似是要將殿內的彌亂之音驅散,“既是你心愛過的女人,嚴卿,便由你帶回去自行處置吧!” “多謝陛下隆恩!臣斗膽請求在座諸公,切莫將今日之事外傳,臣私心亦不愿秦姑娘名譽受損?!眹礼创ㄟ凳字x恩。 士大夫們紛紛應允。 秦鳶此刻已是不敢再哭,只望著嚴翊川,眼里滿是乞憐。 肅親王唇梢微動,欲言又止。他明白,無論秦鳶所言是真是偽,梁帝這都是要渾水摸魚、不做計較的意思了!且不說梁帝絲毫沒有將睿親王那“謀逆”之念放在心上,這疑點重重的嚴嶺嚴左郎將,梁帝怕是也頗具好感了! 秦鳶的話,竟只在他一人心底種下了懷疑的芽! 第027章 異議 就在眾人再度以為此事已塵埃落定之際,謝凌安卻突然長跪于地,神情莊重。 “父皇,兒臣斗膽,有一事欲向父皇請教!” 肅親王不可置信地望著謝凌安,心中暗驚:難不成此人這是要公然奪嫡了? 梁帝聞言也眉頭一皺,聲音微沉:“睿親王,朕已未疑心你與嚴左郎將,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謝凌安俯身叩首,恭敬道:“父皇,兒臣對此事并無異議。兒臣是想問父皇,方才高鷹之罪究竟是因何而定?是因其jijian之實,還是因殺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