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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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說,我就是無端端信你為人,你能信么?”謝凌安眼神真摯。 “不信,”嚴翊川斬釘截鐵,“看不清的買賣,我嚴翊川不做?!?/br> 謝凌安無奈,稍顯正色道:“好吧,我直說了,我信你,或不信你,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想與你聯手,只是因為—— “我好奇?!?/br> “好奇?”嚴翊川疑道。 謝凌安點頭道:“我好奇的是你,翊川,我實在太好奇了。你左不過一個小小的正五品上左郎將,但卻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歪心思,我看不透,想不明白?!?/br> 嚴翊川心中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謝凌安繼續道:“所以我就是想把你拖入局中,想看看把你這顆石子丟入海中,究竟能掀起多大風浪,激起多大波瀾。翊川,我一個浪蕩閑人,成日里不在西疆軍營廝混,而在旸谷城里無所事事,難受得緊。我就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心底的抱負與野心,到底是什么?!?/br> 嚴翊川微怔,他沒料到謝凌安會有這般交心之言。謝凌安緊接著道:“翊川,在旸谷城里辦事,沒有我的幫忙,你辦不成?!?/br> 嚴翊川直直地望向謝凌安的目光,那目光熾熱地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真誠,卻是在這座充斥著虛偽與欺詐的旸谷城里??v然或許他的話只有五分真,但此刻在這樣的目光下,卻能讓人不得不信上八分。 說來奇怪,嚴翊川于此刻竟覺一縷難言之喜。他并非未與人共相謀過,但此次似乎有些不同。 過去在北境,與他共同謀事的大約只有夏臣,然而夏臣狼子野心、巧言令色,若非以利合,嚴翊川恐怕難容此人分毫。 于他而言,夏臣是協力之人、惠利之交,卻并非友人。 但謝凌安此番話,非徒利益之交換、權謀之較量,更似一份邀請。 嚴翊川心中暗嘆:原來奮戰也不必非以孤軍之姿。 然而,一種更陌生的感覺席卷過嚴翊川的心間。嚴翊川陡然意識到,原來,當真有人也會很看重他。這一刻,他不是北境忍辱負重的左郎將,也不再是那心懷鬼胎的軍營內線或替人入朝的王臣。他僅僅是嚴翊川,一個真實的、簡單的嚴翊川,一個有血有rou、耐人尋味的人。 一種莫名的感動涌上心頭,似有些沖動的,嚴翊川說道:“既如此,聯手也無妨。只不過,王爺,我丑話說在前頭,既然從一開始就并未全然同心,倘若往后你我道不同,便不相為謀,我也絕不會手軟?!?/br> 謝凌安恢復了那副玩味的表情:“左郎將為何對本王這么狠心?本王都將全部身家性命托付給左郎將了,怎么對左郎將來說,便只是份交易么?” “身家性命?”緊張氣氛驟然松下來,嚴翊川聞言不禁笑了,“那你還真是個便宜王爺,我倒要重新考慮考慮要不要答應了?!?/br> “原來在翊川你這里,本王的心意便這般不值錢,我還不如讓旁人爭著搶著要去罷了?!敝x凌安作出一副傷心模樣,眼中卻流露出幾分挑逗。他緩步靠近嚴翊川,伸出手輕輕勾住了嚴翊川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不過,翊川,你可知道,世間最有趣的,便是似你這份連自己都豁的出去的冷漠與狠辣。若是都真心相待,又何來這些趣事?” 謝凌安咬字清脆而輕柔,如螞蟻爬般入耳,一陣酥麻。嚴翊川心中一陣悸動,不知怎的,他竟覺得這話曖昧得有些真實。 他有些僵硬地撥開謝凌安的手:“真心?王爺是什么樣的人,我又是什么樣的人?王爺與我談真心,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我?” 謝凌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偷換概念道:“真心嘛,與你是什么樣的人何干?左郎將冷漠無情,可別胡亂揣測我?!?/br> 他頓了頓,又似笑非笑說道:“我可是一心一意只待翊川你一人的?!?/br>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情愫。嚴翊川心中一動,卻又迅速壓下,心中暗嘆:此人故作深情當真是信手拈來!但縱然表演的痕跡再明顯,他仍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扯入漩渦,叫他忍不住去想這出戲碼里會不會有幾分是真。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情緒平復下來,然后淡淡地說道:“王爺這話,倒像是在說情話了?!?/br> “那也只對你一人說——” “......” 嚴翊川有些招架不住,忙扯開道:“王爺不如還是先和我說說要如何聯手?” 謝凌安輕輕一笑,也不再戲弄他,附耳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有一人很關鍵,她是如今撬動此局的唯一變數?!?/br> “誰?” “金鳳樓老鴇,秦鳶?!?/br> ...... 正值嚴翊川與謝凌安密謀之際,皇宮之內,御榻之上,梁帝斜倚龍榻,神態悠然,半夢半醒之間,大太監侍立一側,與帝閑話。 “當真?朕記得他不是前幾日才剛去過金鳳樓?”梁帝聞言,雙眸微亮,顯露出幾分好奇。 “是啊,陛下好記性,當時陛下還笑嚴左郎將初生牛犢不知羞恥呢!不過,那日嚴左郎將嚷嚷著要最美的姑娘伺候,昨日又去了,這回卻要的是小倌?!边吷系牧厼榱旱奂毿牡厝嘀?,邊輕聲細語地回應著。 梁帝微微笑了,搖了搖頭,雙眼微閉,帶著幾分揶揄道:“這個嚴嶺,打仗是把好手,可在男女之事上,還真是一分廉恥與顧忌也沒有??磥戆?,這北境的日子,也確實是清苦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