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會像以前一樣好拿捏?
一切云收雨歇,等葉喬重新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外面偌大的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了,只有燈光冷冷,空氣寂靜。 腕表上的時間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表帶下手腕有著明顯的紅,葉喬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站在椅子旁邊輕呼一口氣。 因為撇到手腕上的紅痕而想起那最后一次,被齊司洋一手押著雙手手腕抵在休息室狹小的浴室墻面上,被身后的他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淋浴的熱水覆蓋他們身體表層肌膚,身體深處也同樣因為交合而冒出汁液淋下,她仰著頭聲音短而急地喘叫著,眼睛里都是氤氳水霧的畫面。 又被弄了很多,浴室里聽不見外面的一點雨聲,可是最后的時候,葉喬恍惚覺得自己身體深處也在下雨。 一場酣暢淋漓的雨。 葉喬拍了拍自己的臉后雙手貼在兩頰,微張著口呼氣吐氣,眼珠子沒有焦點的轉著,似乎是想要平復自己腦子里那些不干凈的、曖昧的回憶。 木質的冷香因為之前親密無間的糾纏讓葉喬現下對它尤為敏感,雙手似忘記放下還捧著臉,微微轉頭,就看見了齊司洋西裝襯衫扣子扣得整整齊齊的胸膛,呆呆地再往上看去,就看見齊司洋一臉溫和笑意正半垂著眸子看著她。 在安靜對視的幾秒后,齊司洋伸手勾進她的發中,揉了揉她的腦袋,剛才重新扎起的丸子頭被他動作又弄得有些松散,額前自然地飄落幾綹碎發,襯得她此刻狀況不清的眼神有一種天然的呆萌。 齊司洋看得歡喜,嘴角的笑意加深。 但還沒等他把手抽回,就看見葉喬表情未變,卻伸手像是無意識卻又十分干脆地拍開了他的手,隨后他看見原本呆呆的眸光慢慢斂下眸光,眼瞼再抬起與直直與他對視的時候,恢復了冷淡的眼神。 她在復盤著之前辦公室發生的事情,想做事后的追責,只是在剛才片刻的思索之中,她也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反而有一種因為身體疲憊而精神疲憊的感覺。 葉喬緩緩放下手,說:“齊司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就當是……”葉喬看著他的眼睛,說到這里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因為什么思緒而突然中斷了想說的話,緩緩呼氣后,她抿了抿唇,繼續說:“我相信當初你也跟你傅文仲求證過?!?/br> 傅文仲,他們共同的父親。 葉喬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咬字語氣中還有著明顯的冷嘲。 很明顯的暴露她對這個人的嗤之以鼻。 “我是你親meimei?!弊詈?,葉喬像是下結論般的和他強調道。 在葉喬將他手拍開的時候,他嘴角的弧度就凝滯了,在她說話的過程之中緩慢拉平,溫和的笑意隨著眼底的落寞逐漸變冷,表情也沉下來。 眉眼不著痕跡地下垂,唇線在葉喬再一次強調他們之間的關系時徹底繃直,面色陰沉。 他往前邁了一步,在距離拉近后,葉喬身體不著痕跡地往后仰了一點。 齊司洋并沒有回應她說的話,葉喬有點看不明白他的表情,燈光映在他眼睛里的淡淡白光,深邃的眉眼此刻微垂,傳達出一絲冷意,葉喬自覺她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于是只是看著他等他回答。 許久,齊司洋都沒有回答,外面的雨好像已經停了,所以此刻的辦公室尤其寂靜。葉喬看著齊司洋垂著眼眸不知道在看自己何處,抬起一只手,微微彎曲的指背輕輕地貼在她的臉頰一側。 葉喬眨了一下眼睛,身體因為突然的觸碰而微抖了一下,本想拒絕,又想到在辦公室的事情,于是只是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想知道他現在又到底想怎么樣。 難不成又要像在辦公室里因為一兩句話的刺激又再弄她。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居然從以前神清骨秀的好好學生,變成現在的鬼畜上司。 真是,男大十八變! 齊司洋沒做什么,只是手指輕輕動了動,將她那一側落下的發絲掖至她耳后。 干燥的手指指腹因為掖頭發的動作在耳廓上滑動,指紋與耳朵的軟rou接觸,摩挲出像電流一樣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葉喬感覺自己那一邊的身體都出現短暫的麻痹。 耳朵在一點一點地變紅。 等那種熱快要蔓延到脖子的時候,葉喬皺著眉不耐煩地伸手想把他的手擋開,手背碰上他胳膊的時候,卻發覺有些拍不動,于是她直接側了一下身,轉臉的時候,散發在他指尖慢慢滑落重新貼在她臉側。 葉喬想,自己該是無意與他再糾纏什么,當年的年少無知本來就不應該連累如今,分離的那么多年,往日的熟悉早已經磨滅,該是只剩下空白的陌生,而那段陰暗病態的感情,應該在真相揭開的時候中止,他們都不是當年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少女,應該明白“luanlun”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意思。 她不是那種會沉湎過去的人,所以也不想為當時的故事辯駁或是煩擾自身,何況她從來就未后悔過。 及時止損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明白的道理。 “葉喬?!饼R司洋收回手,聲音淺淡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葉喬應聲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垂下的眉眼緩慢地向上睜了一些,齊司洋看著葉喬眼里冷淡的、置身事外的眸光,扯了一下嘴角,聲音也慢慢變冷,繼續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的關系對不對?” 葉喬的肩頭向上起伏了一點,那是呼吸加重的動作,齊司洋看見她眸中閃過一絲慌張,變得戒備地看著他。 齊司洋笑了一聲,那笑意不達眼底,觀察著葉喬微妙的變化,語調冷而詭譎說:“現在才想劃清界限,葉喬,怎么,還覺得我像以前一樣好拿捏?” “我…“像是急于反駁什么,葉喬說話的時候都掂了一下腳,下巴揚起,兩個人身體又更貼近了一些,瞪著他的目光里有些許慍怒,吐出一個字后,她又吸氣地咽下一口唾液,踮起的腳重新放下,撇開頭,躲避他的目光,快速地說:“不?!?/br> “我不知道?!闭f完,葉喬轉過身面對自己的桌面,開始自顧自地收拾著桌面。 手在桌面上動作,間隙中還伸手掖了一下垂下的鬢發,齊司洋沉默地站在旁邊,像是豎在旁邊的古佛石像,葉喬不想再理會他,只想快點離開。 桌面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葉喬貼了一個小鏡子,主要是用來提醒自己日常的儀容,余光中,葉喬看見自己鎖骨上的玉佛在晃蕩,然后是下方的肌膚,很明顯的淺紅的吻痕。 葉喬羞怒地不著痕跡用余光瞪了一下身旁的人,然后伸手拿過包包,打開后拿出氣墊,看著那面小鏡子遮著自己裸露肌膚上的痕跡。 鎖骨上、脖子上、耳朵下方。 葉喬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用力,遮到最后還是沒忍住地轉過身瞪了齊司洋這個罪魁禍首一眼。 眼前的人卻好像油鹽不進,無可無不可地安靜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 葉喬只覺得他這幅樣子像是棉花一樣,出的拳沒一個落在實處,沒勁透了。 穿上外套,提起包包,葉喬伸腳往外面邁,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字句冷淡,說:“讓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