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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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時他倒還算收斂,但是一回了京市,卻發現那群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于是時間一長,性子就刁了起來,什么禍事都敢闖。 比如說,今天帶人踢足球把這家的玻璃踢爛了,明天把那家的小孩揍哭了,后天又給另外一家的門口放毛毛蟲…… 鬧出了各種各樣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可以說,在大院里,沒有一個人敢招惹他。 直到上初中后,才漸漸懂事了起來,一時之間風評轉換,他從家長們都嫌棄的壞小子變成了家長們都羨慕的好小子。 “笑什么?”范彥行見梁清清捂著唇笑個沒停,眸中閃過一絲羞赧,“是你要聽的,我如實說了,你怎么還笑話我,男孩子淘氣些多正常?!?/br> “我只是覺得跟你現在的性子太不一樣了,覺得新奇,也覺得你可愛?!?/br> 梁清清見范彥行為自己據理力爭,好像下一秒就要惱了一樣,連忙板著臉,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只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仍舊彎著,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聽見她的話,范彥行猛地偏過頭去,輕咳一聲,胸膛的起伏明顯加劇,臉上驟然升起一抹紅,然后迅速蔓延至耳根,如春水蕩漾,是在他身上難得一見的羞澀。 見狀,梁清清稀奇地盯著他瞧,他往哪邊躲,她就往哪邊追,直到眼睜睜瞧著那抹紅越來越深,方才大發慈悲地收回視線。 這個時代的休閑消遣地實在太少了,他們也不愿意再亂跑浪費時間,便找了一個陰涼地準備聊聊天,等會兒到了飯點再去國營飯店吃飯,然后…… 就送范彥行上車回村里。 兩人大大咧咧在地上坐下,中間隔著半臂的距離,不遠處就是那條河水,微風徐徐,梁清清雙手撐在腿上,渾身放松下來,閉上眼睛感受這少有的寧靜。 見她如此,范彥行揚了揚薄唇,壓在腦海深處的想法越來越堅定,他一定要和她一輩子這樣安安穩穩地生活在一起,等到兩鬢斑白,再一起回憶與彼此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只是,在此之前,他要掃平一切有可能存在的阻礙。 想到這兒,范彥行唇邊的弧度淡了些。 * 在與范彥行分別后的第三天,梁清清見到了家人。 幾乎是全家出動,全都跑來縣城看她了,松子因為年紀小,這還是第一次進城,整個人興奮得不行,直到見到自己最喜歡的小姑姑才收起了四處打量的視線,飛撲進了她的懷抱。 梁清清伸出手接住他,笑著捏了一把他臉上的rou,“想小姑姑了沒有?” “想,這兒想,這兒也想?!彼勺硬恢缽哪膬簩W的花言巧語,分別指了指自己小腦袋和胸口的位置,沖梁清清笑得滿臉討好。 聞言,梁清清愣住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梁書強所在的方向,滿臉驚愕,不會吧?她平日里看起來如此規規矩矩的大哥,背地里居然這么會說情話? 不光梁清清,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梁書強,所有人臉上的詫異都如出一轍。 梁書強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臉上浮現出一抹緋紅,暗暗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兔崽子什么時候學了去的?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坑他老子! 好在,梁清清知道要給他這個當大哥的留臉,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在廣播局的日常,每天都是差不多的訓練內容,最特別的就是昨天林老師遵循了第一天說的話,讓每個人輪流去她面前讀繞口令。 為了避開林沁口中可怕的懲罰,梁清清這么多天在這個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不光她,很多人都是如此,所以大部分人都順利通過了,只有少部分人沒通過。 其中最令梁清清沒想到的就是胡佩云居然在考核當中嘴瓢了好幾次,就連林老師都感到詫異,當眾對她進行了嚴厲批評,罵她身為廣播局的老人都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說起來,胡佩云這兩天的確很不對勁,別說找她們麻煩了,梁清清都覺得她在刻意躲著她走,甚至就連兩人偶爾在人群中對上視線,都是她主動地飛快避開,像是生怕跟她產生交集一樣。 不只是她有這樣的感覺,黃雅麗也說胡佩云前些天最喜歡竄門子跟鄉下來的播音員吹牛,拉幫結派,炫耀優越感,可是這兩天除了培訓和吃飯,卻愣是連宿舍的大門都很少出。 就跟撞了邪一樣。 思及此,梁清清瞥了不遠處范彥行一眼,他低垂著眼睫,并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面色如常,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線索。 想起他上次說的將一切交給他來處理,該不會他已經悄悄動手了吧,動作這么迅速嗎?這才幾天??? “看什么呢,怎么話說到一半不說了?你老師說的那個懲罰到底是什么???”馬秀芝正聽得起勁呢,就見梁清清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走了神。 第85章 婚房 聽見問話,梁清清的思緒被拉回來,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老師讓沒通過的人手拉著手,面對面站著互相讀繞口令,什么時候能流利過關了,什么時候就可以松手不讀了?!?/br> 聞言,一想到那個尷尬的畫面,所有人都覺得腳趾摳地,只覺得這位林老師腦子里的鬼點子實在太多,太會折騰人了。 梁清清也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偷懶,順利通過了考核,不然要是讓她和一個不熟的人去做這樣的懲罰,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中午休息的時間不多,下午梁清清還要趕去培訓,所以馬秀芝在知道她這些天過得還不錯的時候,就開始說起了要緊事。 “彥行申請的那塊地已經審批下來了,現在只要確定房屋布局后就可以開始動工了,清清你有什么想法嗎?他說都聽你的?!?/br> 這個房子以后是他們小兩口要生活的地方,具體怎么修怎么建,都得他們自己拿主意。 彥行?從范知青到范彥行,再從范彥行到彥行,娘對他的稱呼變化得也太快了吧? 梁清清看著滿臉自然的馬秀芝,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果然,就連十分排斥女兒遠嫁的馬秀芝都逃不掉這個真香定律。 但是這句話之所以能應驗,歸根結底還是愛屋及烏,丈母娘心疼自己的女兒,希望閨女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才會對以后要一起跟女兒生活的女婿好! “我想要一個干凈衛生的廁所,就是城里的那種!” 問起對房子的想法,梁清清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進農村茅廁的那種絕望感,不是一般的絕望,而是覺得以后的日子都沒法過了的絕望! 就連現在她都是捏著鼻子才能勉強解決上廁所的問題。 所以廁所是她必須要親自過問的地方!不說要弄個現代化的智能抽水馬桶,就說弄個能下腳的水泥地蹲廁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吧? “廁所?”馬秀芝皺起眉頭,完全沒想到閨女第一個提及的會是這個地方,難道不該先考慮一下修幾間屋子,弄個多大的院子嗎? “對!”梁清清用力點了點頭,生怕旁人不重視,尤其是范彥行,他可是出錢出力的人,所以她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拔高音量道:“你懂的,一定要給我修的好一些,廁所和浴室都要是水泥地,要是能貼個瓷磚就更好了?!?/br> 可是她這副模樣卻成功把范彥行帶偏了,他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了?!?/br> 說完,他動了動嘴皮子,想提醒一句,可是這么多人都在,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提,于是只能隱晦地給梁清清遞了個眼神。 小聲些,難道“光彩”嗎? 至少別這么光明正大…… 咳咳,當時不覺得,但現在想起當初誘哄她在浴房干的那些荒唐事,范彥行這個罪魁禍首都覺得臉燙得慌,可同時……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梁清清的唇瓣上,隨后緩緩下移,停留在她那雙細白的手上,這處握住后,上下動搖的滋味是值得記一輩子的美好。 “你知道就好?!苯幼》稄┬羞f過來的眼神,梁清清徹底安了心,心情甚好的沖范彥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好看的眉眼在陽光下越發閃耀。 這明晃晃的引誘令范彥行捏緊了掌心,指腹互相摩挲,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壓下蠢蠢欲動的雀躍,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摸了摸后腦勺,最后無奈一笑。 這妮子就是仗著他現在對她做不了什么,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遛他玩。 看得見,吃不著,真是難受。 梁清清根本不知道范彥行的想法已經跑偏到沒救了,她還沉浸在要有一個好廁所的喜悅當中。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結束后,馬秀芝才接話道:“彥行的預算高,你想怎么折騰都行?!?/br> 也是昨天她和范彥行單獨聊過之后,才知道范彥行的家底居然這么厚,除開給梁清清的那些家當外,修房子和結婚的錢他都要從放在京市的存折里另外取用。 她旁敲側擊地問過,這些錢居然還不是從他父母那兒拿的,具體的來源他沒說,只說是他從正規渠道賺來的私房錢。 知道女兒談了個有錢的金龜婿,馬秀芝再也不想在用錢的方面念叨了,都是瞎擔心。 這兩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會賺錢,一個花會錢。 “這兒有紙筆,你可以想想怎么布局,我們家都聽你的?!狈稄┬袕碾S身帶著的包里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交給梁清清。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說出“我們家”三個字的時候,帶著一股莫名的誘惑力,讓人下意識地去描繪與之有關的藍圖。 梁清清跟他對視一眼,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慌亂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咽了一口口水,方才穩下心神,開始認真構思。 他選的那塊地梁清清去看過,知道大概的位置和面積,沒一會兒她便有了想法。 總體布局上她還是遵循了村中大部分人家的布局,一進門正對著的就是堂屋,左邊是三間臥室,右邊則是廚房,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她三個臥室的面積不同,主臥最大,幾乎有其他兩個房間的兩倍大。 而多出來的面積,她準備做個簡單的衣帽間。 廁所和浴室挨著,單獨修建在臥室這邊,不跟主屋連在一起,在院子里她想栽種一棵桃樹,又能開花又能結果,美觀實用,再好不過了。 況且,梁清清有私心。 在這個夏天她和范彥行之間與桃子的聯系可不少,種在院子里,以后日日都能看見,便能時時刻刻提醒他們這些美好的回憶,讓他更喜歡她。 至于旁的,她暫時還沒想好,總體都搞定了,其他小細節倒是不用太過著急。 將手中的草圖交給范彥行,梁清清勾起了唇角,胸腔充滿了溫熱的情緒,這還是她第一次設計房屋,居然是奉獻給了她的婚房。 婚房,梁清清反復念叨著這個詞語,她選擇的路就會一直走下去,她不會后悔。 “桃樹?!?/br> 范彥行指尖掠過梁清清畫的那顆q版桃樹上,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樹可以讓大隊長批條子去山上挖?!绷很姀娋驼驹诜稄┬信赃?,一偏頭就看見那棵明明很抽象,卻能讓人一眼認出是什么來的桃樹。 “提到這個,清清你怕是不知道,彥行前幾天又在村子里出了好大的風頭?!闭f到這兒,梁軍強話中是滿滿的羨慕和佩服。 聞言,梁清清好奇地看向范彥行,什么風頭?怎么前幾天見面的時候,范彥行沒提過呢? 見梁清清看過來,范彥行無奈地笑了笑,“就是之前我給我姑姑寫的信有了回應,她和我通了電話給了非常詳細的解決方案,我把這件事情跟大隊長說了,他聽了之后非常感興趣,和公社領導商量后,定了這個法子?!?/br> “我只是沾了我姑姑的光,再說了,不等到明年,誰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是好是壞?!?/br> 農作物一年一個樣,他姑姑給的法子也不一定能做到百分百解決問題。 “這一個星期大家都在桃山忙活,我相信就算不能根治,但肯定能改善,就我們村那片桃山,唉,不提也罷?!?/br> 死馬當作活馬醫,但凡有一丁點的好轉,范彥行都是立了大功了。 “別說這個了,好不容易休假,還提地里的事情干什么?”馬秀芝沒好氣地瞪了梁軍強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尖,避開了她的視線。 馬秀芝見他識趣地收回話頭,滿意地哼了一聲,隨后拉住梁清清的手,開口問道:“清清,你那個領導有沒有說啥時候讓你去省城???” “還沒說,我估計要等培訓結束才會說?!?/br> 這些天和田風椿朝夕相處,梁清清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她的性子,她對待任何事物都格外有耐心和認真,從來都不會因為他們來自鄉下,什么專業知識都不懂就看不起,也不會因為他們學了幾遍還學不會而發火。 教導起他們來也是有條不紊,會針對性地給出調整意見,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好老師。 難怪會在這個年紀就能當上省廣播局的副局長。 梁清清在她身上看見了成功女性的魅力,閃閃發光,讓人心生向往。 可以說她給了她新的人生方向。 一開始她努力練習想要當選播音員是為了逃避勞累的農活而找的借口,而現在接觸過后,她發現自己竟對這個行業真的產生了興趣,她想站上更大的舞臺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或許有一天她也能像田風椿提及的那樣,獨立主持一場幾百人,幾千人,甚至幾萬人參與的演出和會議,到那時,她還會覺得咸魚式躺平就是人生最好的選擇嗎?梁清清不知道,但她現在想做的是為自己去爭取一份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