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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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燕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畢竟梁清清別的本事沒有,但辨別哪個男人有沒有錢那是一看一個準,那她能不能跟著一起去,順便撿個漏? 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沒有清清好看,但是也算有點兒姿色,要是走狗屎運,隨便勾搭上了一個城里的,那也總比家里最近給她相看的那些男人強! 可是再一想到地里和家里那些做不完的活計,邱小燕整個人就萎了,哭喪著一張臉,只差沒哭出來,她哪來的時間進城??? 想到這兒,邱小燕咬緊下唇,剛要開口想問問梁清清什么時候進城,她好提前把活都干完,到時候再跟著一起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馬秀芝給打斷了。 “我才剛回來,怎么了?進城干什么???”馬秀芝裝作剛聽到呼喚的模樣,滿臉迷茫地進了屋子。 通過剛才梁清清和邱小燕的對話,馬秀芝是徹底確定了自己閨女已經放棄了蘇知青這件事!心里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下來。 難怪清清這段時間性情改變了一些,這是受到了刺激,長大了!是件好事! 心里正高興呢,結果又聽到梁清清要進城的事兒,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原因無他,梁清清每次進城都要問她拿錢,拿的還不少,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直接掏了,但是近來為了給老二結婚,兜里的錢全花得干干凈凈,哪還有余錢給她??? “我過幾天想進城走一走,散散心?!?/br> 居然張口沒提錢。 “清清啊,這兩天地里忙的很,大家都要上工,要不等過段時間休假了再去?剛好娘也能給你做個伴?!?/br> 能往后拖就往后拖,至少也要拖到她手頭寬裕了些。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绷呵迩寤卮鸬暮芸?,但注意到馬秀芝有些為難的表情,當即反應過來,補充道:“我就是去逛逛,沒啥想買的,坐村里的拖拉機去就行?!?/br> 去城里有兩種交通方式,第一可以坐公社的班車,第二可以坐村里的拖拉機,前者要車費,后者則免費,大部分村里人都會選擇后者,這年頭賺錢多難,能省則省。 但是原主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不是班車她不坐,只因為她嫌棄拖拉機坐久了屁股疼。 所以現在梁清清突然主動提出要坐拖拉機,還讓馬秀芝和邱小燕愣了好幾秒,但是這種改變都被她們不約而同地歸咎于蘇津川給梁清清的打擊實在太大,從而導致的性情轉變。 馬秀芝雖然有些詫異,但是梁清清這言外之意表明了她這次進城不花錢,只是單純去逛逛,反正她待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想明白后,馬秀芝沒有理由再阻攔梁清清進城,便點了頭,這個家里就屬她往城里跑得最勤,根本不用擔心她一個人去會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以前梁清清也時常自己一個人進城,熟悉的很。 “行,那你到時候一個人進城要注意安全?!?/br> “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的?!?/br> 搞定了進城的基礎硬件,梁清清松了口氣,這下就等著錯開女主的那三天假期便可以進城了,自打穿書后,她還沒有逛過七十年代的縣城呢,還挺期待的。 “清清,你什么時候進城???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邱小燕見她們聊完了,連忙湊過來挽住梁清清的胳膊,生怕晚一秒就會被落下。 要不說邱小燕能跟原主玩到一起去呢?兩個人都沒有太重的心機,什么小算盤都寫在臉上了,梁清清要是看不出來才見鬼了。 但是她這次進城是為了去熟悉縣城環境的,看能不能走狗屎運遇到一兩個好的機緣,又不是真的去釣金龜婿的,哪能帶上別人? 再說了,見慣了后世各種各樣的精英人才,她眼光高著呢,雖然進城過好日子是她現在最想實現的事情,但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在這個小地方找個男人結婚,這是對自己的未來不負責! 這時候梁清清還不知道這句話將在不久之后狠狠打了她的臉,當然,這是后話了。 這會兒她硬是裝作沒聽懂邱小燕的弦外之音,笑著把她送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城,看心情吧,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回家?等會兒你娘該來我們家找你了?!?/br> 聞言,邱小燕嘴巴翹得都能掛醬油瓶了,但是心里也清楚自己該回去了,她這次是專門偷跑過來跟梁清清匯報實時情況的,事情說完了她也該走了,不然回家了只有挨罵的份。 一想到她沒辦法跟著進城,錯失一個傍大款的良機,邱小燕的臉上就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層失落,同時那雙眼睛不停地往梁清清身上轉。 要是清清愿意等她有空了再一起去就好了,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按照梁清清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會等她。 “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行呢,拜拜?!?/br> 送走邱小燕,梁清清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 日子平平淡淡過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梁清清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頭吵吵鬧鬧的,穿好衣服站在院子門口往外一瞅,果不其然是縣城里來的錦旗,大紅色布料上面滾著黑字,綁在一根竹竿上在空中飛揚。 舉旗子的領頭人正是大坪村的大隊長謝慶寶,淳樸的臉上滿是笑意,旗子舉了一路也不嫌累,揮動手臂揮得起勁。 而在他旁邊站著的是胸前系著大紅花的徐巧,穿了一身板板正正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長發扎成兩個利索的麻花辮,朝氣又精神。 在他們身后還浩浩蕩蕩跟了一群村民,一個個爭先恐后地要湊到前面去看熱鬧。 “咱們村也算出息了,頭一次受到縣里大領導的表揚?!?/br> “哈哈哈,現在露了頭還怕以后有啥好事落不到我們頭上嗎?” “要我看多虧了徐知青,要不是她學雷鋒做好事,這樣光榮的事情輪八輩子都輪不到我們頭上?!?/br> 為了印證是不是跟劇情里寫的一樣,梁清清隨機攔了一位大娘詢問前因后果。 “徐知青走了大運了!前兩天去縣里郵局給家里人寄信,剛好碰到一個大爺暈倒,其他人都怕被訛,沒敢動,就只有她給人及時送醫院了?!?/br> “嘖嘖,誰知道那大爺是城里農業局的大領導,人一清醒就讓人送錦旗,送謝禮來了?!?/br> “大造化!” 可不是大造化嘛,再過兩天公社小學就要來請徐巧去當老師了。 梁清清承認此時此刻她十分嫉妒! 在原地氣得轉了三個圈后,她果斷進屋收拾了一下,又把灶臺上馬秀芝給她留的飯菜吃干凈后,快速往村口大步流星而去。 村口有一片空地是專門留給大家伙乘坐拖拉機的,平時還要搶位置才能坐著進城,今天人卻少得可憐,一問才知道大部分人都去廣場看熱鬧了。 這下可方便了梁清清,她慢悠悠選了個靠里面的好位置,鋪上自己帶的墊子,打開傘,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沒等多久司機就吆喝著要出發了。 “終于開車了,這天氣熱起來還真遭不住?!弊诹呵迩迮赃叺拇竽镞呎f邊往她舉著的傘下挪了挪,“小姑娘,給我也打打傘?!?/br> 傘下的空間還很大,梁清清也不是小氣的人,便將傘往她的方向偏了偏。 “喲,是梁家閨女啊,你以前不是只坐班車的嗎?怎么今天也跟我們這些鄉下人一樣坐拖拉機了?” 聽見這話,在車上的其他人都循聲朝她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原本大傘將梁清清的臉遮了個完完全全,大家伙都沒認出她來,現在看見臉了,方才確定這還真是梁家那個嬌氣的小女兒。 原因無他,只因為梁清清這張臉實在是太過惹眼,見過一次便很難再忘記。 只是長得漂亮有什么用,誰家敢娶回去?連進城都只坐班車的矯情怪,娶回去那就相當于娶回一個需要不斷往里面喂錢的吞金獸! 可今天梁清清是轉性了?怎么坐拖拉機進城了? 第9章 灼熱 “田大娘你以前也不打傘,怎么今天也跟我這個小姑娘一樣開始打傘了?”聽出田大娘話里的陰陽怪氣,梁清清可不慣著她,話音剛落就把傘偏了回來,一丁點兒陰影都不讓她蹭到。 哼,她好心好意給田大娘打傘,結果還收到一頓嘲諷,換誰誰能忍得下去?更何況她梁清清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哎,你這丫頭怎么跟長輩說話呢?”田大娘見周圍人都捂著嘴藏笑,頓覺面子上掛不住,沒忍住拔高音量沖著梁清清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梁清清見田大娘越來越來勁,冷笑一聲:“長輩?你算我哪門子長輩,按照村里族譜,我比你男人還高一輩,你得叫我一聲小姑媽!” 此話一出,田大娘懵了,好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同時開始在腦海中搜尋所謂的族譜到底是不是梁清清口中所說的這樣,但是她一個外村嫁進來的,哪能全記全? “你怎么跟你小姑媽說話呢?等會兒回村了我可得問問你男人咋管教的婆娘?!绷呵迩迥檬肿魃冉o自己扇著涼風,還不忘學著田大娘的語氣冷哼一聲。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年頭拿女方老公壓人最為管用。 果不其然,下一秒田大娘就扯出了一抹笑意,訕笑道:“哎喲,小姑媽,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可別跟我過多見識?!?/br> 說完,見梁清清不為所動,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田大娘心一橫,咬牙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掏出一個餅子:“這是我今早上自己做的苞谷餅子,小姑媽你嘗一個?” 梁清清還沒來得及說話,手里就多了一個苞谷餅子,應該是混著粗糧蒸的,顏色不是很亮的黃,但看上去還算干凈,正好她出來的匆忙,沒帶多少吃的,這個多多少少能應付一口,就當是田大娘“嘴賤”的賠禮了。 至于她是不是田大娘的小姑媽這件事,她怎么知道,純粹靠瞎編!村里就這么大,大部分人家都拐著彎能稱得上親戚,誰還能真計較這里面的真假? “行吧,以后別跟我開玩笑了?!?/br> 田大娘哪有不應下的,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見梁清清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小姑娘,連忙找借口說自己頭暈得吹風清醒一下,坐外面去了。 其他人圍觀了全程,又想起梁清清在十里八鄉的名聲,就算她身邊那個位置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位置,也不愿意挨著她坐。 梁清清樂得寬敞,撐著一把傘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這還是她第一次坐拖拉機,雖比不上各色豪車,但也算是別樣體驗。 “開車了啊,后面的坐穩?!?/br> “行嘞?!?/br> 在一聲聲應答中,拖拉機發出刺耳的發動音,踏上了前往縣城的道路。 從大坪村前往福晉縣坐拖拉機得要一個多小時,清晨一過,熱浪便滾滾而來,梁清清打著傘都覺得整個人昏昏欲睡,熱得有些受不了。 梁清清縮在角落里,腦袋發暈,胸口也悶得很,像是被巨石壓著,只能偏頭望向路邊時不時一掠而過的高大樹木,綠油油的好歹能給眼睛降降溫。 其實她沒有暈車的毛病,但是再正常的人頭一次坐拖拉機,還是在這種七拐八繞的盤山路上顛簸了近半個多小時,她還是有些受不了了,正準備開口讓司機停車,就感覺身下的大鐵皮安靜了下來。 “范知青?你也進城去呢?怎么不等等車,自己走去多累啊?!庇腥藳_著剛上車的人發問。 “早上有事去了一趟公社,又趕著幫村支書去城里送文件就走路了?!?/br> 熟悉的聲線讓“奄奄一息”的梁清清撐著一口氣掀起眼皮朝來人看了過去。 “***” 這是梁清清看清來人后唯一想說的話,她上輩子是欠他什么了嗎?那不然為什么每次都能在她最狼狽的時候遇到這個冤家! 也許是要去干正事,不同以往的休閑著裝,他今天穿了一身得體的白襯衫和灰西褲。 他長得高,身材好,僅僅只是剛出現就吸引走了車上所有人的目光,那挺拔的身形里透著一股難以撼動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認為他不應該站在這土氣的拖拉機上,而是應該站在金碧輝煌的寫字樓最頂端去叱詫風云。 面部線條干勁利落,眉眼冷峻,垂眸時能瞧見又濃又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些許細密的汗珠,薄唇輕抿的時候看上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帥哥穿正裝等同于王炸,能炸翻一群顏狗,而“顏狗本狗”——梁清清承認這句話有幾分道理,她確實炸了,不過是炸毛的炸!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干干凈凈,她灰頭土臉,憑什么? 就在梁清清氣得牙癢癢的時候,那雙幽深的大眼睛遙遙望來,在對上她的視線之后緩緩彎成月牙狀。 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梁清清扶額苦思,卻實在猜不出他這到底是諷笑還是見到“老熟人”后的興奮,但她覺得肯定是前者,因為這貨能對她產生什么好心思?不當面揶揄出聲都算他給面子。 思及此,梁清清狠狠閉上眼睛,把傘往下壓了壓。 “讓一讓,我進去坐?!?/br> “范知青要不坐外面吧?那邊坐著……”有人好心提醒了一句,但是一想到梁清清之前的“戰績”,后面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沒事,我就坐這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