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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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兇戾不好接近的長相,但上天又作弊般給了他線條柔和的下頜和細軟的發絲。 于是鐘吟對他的容忍閾值就不自覺放寬了太多。 就例如現在。 鐘吟原本要把他一巴掌拍開的手,竟硬生生地停頓,轉而緩緩從他眉眼,撫到臉頰。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手指轉動,連呼吸都亂了起來。 “要親就親,”他聲音有些發抖,“你別摸我?!?/br> 鐘吟也被他一嗓子喊回神。 頓時一掌拍過去,“誰要親你,你想得美?!?/br> 她轉身的步調有些倉促,再次被易忱從后拉住,他上前一步,惱羞成怒:“你玩我呢?!?/br> 鐘吟轉頭瞥他:“那也是你樂意的?!?/br> 說完她掙開他,轉身就跑進寢室樓,徹底將臉色紅白相間的易忱拋在身后。 只是,在樓梯轉角他看不到的地方,鐘吟頓住腳步,手指按住胸口瘋狂跳動的心臟。 指尖撫過他臉頰的地方,過了電一般,泛起酥酥麻麻一片。 這是和林弈年在一起,甚至和任何人接觸時,都沒有過的反應。 鐘吟簡直心亂如麻。 這還怎么騙自己不喜歡? 她簡直喜歡死易忱這個混蛋了。 鐘吟無可奈何地接受事實,慢吞吞走回寢室。 “我提醒你,今天已經是第十五天?!?/br> 第不知道多少次,鐘吟從樓上下來,和看候已久的易忱對上視線。 她熟練地挪開眼,任由他在身側懶洋洋地喋喋不休。 “我知道,理智和欲望博弈的過程很辛苦。所以,也沒必要再做那種無謂的掙扎?!?/br> 鐘吟:“……” 她頭也不回地抬步就走。 看他這樣子,她還得再多考慮幾天。 次日是周二,鐘吟看著課表上的《影視鑒賞》,內心隱隱焦躁。 這節課,就是當初林弈年替她換下的課。 此時分手剛好兩周。 第一周,她剛好在酒店,和學校請了假。第二周,全校期中考試,停課一周。 今天的課程,卻是再也躲不過了。 鐘吟不知道別人分手后,再相見是怎么樣的。 她和林弈年分開得很平和,絕沒到不相往來的地步。 沒事的。 鐘吟心中安慰自己,平常心對待就好。 只是上一節課,還有那么多人坐著,林弈年那么細膩,絕對不會讓二人尷尬。 她不斷做著心理建設,抬步下階梯,一抬頭,易忱又站在了大門口。 他平時課很多,白天很少過來。這會兩人撞見,鐘吟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兩步上前,壓低聲音:“你別過去添亂?!?/br> “添亂?”他盯著她,聲音停了下,“你認為我去是添亂?” 前段時間那種壓抑的感覺又填進胸腔,鐘吟生硬地別開臉:“你沒必要去?!?/br> “不然呢,我繼續看你和他一起上課?”易忱面無表情地靠近一步,“然后舊情復燃?” “易忱!”鐘吟不可思議地看他:“你把我們想成什么人了?” ——我們。 易忱眸光晃動一下,扯唇,語氣中帶著尖刺:“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是,你們在一起得光明正大,分開得坦坦蕩蕩,自始至終,賤的都是我?!?/br> “所以我就這么見不得光,就這么不配在你們面前出現,是嗎?” 鐘吟胸腔上下起伏,心口也因為他的話而一揪一揪地疼起來。 她沒法看他這樣受傷的表情,“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易忱立刻拽住她手腕,大步往前走:“那現在就和我一起去上課?!?/br> 鐘吟被他拉著往教學樓方向去。 一直到幽靜的小路,她才甩開他的手。 “易忱,你非要逼我!我們這樣成雙在他面前出現,算什么?炫耀我無縫銜接嗎?” 易忱轉頭看她,眼中平靜:“我們遲早要在一起?!?/br> 鐘吟:“那也不該是現在!” “現在或是以后,又有什么區別?!?/br> 仿佛有看不見的弦被拉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易忱,”一片安靜間,鐘吟突然開口,語氣很平靜地問:“你覺得我有過多少任男朋友?!?/br> 易忱全身一瞬間緊繃起來,他唇角壓下,冷淡地回應:“我不想知道?!?/br> “是啊,”鐘吟緩緩笑了下,喃喃重復,“你不想知道?!?/br> “所以你的潛意識里,也覺得我是個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人,才會這樣如臨大敵,對嗎?” 易忱喉間如塞了團棉花,說不出話。 看他神情,鐘吟了然地點點頭,又問:“那天馮世杰和說我過一句話,你想聽嗎?” 不等他回答,她說下去:“他說我大學不到一年,就談了那么多男朋友,還和他裝什么清高,就是個不知道被多少人cao爛的玩——” 易忱腦中“嗡”一聲,慌亂地捂住她嘴唇:“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鐘吟拿下他手,眼中沒有波瀾:“那你是什么意思?” 易忱:“我——” 鐘吟打斷他:“事實上,我只談過林弈年一個男朋友?!?/br> “而謠言里,我插足別人感情,無縫銜接,甚至是劈腿,腳踏幾只船?!辩娨骺此?,“這些你都相信了,是嗎?” “我沒有?!币壮绬÷?,“我從來沒有相信?!?/br> 只是,喜歡你的人太多了。 “那你在在意什么呢?”鐘吟淡漠地說,“從入學以來,我就被刻意造黃謠,背黑鍋,推到風口浪尖之上?!?/br> “這次的無妄之災,也不乏馮世杰認為我就是個easy到誰都可以上的人?!?/br> “我比誰都厭惡這種有口說不清的感覺?!?/br> “現在你非要在短時間內坐實我無縫銜接的傳聞,讓我再次成為一個可笑的談資,對嗎?” 易忱怔愣著看著她,臉上浮現懊悔。 良久,他垂下頭,嗓音艱澀地說:“對不起,我沒有想這么多?!?/br> 鐘吟心口悶悶疼著。 她知道,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是她,依舊過不去心理的坎,沒法這樣快地接受他。 “先這樣吧?!辩娨鱾}促地點頭,“時間不多了,我先去上課,你回去吧?!?/br> 只是剛走出幾步,她就被易忱拉住手臂。他上前一步,很輕地從后將她攬進胸膛,屬于他身上干凈的氣息將她環繞。 “吟吟,我真的沒有相信那些謠言?!?/br> 他低聲:“你信我?!?/br> “你身邊來來去去,總有那么多人喜歡你,追求你?!彼裣骂^,很輕地吸了下鼻子,“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喜歡有多少。我只是——” 像是說不出口,他停頓著,沒往下說。又艱難地重復一遍,“我只是?!?/br> 終于,他閉上眼睛,丟盔棄甲:“害怕和他們一樣,成為其中的一個過客?!?/br> “被你拋下?!?/br> 鐘吟后面的話徹底卡在喉間。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心理歷程,才會讓那樣易忱變得這樣患得患失。 “阿忱?!辩娨骶従忁D過身,“接下來的話,我只說這一遍?!?/br> “嗯?!?/br> “我身邊沒有你想的那么多人?!?/br> “我唯一有過朦朧好感的,只有林弈年,也的確是為了他才考了s大?!?/br> 易忱握住她的手一瞬間收緊。 鐘吟沒有管,兀自說下去:“曾經我也以為,我會喜歡他很久很久?!?/br> “但我們還是分手了?!辩娨餮壑虚W爍著,“因為我發現,我沒有想象中喜歡他,又或者說,我喜歡的只是想象中的他?!?/br> “而我發現這一切的根源,在你?!?/br>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br> 他盯著她看,胸膛起伏著,執拗地說:“我不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