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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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簡直比看門的警犬還兇。 keen擦擦汗,轉身示意所有人繼續干自己的事。 推開梳妝室門,看到里面的人,鐘吟腳步一頓,唇線微微抿緊。 梁奈同樣沉默地朝她看來。 鐘吟把包里的水杯遞給易忱,“你去幫我打杯水,要熱的?!?/br> “你還使喚起我——” 鐘吟一眼看過去,易忱后面的話卡在喉間,繃著臉拿走水杯,“等著?!?/br> 門被關上,室內重新安靜。 鐘吟淡淡看向對面:“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對不起?!绷耗晤澲?,“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br> 鐘吟眼中平靜,并無動容,靜靜等她說下去。 梁奈起身朝她走來。 想要去拉她的手,鐘吟直接避開,“有什么話直接說吧?!?/br> “那晚之前,馮世杰曾找到我,說可以給我女兒找到配型骨髓,還包攬所有醫藥費?!绷耗螁≈?,“我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br> “對不起,小鐘,我去年離了婚,女兒只有我帶,只有我能救她,”梁奈再次試圖去夠她的衣角,“你原諒我吧,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br> 鐘吟沒有看她,扯扯唇,有些好笑地說:“我的原諒對你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這份工作了,”梁奈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 “你這是干什么?”鐘吟皺眉,一把將她拉起來。 梁奈:“你不同意,我就不——” “咔噠”的一聲,門猛得從外被人推開。易忱漠然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道德綁架上了是吧?” 梁奈被他身上兇戾的氣質所攝,瑟縮了一下。 他關上門,“砰”得放下保溫杯:“你起不起來?” 鐘吟:“奈姐,你起來吧?!?/br> “那你原諒我了嗎?”梁奈猶豫著站起身。 鐘吟:“我沒法原諒你?!?/br> 梁奈臉色煞白:“那我還能繼續干下去嗎?” “你想多了,我哪有那個本事封殺你?!辩娨髯猿?。 “那你背后的人…”她仍是不敢放松警惕,欲言又止,“他會放過我嗎?” 聽著她的話,鐘吟心緩緩沉下,一時感到荒謬和可笑。 原來梁奈的懺悔和道歉,也只是怕“背后的人”對她出手。 一片安靜中,易忱開口: “你說你女兒生了病,走投無路是么?!?/br> 梁奈點頭。 易忱面無表情地靠近一步,微微躬身,冰冷的眼神投向她:“你有女兒,那鐘吟就不是別人的女兒了?” “你為了你女兒,把她推給馮世杰那個人渣,現在還來道德綁架,你憑什么求她原諒?” 梁奈被嚇得渾身抖了下,淚流不止。 易忱卻看都看沒她:“趁我現在還沒主意,快滾?!?/br> “不然我真讓你嘗嘗走投無路的感受?!?/br> 梁奈咬著看下唇,看向易忱。 他雖看著年少,但眉眼間桀驁不馴,頗有種無法無天的瘋勁。 梁奈毫不懷疑,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就是可以把事情做絕。 她臉色更白,最后愧疚地看了眼鐘吟,點點頭,緩緩開門離開。 梁奈走后,室內的凝滯氛圍消散。 易忱岔開腿,吊兒郎當地靠著小沙發坐下,察覺鐘吟看她的視線,指尖敲敲大腿:“看我的眼神能收斂點嗎?” 頂著他滿臉自我感覺良好嘚瑟表情,鐘吟慢吞吞地收回視線。 “下次好好說話,別裝逼了?!?/br> 易忱笑容僵住,瞬間就炸了:“喂,誰裝逼了?!” 鐘吟敷衍地嗯啊兩聲,“啊是是是?!?/br> 她對易忱的家庭弟位還是很清楚的。 哪怕他家世很好,但這種話經由他嘴說出來,也大概率是恐嚇。畢竟易家連錢都不給他,更不可能縱著他胡來了。 但她也很給面子,沒戳破他。 畢竟,他懟起人來,確實還挺爽的。 鐘吟來前簡單化了妝,但上鏡還需要再補幾筆。 她便一邊聽稿,一邊用刷子在臉頰劃劃掃掃。 最后,她用眼線筆在眼尾勾出幾筆,整個眼睛的形狀變長,更為眉眼添色。 未曾發現,后背小沙發上的易忱,指尖不自覺從鍵盤停頓,眼神直愣愣地盯著鏡子里的她。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鐘吟起身。 “我去錄播室了?!彼攘丝跓崴?,潤了潤嗓子。 一轉頭,對上易忱發愣的視線,看起來不太聰明。 鐘吟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補一句:“我去直播了,你在這待著,別亂跑?!?/br> “不是,”這話易忱怎么聽怎么不順耳,“你把我當孫子訓???” “我哪來的孫子?!?/br> “?” “我把你當小狗訓?!?/br> 說著,她眨眨眼,啪嗒一下關上門。 草。 易忱:“……” 鐘吟怎么也沒想到,易忱不止來一次,之后的一周,每天她下樓,都能正正在樓下被他堵住。 她直播的時候,易忱大多都在寫代碼。 的確符合他口中的“不礙什么事兒?!?/br> 但哪有這樣的?別說他們現在關系微妙,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他這樣的吧? 鐘吟嘆口氣,上前和他商量:“現在的我很安全,沒人打我主意?!?/br> 別說打她主意,就易忱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連和她說話的人都少了。 “所以你——”但不等她往下說,已經被易忱冷笑著打斷,“用完了就丟是吧?!?/br> “?” 易忱雙手插兜,壓著眼皮,滿臉譴責地看著她。 又開始強詞奪理了。 鐘吟無言以對,深吸一口氣,“那隨便你?!?/br> “喂?!?/br> 鐘吟腳步一頓。 正是傍晚,宿舍區的林蔭道上,來來往往都是學生。 易忱兩步上前,兩人距離拉近。 感覺到林林總總投來的視線,鐘吟渾身不自在,抬步就走,“先換個地方說?!?/br> 她回避的態度很明顯。 易忱瞳孔緩緩動一下,抬步,很慢地跟在身后。 一直到校門外,鐘吟才停下腳步,看著街道川流不息的車流,沒說話。 “鐘吟,”易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遙的地方,“我的意思,你不可能不明白?!?/br> 鐘吟握緊手提包,垂眸不語。 “給我個期限?!?/br> “我不知道?!彼龑嵲拰嵳f,“我現在還沒法過去心里那個坎?!?/br> 換個地點,會好些。 但在校內,哪怕和易忱在一起多站片刻,她都會下意識避嫌。 她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你已經和他分手了?!币壮篮斫Y滾動,固執地看著她,“我們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 “抱歉?!辩娨鏖L吸一口氣,低低道,“再給我一點時間?!?/br> “多久?!彼麆荼匾獑柍鰝€結果。 鐘吟:“三個月?!?/br> 易忱猛地抬起頭,漆眸一瞬間亮如燈盞,胸膛起伏著靠近,“三個月?三個月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