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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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她不想讓他太下不來臺。 “可以嗎?”鐘吟又問他一遍。 林弈年微微一笑:“當然,打算什么時候和他說?” 這件事不能拖,越早說清楚越好。 鐘吟說:“我現在就給他回電話,讓他來這里。我和他聊一聊,可以嗎?” 林弈年望向她。 她問了他兩次“可以嗎”,但都是早已拿定主意后的結果,幾乎不會因為個人意志而改變。 尤其是這件事涉及易忱。 她很在意他。 他垂眼,手指意興闌珊地把玩著咖啡勺,“當然可以?!?/br> 林弈年準備離開。 走前,他彎下腰,手掌撫了下她的發頂。 男生身上木質香浸入鼻畔,一如他始終清風朗月般的氣質。 鐘吟看著他,因為即將發生的事而心神不定。 “弈年?!彼龁咀×洲哪?,拉住他的衣袖。 林弈年湊近她,“嗯?” “今天易忱回去可能會生氣,你不要和他——” 她的唇上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林弈年半開玩笑地說:“吟吟,不要再提阿忱了,我也會吃醋?!?/br> 鐘吟愣住。 唇上的觸感讓臉色微微漲紅,后知后覺:“抱歉?!?/br> 林弈年沒再說什么,收回手,“聊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br> 怕他來去太麻煩,鐘吟下意識要拒絕,轉頭想起二人身份的變化,又將話咽回了喉間。 “好?!?/br> 林弈年的分寸感一向拿捏得很好,他全然可以在這里等著,卻十分尊重地將空間留給她。 鐘吟收回視線,定下神,醞釀了片刻,才撥通易忱的電話。 幾乎是下一秒,電話便被接通。 男聲帶著不悅,當頭就是一句:“長本事了?不接電話?” 鐘吟如實道:“剛剛在看書,沒接到?!?/br> 那頭頓了頓,從鼻尖輕哼一聲:“臨時抱佛腳?!?/br> 鐘吟笑笑,“能抱一點是一點吧?!?/br> “剛剛手機沒電了,話沒說完,”易忱語調懶洋洋的,“我媽讓我和你說,十五號那天送你去機——” “易忱,”鐘吟打斷他,“你現在有時間嗎?” 那頭一時沒發出聲音,半晌,才謹慎地說:“你想做什么?” “出來和我見個面吧,我有話要和你說?!?/br> 易忱腦中嗡一聲,舔了下唇,“現在?” 鐘吟嗯聲,輕問:“可以嗎?” “不是,”易忱“霍”得從座椅上站起身,繞著寢室轉了個圈,“你知道外邊正下著雪嗎?” 她仍在堅持:“就麻煩你跑這一次?!?/br> 易忱靠在衣柜上,喉結滾動著。想一如往常地懟她幾句,腦中卻亂得像有螞蟻在爬。 去年那個美院的女生,也曾這樣鄭重地約他出去,最后只是因為到了賭約的日子,和他表白。 “這件事真的…我必須要親自告訴你?!辩娨鲉舅?,“易忱,拜托?!?/br> 螞蟻從腦子爬到心臟,一連癢到了脊椎。 好半天。 易忱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哪?!?/br> 鐘吟松了口氣,“在遇見咖啡館,我等你?!?/br> 掐斷電話。 易忱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 “誰打來的電話?”程岸抱著書轉身,“這么大雪,還要出門???” 對上易忱仿佛神游天外的面色,他嚇一跳,“忱哥?你怎么魂不在身的?” 他機械地朝他看來,黑眸有些渙散,像是死了機。 “我,”易忱喉結滾動一下,“我該答應…” 他又閉上嘴,“算了?!?/br> “到底怎么了?”程岸第一次看他宛如cpu被燒壞般的神情,結合剛剛的聽到的只言片語,猜測:“是鐘女神打來的電話?讓你出去?” 易忱撇開臉,雖未吭聲,但那表情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靠,初雪日啊,”程岸擠眉弄眼,“不會要和你表白吧?” 易忱瞳孔動了動,“初雪日?” 程岸激動點頭:“對啊,以前高中班里女生看韓劇,就嚷嚷著什么初雪日宜表白?!?/br> 易忱深吸口氣,徹底往后一仰。 “誒,你答應不?”程岸蹦跶過來。 易忱煩躁地嘖了聲,“我為什么要答應?” “好家伙,你當代慕容復啊,”程岸瞪著眼珠,比起個大拇指,“誰都不服,我就服你?!?/br> 易忱開始套外套,低垂著眼,那些被他刻意壓下的,無意義的片段一陣陣在腦海翻涌。 閆晧、蔣坤、那個花孔雀一樣的男主持,甚至是,現在的林弈年。 她身邊的男人總是來來去去。 他試圖找出些許理由,推翻上面的全部。 但為什么。 那夜她明明和林弈年在一起,卻仍要欺騙他。 甚至連曾可搬弄是非的話,在這一刻,也來來回回地印刻腦海。 無名郁火翻滾竄上胸腔。易忱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她一點也不專心。 他將拉鏈拉到底,領子擋住半張面若冰霜的臉。 “走了?!?/br> 鐘吟坐在咖啡廳,時不時看一眼時間。 咖啡廳有一座古鐘,秒表滴答著,一聲聲,像敲在鐘吟心上。 她手指纏繞著,不自覺變得焦躁起來。 “咚”的一聲,時間顯示三點半。 與此同時,桌面被人用指骨輕叩兩下。 鐘吟抬起頭,對上來人的漆黑的瞳仁。 易忱穿了件長款黑色棉服,更顯身材頎長,衣領敞著,露出里面的淺色高領羊毛衫。 他面上戴著黑色口罩。 正垂著眼,沉默地打量她,看不出什么神色。 “你來了,”頂著壓力,鐘吟站起身,指向對面,“坐吧?!?/br> 易忱一言不發坐到對面,邊摘下口罩,“有什么話要說?!?/br> 鐘吟唇動了動,一秒后,轉開話題,“你想喝點什么?我請你?!?/br> 易忱盯著她看,看起來并不像和她廢話:“不用,我不渴?!?/br> 鐘吟被他看得垂下眼,機械地攪動著咖啡。 這件事,經不得細想。 不管怎么說,都是她不地道。 按照易忱的脾氣,如果處理不好,和她絕交都是小事,更嚴重一點,可能還會影響他和林弈年的情誼。 “易忱?!辩娨魍掏掏峦碌卣f,“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重要,我慢慢說,麻煩你心平氣和一點?!?/br> 易忱從鼻尖嗯了一聲,手指敲了敲桌面:“說?!?/br> 鐘吟深呼吸一口,“易忱,我,我其實…” 她連看他也不曾,手指也因為緊張而攥緊,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 易忱手指慢慢收緊。她是慣會讓他心軟的。 別一會還要哭。 心中翻滾著從未有過的焦躁,幾乎到了天人交戰的地步。 有那么一念間,他竟然想要應下來。 哪怕她真的只是和美院那個一樣,只是想要玩他,玩過了就撒手走人。 理智又將他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