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難有(1)
許萊利早上醒的時候,陳禮安趴著床沿睡著了,右手握住她的腳。 才五點。 許萊利踢他,讓他上床。陳禮安先洗了個澡,才沉沉睡下。 他看著很累了,鬧鐘響的時候,也沒動靜。 許萊利走到客廳,把他扔下的電腦和文件收拾到書房。書房桌上擺著圖紙。是許萊利的考核作品。是他按記憶復刻的,上面還有修改意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寫的,也沒拿給她看過。 陳禮安走后,她沒進來過。她把書房窗簾拉開,陽光照進來。 許萊利還是做了個三明治放在桌上,上班去了。 她對考核項目改了改,還要時間打磨??紤]到考核團隊里還有蔣禾,許萊利去仔細看了她的作品。 很出彩,差距很大。嘆了口氣,沒什么的,設計是需要閱歷的。 尤利婭那邊也催著去松城匯報,崔選明顯不想跑這一趟。許萊利問了好幾遍,都沒下文,只能擱置。尤利婭氣得在群里罵娘,生意都不做了。 下周末是世界汽車年度峰會,全極度的設計師都要出席。謝欣給尤利婭出了辦法,在這逮他,蔣禾也在,說個清楚,也幫著萊利把這個項目做好了。 尤利婭拿不準主意。那天晚上還是給許萊利打了電話。 ——我不去,你有空就來松城吧。 ——好。就這么結束了? ——人狗殊途,就這么結束吧。他也是真心喜歡蔣禾,沒必要壞他好事。我都幫他把窗戶紙捅破了,看他自己造化。 許萊利想問,還為了拆穿前任的暗戀而抱歉嗎?這念頭一出,她也覺得自己跑偏了??v使有千般誤會,在尤利婭的版本里,錯的不是她,而是崔選。他應該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 是啊,永遠不要預設版本,論跡不論心,我們都只要對自己的版本負責。 ——你呢? ——我都去相親了,你說呢? 尤利婭還給她發了幾個相親對象的照片。年紀差不多,條件都是一等一的好。 ——別說我恨嫁啊,好男人還是要自己找的。 尤利婭是個不和欲望對抗的天才,她有這個條件,何樂不為。 許萊利回家之前,她待在門口想了一會。她是為了開心和陳禮安在一起的,他倆之間沒什么不一樣。 陳禮安待在書房沒出來。在她第三次把杯子摔在地毯上的時候,他出來了。 他說,“回來了。累到杯子都拿不穩?”陳禮安去攬她的腰,親她的臉,又順手把滾到他腳下的杯子撿起來,放在桌上,安靜地看她。 許萊利感覺自己很久沒見他了,多看了他好久。他抽煙了,身上有煙味。他的手指,觸后即離,有點冰涼,他應該在書房回了很長時間的郵件。他抓了頭發,今天出門了。 “累了?!痹S萊利點點頭,還有點委屈。 陳禮安總會隨意地跪在面前,去看坐在沙發上的她,去摸她的膝蓋,牽她的手,探她的額頭。只要他輕輕拉她的小臂,她就能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還是想要這種溫暖的。 陳禮安從口袋里掏了一個首飾盒。 許萊利以為是出差給她帶的小禮物,嘴上已經掛了一如往常的笑。她已經想就這樣接受了。 但是,是戒指。他掰開來給她看,他說,要在一起。 她癟了癟嘴,遠比委屈、難過更復雜的情緒涌上頭。她不想讓陳禮安看出來,就張開手,等陳禮安來抱住自己。 在他耳邊說,“想要你?!?/br> 他們很久沒見了,陳禮安在她身上輾轉了很久。 許萊利的皮膚燙得發紅。陳禮安很急,把許萊利抱進臥室。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他扔在地上,“冷嗎?” 深秋,床上是冰冰涼涼的,許萊利搖搖頭。 她扶著陳禮安的肩膀吻他,陳禮安把嘴湊近親了一下,就去找套。 “抱歉,寶貝。我有點急?!彼谝淮卧诖采线@么喊她。許萊利愈發動情,等他戴好,兩個人立馬貼在一起。 他近乎虔誠地從脖子一路吻到小腹。他去口她,許萊利嚇得抖了抖,說不出拒絕。 舌頭很軟,很熱。 許萊利顧不得羞澀,抓亂了陳禮安的頭發,在舌尖下的第一次陰蒂高潮,熱一下子裹住她,又一下被吹散。 很不安,許萊利在他的手下,扭個不停,她固執地去拽陳禮安的手,“進來?!?/br> “不喜歡?”許萊利沒回答,只是握著他的性器,試圖去找yindao口。 動作胡亂,沒有章法。 等陳禮安貫穿她的時候,疼痛讓她皺眉。陳禮安不似以往溫柔,只是挺著腰撞她。許萊利抓著床單承受,沒有那么多前戲,高潮來得更快。 欲望的快感打翻了許萊利晃蕩的小船。陳禮安也沒停的意思。 她不愛后入的,看不見他,沒安全感。對陳禮安來說,無疑更深,更爽。 許萊利的屁股很好看,只是平平趴在床上,也是很圓潤的球狀。外加她皮膚白,很誘人。 陳禮安攫住許萊利的雙手扣在她的背后,狠狠壓住她,右手去拍許萊利的屁股,看著兩瓣在自己眼里晃。 聲音很響,手感好得要命。 許萊利沒被陳禮安這么打過,他用了力氣。陳禮安倒是滿意她的叫聲,她怕羞,總是閉著嘴。 眼淚流到床單上,身體卻一點點攀上高潮。許萊利一股股的水灑在陳禮安的guitou上,yindao一點點收緊,快感到了極致。 陳禮安趴下去從背后抱住她,索吻,“寶貝,我們一起,好不好?” 許萊利只能胡亂點頭。陳禮安射了,她也哭得不成樣子。 沒去抹淚,陳禮安著急去拿下一個,從床上把許萊利摟起來,“上次沒教會你,再試一次?!?/br> 許萊利全然沒有握住性器去找xue口的氣焰,任憑陳禮安擺弄。 女上,她敏感多了。她自發就能找到自己的爽點。 跪在他身上,陳禮安可以被清楚地看見。她把束在腦后的頭發甩開,扶著陳禮安的腰,按他說的,扭腰。 她很聰明,不一會就找到了訣竅,喉嚨里都是霧氣,哭得不輕:“shuangma?” 陳禮安抬手摸她的臉,“爽,真聰明?!笔盅刂鳖i滑到胸上,挑弄她的rutou。許萊利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去喊陳禮安的名字,名字、喘息、呻吟糾葛在一起。 他討厭在床上的走神,可他就這么輕易被她牽動。生理的快感都掩飾不了一點點察覺——她在失落和逃避。 陳禮安立起膝蓋,許萊利完完全全坐在他大腿根,他垂下頭去舔她胸口。 許萊利哼哼唧唧的,第一次使力去夾他。陳禮安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在她身上xiele。 許萊利沒了力氣,趴在他身上。避免意外,陳禮安只能把倆人下半身分開。 只聽見許萊利在問:“陳禮安,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你怎么會覺得我會改變心思?”陳禮安語氣平平,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他先去床頭拿紙巾。 “因為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沒必要在一起?!痹S萊利避開陳禮安幫她清理的手,躲在被子里。 “什么關系,幫彼此發泄性欲?你是這樣想的?!标惗Y安還是把被子扯開,把手探過去擦。 “你不也這樣想?你住進我家,真的挺沒必要的,今天說的話也是。我們這樣,就不錯?!?/br> “許萊利,不要把你的想法扣在我頭上。你不舒服開口就行,一面趕我走,一面又給我裝書房。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招惹。沒錯,是她主動招惹的,“你自愿的。不要問我,為什么這么想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要樂意,我們和原來一樣。你覺得接受不了,我們就到這,你想的,我也給你了?!?/br> 陳禮安冷嗤一聲,“我想要的就是你在我身上動,是嗎?” 聲音冷得不像話,陳禮安這才是你啊。許萊利扯過被子,不理他。 陳禮安搞清楚狀況,他被拒絕了。他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回客臥了。 許萊利一貫不擅長沉默的,她在猶豫,直到陳禮安的聲音安靜下來,她也說不了什么了。 告訴他可以接受,還是真的趕他走,她都做不到。 她很清楚,她狀態不好,她不需要一段感情,她只是在迷戀一個時期的rou體關系。 她還舍不得,也沒那么高的道行去玩弄感情??伤皇巧底?,和陳禮安在一起,只會讓她和自己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馳。 許萊利沉沉睡下。 陳禮安在客房沒有睡好,腦子里還在糾結許萊利窩在被子里不清洗,會不會尿路感染。 在許萊利上班之前,開車走了。 回家之后,他吃了點褪黑素,埋頭睡到下午崔選給他打電話。 崔選只問了他什么時候回極度,回來他們見一面。陳禮安答應了,沒告訴他自己已經趕回平城。 來平城的時候,只感覺自己還能走得更快些,真躺在這張床才覺得渾身泄力了。 他去翻煙,把煙盒抖開,是許萊利常抽的細煙。她和謝欣會在那個灌風的平臺,抽這種煙。 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不夠烈。一包,也就一個小時。陳禮安把剩下的收到置物架上,抽不慣。 他把前一段時間調查期的報告發給股東,申請結束調查。廣城的資料已經發過來,他抄送一份給崔選,讓他做好準備,明天就開始這個項目。 走出書房,陳禮安才發覺樓上開了地暖,難怪他什么也看不進去。陳禮安被烘得難受,把臥室的窗戶全打開。 這房子和許萊利的公寓一樣,不朝南,光線太差。他學著許萊利,把燈全點上,不會看不清,每個角落都是有光的。 他在臥室里去看客廳,和許萊利的公寓完全不一樣的角度,他只能看見長長一條沙發,在她那可以看見暖黃色的、把光灑在菜上的餐燈。 她說家里缺了一個音響,可惜裝不下。他試著去挑了一個,裝在這里,反倒突兀。 他嘆了口氣,試了試音效。她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