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身體冷了熱,熱了冷,呼吸穩了亂,亂了又平穩下來。 夜色掩蓋了漲紅的臉,互相凝視片刻,又纏綿地吻到一塊。 冷靜之后,兩個人站在山頂眺望山下的景色,于熱說:“我覺得這首歌可以這樣,你彈木吉他開場,就像剛才那樣,副歌也不要喊,最后一句結束的時候,鼓進來,吉他和貝斯進來,鍵盤進來,你再換電吉他炸場子,然后你想怎么表現,就都按你的意思來?!?/br> 謝楚星笑著看他:“我相信你,那就這么試試?!?/br> 山頂風大氣溫低,沒過多久,兩人就下山了。 下山之后,謝楚星一身輕松,上了摩托車,才想起來什么,問身后的人:“我剛剛,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于熱:“什么東西忘了嗎?” “忘了說我也喜歡你,”謝楚星說,“好喜歡你,抱歉啊,表白得有些遲?!?/br> 于熱先是像謝楚星一樣驚喜地愣住,接著笑容漾開,摟緊他說:“知道了,快回去吧?!?/br> 按照于熱的編排,大家排練了幾天。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唱的部分還有可提高的空間。 謝楚星唱歌喜歡直給,這對于唱live是很大的優勢。 但是某些部分,需要那么一點恰到好處的柔軟和曲折,和一些融入自己的理解并加工處理的特殊味道。 沒別的辦法,就是一遍一遍地唱。 好在謝楚星本身就是個熱愛唱歌的人,除了吃飯睡覺和接吻,基本上嘴都用來唱歌了。 每次于熱聽出問題或進步,都會及時給予反饋。 這天晚上,謝楚星洗過澡之后上床,問于熱:“我總是唱同一首歌,你煩不煩?” 于熱摸了摸他:“怎么會煩呢,但你也得悠著點,別把嗓子唱啞了?!?/br> 他是真不覺得煩,要是謝楚星安靜一會兒不唱了,還覺得少了點什么。 “嗓子還好,”謝楚星唱了一句,“就是這幾個字的混聲總感覺和真聲差不多?!?/br> 最初的版本里,謝楚星全部用真聲演繹整首歌,于熱提出某一句的后幾個字可以換成混聲,就是介于真聲和假聲之間的一種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生硬又不顯得虛弱。 但是需要很好地運用聲帶。 “這樣,”于熱示范了一句,“大概是這樣的感覺?!?/br> 確實是不一樣的味道,謝楚星疑惑:“咱倆嗓子的構造是有什么不同嗎?” “有什么不同,”于熱說,“你來摸摸看?!?/br> 謝楚星還真就摸了。 剛洗了澡,手是干凈的,伸出兩指撬開唇瓣,齒關就自動為他開了路,將指尖抵在舌根深處,他問:“聲帶是在這里嗎?” 于熱搖頭。 用手是摸不到聲帶的。 謝楚星又問:“我可以把手放在這兒唱嗎?” 于熱輕點了下頭。 手指感受著同頻的律動,謝楚星明白了這種感覺。 大概就是,在這樣緊閉灼熱又脆弱的空間里,在對方眼角濕潤同時明顯放棄了抵抗的情況下,收住了想要更進一步的欲望。 舍不得那樣侵犯他。 唱完了,謝楚星把濕漉漉的手指抽出來:“這一遍呢?” 于熱先是比了個點贊的手勢,咳了幾聲才說:“就是這種感覺,你領悟到了就是你的本領了?!?/br> 說完,于熱身子滑到被子里,關燈睡覺。 謝楚星也關了他這邊的燈,但不打算睡覺。 已經好幾天沒做了。 謝楚星問:“好了嗎?” “不知道?!庇跓嵴f。 不知道,這簡直是一種變相的邀請,謝楚星把手伸進被子里:“讓我看看?!?/br> 看了,就必然不會只是看看這么簡單。 要了兩次,每次謝楚星都覺得,于熱也是十分想念他的。 樂隊的五個人都不太忙,除了于熱晚上要去酒吧,丁潮白天偶爾要去給寵物拍照,其他三個人幾乎是隨叫隨到。 半個月的時間排練下來,無論是謝楚星的演唱還是五人的默契配合,都漸入佳境。 于熱每隔幾天就會被葉子笑叫去排練一次,每次去,謝楚星都開車接送他。 至于他們的排練情況,謝楚星從不問。 轉眼到了新年,謝楚星從一樓提了個行李箱上來。 于熱去了酒吧,他在家收拾東西,又笨手笨腳地做了個全屋清潔,盡量清除掉自己在這里留下的痕跡。 所以于熱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謝楚星往門口推行李箱的一幕,不由得心口一緊,然后被猛地抽空了一塊。 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某一天,謝楚星離開他的樣子。 “你要離家出走嗎?”于熱問。 “對啊,”謝楚星說,“于好不是快放寒假了嗎,我在這兒不方便?!?/br> “那你,”于熱說,“要搬到阿姨給你準備的房子里嗎?” 謝楚星忙活了一晚上,沒太有力氣地靠在玄關處抽煙。 于熱問的破問題,都懶得理。 但謝楚星抽煙,于熱就真的心慌。 他瞇著眼睛的樣子,好像抽的不是煙,是離別的愁緒。 明明走之前還好好的,只是隨口說了句于好快放寒假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問,或許是需要謝楚星明確給他一個安心的答案。 謝楚星不給,于熱就懂了,并很快開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