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歉?!庇跓嵴f,“我說的?!?/br> 如果丁潮稍微動一下他的豬腦,就能想明白這是一個很好的臺階。 他也確實動了,那一腳踹得他現在還喘不過氣,不道歉,誰解決誰還說不定。 “對不起,我不該動手?!倍〕辈磺樵傅卣f,“但你也還回來了,扯平了吧?” “別讓我看見有下次?!庇跓嵴f,“帶著你的人,趕緊滾?!?/br> - 酒吧一樓的人是往常的兩倍,于熱把酒交給服務生,帶謝楚星去了休息用的小房間。 開亮燈,他要看謝楚星的傷口,謝楚星主動翻開嘴唇沖著他:“破了?!?/br> 燈光晃著,為了看清,于熱貼得很近。 “口子還不小,得消個毒?!庇跓嵴f,“但我這兒好像沒有消毒的工具?!?/br> 氣息盡數打在謝楚星的呼吸下。 謝楚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每次距離拉得這樣近,他都會呼吸心跳都亂了套。 先挑釁他親吻他的是于熱,嘗過那滋味久久不能忘的卻是他。 中午于熱的默許和回應更加大大鼓舞了他。 “有的?!?/br> 沒經過對方允許,謝楚星親了上去。 仗著自己為于熱受了點小傷,想討點禮物。 于熱被迫與他唇舌勾纏,嘗到血腥味,才明白謝楚星的意思是,要用他的唾液消毒。 怕牙齒劃傷傷口,于熱的回應很輕,但謝楚星的索求卻很激烈。 于熱便遂了他的心意。 對準受傷的地方反復舔舐吸吮,挑起灼痛感又將它融化。 謝楚星想要更多,想要更疼。 接著,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終于,在謝楚星抬手按住于熱的后頸,想要把人往床上帶的時候,他被輕輕推開。 “別胡鬧了,我還得出去?!庇跓嵴f。 謝楚星最不愛聽的就是胡鬧兩個字。 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任性和對方的縱容。 兩個人拉開些距離,謝楚星快速平復自己,也在腦子里突然想通了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覺得,”他問,“我是個隨便的人?” 于熱與他視線相接又避開,像是早有思考:“你不是嗎?” “我當然不是?!敝x楚星語氣加重,“我也是第一次,之前沒跟人親過,更沒跟人做過,最多就是拉手了,我以為你也是知道的?!?/br> 那天晚上,于熱家里沒有東西,謝楚星擠了一坨沐浴露在手上。 理論他知道,付諸實踐卻是難上加難:“草,這玩意怎么弄???” “不知道,沒弄過?!庇跓嵋е?,不愿將自己的脆弱泄露,“要弄就快點?!?/br> …… “這不是重點,”于熱說,“重點是你現在想跟我怎么樣,就只是想親嗎?想跟我上床嗎?” 謝楚星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我想啊?!?/br> 他以為這是于熱想要的答案。 但不知道是他誤會還是于熱誤會了。 “還記得我第一天跟你說的話嗎?”于熱問。 第一天于熱跟他說的話不多。 謝楚星認真回想于熱指的是哪一句。 “我不約?!庇跓崽а劭粗x楚星,“現在記住了嗎?” 謝楚星:“可那天……” “那天是例外,”于熱說,“也是個意外?!?/br> 激烈的親吻讓傷口創面擴大,謝楚星說了這么多話,又有血滲了出來。 他拿自己的舌頭抵著那處,琢磨著于熱說的話,只感受到了潰瘍般的腫痛。 是不管自己的想法如何都絕無可能的意思嗎? 可中午在沙發上,是于熱在門開之后還追著自己親吻,剛剛也是他配合自己的予取予求。 他哪里有自己說的這般無辜! 于熱的翻篇能力總是很強,這邊謝楚星在做強烈的思想斗爭,他已經無縫切換到了另一種拉家常的表情:“你吃晚飯了嗎?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br> “不用了?!北浑y以名狀的復雜情緒填滿胸腔,謝楚星食欲全無,“我吃過飯了,那沒事我先回去了?!?/br> 于熱沒再留他。 謝楚星開車回家,洗了個澡,彈吉他彈到再彈就擾民的時間,他上了床。 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他一直在想于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約,配合他曖昧,縱容他親熱,還不太正常地對他好,為他出頭,這是拉開距離的態度嗎? 到底是誰隨便? 想到困意來襲,謝楚星突然有了頓悟的感覺。 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好像,讓于熱誤會大發了。 他們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開始,他就以為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但是并不是。 就好比你因為無意間撞到的一個精彩結尾去讀一本書,打算從頭開始,翻開第一頁就愛不釋手,越往下讀越愛,毫不懷疑自己會讀到最后一頁。 可你心急,由于預先知道了結尾的精彩,總是按捺不住翻到最后一頁去看。 雖然你知道,你看完了結尾還是會去一頁不落地看完全本,可這本書的作者不愿意。 二叔說的沒錯,于熱想的也沒錯。 他還真就是隨便。 第二天早上,謝楚星是被餓醒的。 煮了一大盤速凍水餃,全都吃光后給原來的經紀人哥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什么聚會可以帶自己參加,想要多認識一些自由音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