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建明,你既然要報仇干嘛還要來招惹我,你個狗東西你他媽故意的!” 周建明用身子壓住了他躁動的身體,好一會兒才說,“他們給你打針了?” 徐至安靜下來,又聽他說,“是我疏忽,對不起,老師?!?/br> “不是你的錯…”頓了頓,“你住哪兒,吃飯什么的,方便么?” “嗯?!?/br> “周建明,你可不可以唔……” 周建明的親吻向來濃烈,后半句被吞沒,墻角那一處升溫,徐至只覺得背硌的生疼,心里罵了這狗千萬遍,最后還是身子一軟,趴在了他胸口…… 離法庭通知的出庭時間沒剩幾天時,徐至出院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里,江北走出初春,城里多了幾絲生機勃勃的氣息,而朱副市長仍舊保持失蹤狀態,徐至雖不在警務系統工作,但也因著平伯寬和周建明這兩個人,以及這鋪天蓋地的新聞和議論紛紛,不可避免的掃聽到一些信息。 最近江北市整個警務系統都十分緊張,聽說還從相鄰的幾個城市借調了警力,搞得徐至這種上班族每天早晚高峰都得在路上堵半個多鐘頭。偌大的城市,弄丟了一個副市長,一個多月杳無音訊,按照刑偵的角度來看,生還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而徐至,自那天晚上在醫院跟周建明見過一面后,每天都在為即將要上庭的官司忙碌,他偶爾也見過譚驍,對方至多是問問他準備工作的進度,明明跟梁安私通,明明梁安前不久才綁架過他,可這個人見了他就像完全不知情似的。 徐至起初是有些疑惑,后來見了張定全一面,便覺得,人跟人的差別是很大的,比如在某些事上,張定全好像注定贏不過那個人。 至于平伯寬向他問起周建明有沒有跟他聯系的事,徐至都是一副回答累了的神情,“沒有,你聰明,他也不傻,你都找人盯著我了,他能來找我么?” 但這話好像沒用,徐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被監視,上次的綁架,梁安并不在場,幾個頂罪的進去了,那人還是逍遙法外,而徐至也確實想不明白,警方盯他的梢,到底是為了找周建明,還是為了防止他再被綁架。更不明白的是,周建明到底把朱信陽弄到哪里去了,是弄死了,還是藏在某處? 四月中旬。 江北市臨江區人民法院。 徐至在被告席落座,上訴的工人代表是后進來的,她身后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戴著無邊框的眼鏡,在走進來的時候,噙著笑跟徐至點了下頭。 原告是吳元青的妻子王蘭,在法醫確認無頭尸為吳元青后,調查進展的極快,但又由于李大志跳樓昏迷不醒擱淺,警方至今還未給出調查結果,王蘭一眾工人實在等不得了,法庭上便主訴越海集團對旗下子公司美躍監管不力,導致施工工地頻繁斷工,工人未能按時拿到工錢,且工地事故頻發,受害者及家屬沒有得到相應的賠償。 徐至則以美躍只負責開發,工程外包給工程隊為底,且外包協議內容劃清了責任分配,跟對方律師展開了近半日的拉鋸戰。 那天下午從法庭出來,徐至在門口臺階上多等了一會兒,站的還是他上一次被人掀下去的位置,只待自己反應過來才悄無聲息的往后挪了幾步,接著后背便被一只手撐住了,徐至側過身,沖那手的主人笑道,“恭喜啊,向律師?!?/br> 向安格的眼鏡在下庭后就摘了,這時候看著,溫順了許多,“徐至,你是在考我?”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我倆沒真正博弈過,這次是個機會呀?!?/br> 向安格笑著點點頭,“那徐律師,賞臉吃個飯?” “可以啊,咱倆也好久沒見了?!?/br> 說著便并肩下了臺階,向安格多看了他幾眼,才說,“年初,我在墨爾本遇見過你父親,看樣子,你們有很久沒見了?!?/br> “嗯,很久了,”徐至說,“我和他們之間沒什么變化,你知道的?!?/br> “我知道,”徐至車子停在路邊,這會解了車鎖,站在副駕駛邊極其紳士的給向安格打開了車門,而后聽他問,“你現在…有人陪么?” 第32章 你可只有譚驍 “有?!?/br> 徐至上了車才回了這話,還說,“陪的少,我倒是很想去陪陪他?!?/br> 向安格知趣,在他的話里點頭,并沒有多問。 認識徐至那會,新生才剛入校,徐至一個人拖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大約是累了,進了校門沒走兩步就在路邊坐下了,主干道上人來人往,徐至拿著一瓶純凈水,瓶子里插了根吸管,邊喝邊物色苦力。 向安格就是那時候湊上去的,誰知后來宿舍鋪床,充值水卡,飯卡,買生活用品的活全都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徐至也不愛一個人睡覺,半夜里會上樓,爬上向安格的床,憨憨睡一宿,第二天醒來把向安格踹下床,說要吃蘑菇餡兒的包子和半糖的豆漿,半糖的豆漿,向安格都是回來的路上往杯子里扔一顆旺仔奶糖,倒也忽悠的過去。 到徐至大一快結束,向安格才發覺他這人其實有些孤僻,可孤僻這個詞又不完全貼切,徐至從不參加集體活動,社團沒有,班級活動請假,聯誼也躲得不見人影,但他又極端的需要人陪,他需要一個人在他身邊,即便不說話,他都需要有個人在那。 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向安格看著開車的人想。